凤逆天下:毒妃倾世狂医 第八章

小说:凤逆天下:毒妃倾世狂医 作者:無影爱 更新时间:2025-07-14 04:05:07 源网站:2k小说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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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…给我……水……”

  茅清兮放下筷子,起身走到床边。

  她伸手,轻轻掀开帘幔。

  入眼,是一张苍白的脸,毫无血色。

  但即便如此,也难掩那俊美无俦的五官。

  冀容白,果然如传闻中一般,生了一副好皮囊。

  只是,这副皮囊,如今却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。

  他躺在床上,艰难地动了动身子,似乎是想坐起来。

  但他的身体,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,根本动弹不得。

  “夫人……水……”

  他看着茅清兮,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。

  茅清兮犹豫了一下,还是转身走到桌边,倒了一杯水,然后回到床边。

  她一手扶起冀容白的头,一手将水杯送到他唇边。

  冀容白张开嘴,贪婪地喝着水。

 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,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。

  因为喝得太急,他被呛了几下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
  茅清兮连忙帮他拍打着后背。

  等他缓过劲来,一杯水,也已经见了底。

  茅清兮放下水杯,转身准备离开。

  “夫人……”

  冀容白的声音,再次响起。

  茅清兮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他。

  “夫人……可否……陪为夫……喝一杯……合卺酒?”

  他的声音很虚弱,但语气中,却带着一丝恳求。

  茅清兮看着他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
  她知道,冀容白这是在强撑。

 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,根本就不应该喝酒。

  可是,她又怎么忍心拒绝他呢?

  毕竟,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。

  “好。”

  茅清兮点了点头,回到桌边,拿起酒壶,倒了两杯酒。

  她端起其中一杯,走到床边,递给冀容白。

  冀容白看着她,眼中闪过一丝感激。

  他颤抖着伸出手,想要接过酒杯。

  可是,他的手,却怎么也抬不起来。

  茅清兮见状,叹了口气,将酒杯送到他唇边。

  冀容白就着她的手,慢慢地喝着酒。

 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
  一杯酒下肚,他的脸上,终于有了一丝血色。

  茅清兮看着他,心中五味杂陈。

  她不知道,自己这样做,到底是对是错。

  但是,她知道,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,就这样死去。

  “夫人……”

  冀容白的声音,再次响起。

  茅清兮回过神来,看着他。

  “谢谢你……”

  他的声音很轻,但却充满了真诚。

  茅清兮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看着他。

  过了一会儿,她才开口说道:

  “你好好休息吧。”

  说完,她转身离开了床边。

  床铺里安静了。

  茅清兮没有再理会床上的动静,回身坐回桌边,刚拿起筷子,就又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。

  转头一看,只见冀容白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。

  他脸色涨得通红,青筋暴起,像是要把浑身力气都用上。

  过了好半晌,他才勉强挪动到床边的轮椅上,立刻就全身脱力般靠了上去。

  茅清兮皱眉,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:

  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
  “必须得陪媳妇儿共饮交杯酒。”

  冀容白喘着粗气,勉强笑了笑。“夫人——”

  低沉的嗓音,略微沙哑,带着几分倦怠的慵懒,几分将醒未醒的病弱,却奇异地勾动人心。

  茅清兮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,杯中清冽的酒液轻轻晃荡,映出她冷凝的眉眼。

  她没有回头,只是淡淡地问:

  “你叫谁?”

  “你呀。”

  冀容白的声音很轻,尾音微微上扬,像是带着笑意,又像是单纯的疑问。

  他眨了眨眼,烛光跃动在他深邃的眼眸中,将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也染上了几分温柔的错觉。

  茅清兮却丝毫没有被这温柔所迷惑。

  她缓缓转过身,目光如炬,直视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。

  这男人绝非善类。

  若他真是个心怀善念的好人,又怎能年纪轻轻就执掌鹰羽卫,在那片冰天雪地的北地,与骁勇善战的北齐人厮杀三年,还回回大胜?

  又怎能让那些北齐人闻风丧胆,甚至吓得不战而降?

  茅清兮紧紧抿着唇,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,试图从冀容白那张过分俊美的脸上,看出他此刻的真实意图。

  可冀容白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,唇角微微勾起,似笑非笑,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。

  没等茅清兮开口,冀容白已经自己转动轮椅,缓缓靠近了桌边。

  他没有内力辅佐,驱动轮椅全凭臂力,这短短的一段距离,似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。

  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胸口剧烈起伏着,急促地喘息,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。

  茅清兮看着他这副随时可能归西的模样,心底的疑惑更浓。

  “咱俩都还没拜堂呢,二没洞房,这婚约算不算数,还另说。”

  她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,发出“笃”的一声轻响,语气冷淡,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疏离。

  “拜堂嘛,是来不及了。”

  冀容白微微抬起头,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,声音低哑,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。

  “不过洞房……或许还来得及。”

  他刻意顿了顿,目光在茅清兮身上流连,眼神幽深,让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
  茅清兮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,随即又被她强行压下,她冷笑一声:

  “就你这副病入膏肓的身子骨,我怕你半路死在床上,污了我的清白。”

  冀容白听了这话,也不恼怒,只是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
  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从容:

  “夫人大可一试,试试为夫……行不行。”

  即使身患重病,坐在轮椅之上,冀容白也依旧身姿挺拔。

  他微微抬起下巴,眼神中带着一种莫名的自信,仿佛他不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,而是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。

  只是那故意装出的懒洋洋的姿态,还有眼底那抹戏谑的笑意,破坏了这份沉静,让人捉摸不透。

  茅清兮对冀容白毫无了解。

  上一世,她与这位“病弱将军”并无任何交集。

  她对他的所有认知,都来自于那些真假难辨的传闻。

  但无论是哪一种传闻,都指向一个结论——

  这绝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招惹的男人。

  “这桩婚事,是你同意的?”

  茅清兮按捺住心中的烦躁,冷声问道。

  “没,”

  冀容白摇了摇头,又咳嗽了几声,似乎牵动了体内的伤,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。

  “我一觉醒来,睁开眼,才知道自己多了个夫人。”

  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

  “没想到他们给我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,我定会……亲自去迎亲的。”

  这话,茅清兮半个字都不信。

  冀容白似乎也不在意她信不信,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酒壶,倒了两杯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