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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,霍沉舟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。

  他刚走出家门,正好碰上起来排宿便的顾战。

  顾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有些诧异:“团长,你怎么起这么早?”

  霍沉舟:“我出去一趟,办点事,很快回来。”

  “……哦。”

  霍沉舟开着车直接去了市里的百货大楼。此时大楼刚开门营业,里面顾客寥寥无几,显得空荡荡的。

  他径直走向卖妇女用品的柜台。

  柜台后的年轻女柜员原本正困倦地打着哈欠,一抬头看见一位身材挺拔、面容冷峻的军人同志站在面前,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,脸上泛起红晕,有些结结巴巴地问:“军、军人同志,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?”

  霍沉舟脸上没什么表情:“有没有卫生棉?”

  柜员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瞪大了眼睛,下意识地反问:“您说什么?”

  霍沉舟耐着性子,字正腔圆地又重复了一遍:“卫生棉。”

  柜员的脸色顿时变得五彩斑斓起来,混杂着惊讶、尴尬和一丝好奇。

  她确认道:“卫生棉?您确定要买这个?”

  她实在很难把这种东西和眼前这位冷峻的军官联系起来。

  霍沉舟神色不变,语气坦然:“我给我媳妇儿买的。有什么问题吗?”

  “没有,没有!”柜员连忙摆手,脸上更红了,赶紧低下头在柜台里翻找,“我这就给您拿。”

  她拿出几种不同包装的卫生棉,放在玻璃柜台上,声音细小地介绍:“这、这个是普通棉质的,吸水性还行……这个是带护翼的,可能……可能更稳妥些……”

  霍沉舟没等她细说,直接道:“给我拿最贵、最好的就行。”

  “好,好的。”柜员赶紧把一款包装最精致、价格也最贵的挑出来。

  霍沉舟想了想,又问:“还有什么女人这个时期,可以用到的吗?”

  柜员:“对了同志,还有这种特制的软纸,比普通的草纸细腻多了,垫着用或者或者清理的时候都能用,对女同志皮肤好,不容易磨着。”

  霍沉舟毫不犹豫:“买。”

  “好嘞!”柜员手脚麻利地将卫生棉和几大卷软纸包好。

  ……

  沈晚幽幽醒来的时候,鬓角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濡湿了。

  她从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钻出来,顿时感觉凉快了不少。

  她起身想去倒点水喝,一眼就看见晾在院子里的铁丝上的**和裤子,不知道霍沉舟什么时候默默帮她洗干净了。

  沈晚心里甜滋滋的,像喝了蜜一样。

  这时,赵晓燕来了。

  她端着一个碗,“妹子,你不是身上不方便吗?快尝尝这个,我特意给你卧的两个红糖水荷包蛋,我老家的老法子,吃了补气血,身上暖和也有力气。”

  沈晚:“太感谢你了赵姐。”

  “行了,跟我还客气啥,快趁热吃了,凉了就腥气了,不好吃了。”

  沈晚接过碗,用勺子舀起一个荷包蛋,轻轻吹了吹,咬了一口。

  鸡蛋煮得恰到好处,糖心微微凝固,甜滋滋的红糖水浸润着蛋香,热乎乎地滑进胃里,整个身子都跟着暖了起来。

  她连汤带蛋吃了几口,身上果然觉得舒坦了不少,由衷地说:“好吃,身上都暖了。”

  “好吃就行。”赵晓燕欣慰地笑了,随即左右看了看,“你家霍团长呢?一大早就没见着人。”

  沈晚咽下嘴里的食物:“他应该是出去给我买卫生棉了。”

  赵晓燕闻言,脸上顿时露出又是惊讶又是羡慕的神色,感叹一声:“霍团长对你是真的没话说!一般男人,哪会拉得下脸来管女人这种私密事,躲还来不及呢。在我们老家那边,女人来事了,连灶台都不让碰,说是不干净,只能自己躲在屋里用破布烂棉花凑合,男人是问都不会多问一句的。像霍团长这样的,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!”

  “赵姐,那都是些老黄历的陋习了,”沈晚语气里带着不赞同。

  她我特别不理解一些地方那种观念,凭什么女人来了月事就成了不干净?

  这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,是女性身体健康、具有生育能力的表现。

  因为这种自然的生理周期就被排斥,不能做这不能做那,甚至被嫌弃,这太没道理了。

  两人正说着话,霍沉舟推门进来了,带进一身清晨的寒气。

  他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沈晚:“卫生棉给你买回来了。”

  沈晚接过,仰头对他笑道:“辛苦你了哈,沉舟。”

  “没事。只要能让你好受一点,怎么样都行。”

  沈晚打开包装袋,拿出里面的卫生棉看了看,这时的卫生棉和现代轻薄透气的款式完全不同,厚厚的,像一条用棉絮压实的小褥子。

  赵晓燕凑过来看了一眼,好奇地问:“这得多少钱啊?”

  霍沉舟面色如常地报了个数。

  赵晓燕立刻“啧啧”两声,满脸心疼:“这也太贵了!够买好几斤肉了!还是用月经带划算,洗洗还能接着用。”

  沈晚笑着解释:“赵姐,月经带反复用,到底是不太卫生,容易滋生细菌。还是这种一次性的好,干净也方便。等你生下小宝宝后,身子需要好好恢复,到时候我多送你点这种卫生棉用。”

  赵晓燕听了,虽然还是觉得贵,但心里暖暖的,笑眯眯地应道:“好,那嫂子就先谢谢你了!”

  赵晓燕离开后,沈晚便把月经带换下来了,然后让霍沉舟直接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