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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裴元盛面色一变,转头看去,就见下人几步跑过来,“大人,有几个人翻墙进了咱们后院!”

  “什么?”

  裴元盛还没说话,闵怀山已经做出了反应,“何人如此大胆?难不成是外面有人等不及了,想要进府偷盗药材?!”

  裴元盛一时之间,竟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。

  闵怀山看着他说道:“裴大人放心,今日本官再次,必不会看着带人作乱,待抓了人,本官直接绑回京兆府!”

  裴元盛的脸一阵青一阵白,“千万不可,不过是些贫苦百姓,后院有家仆和药铺伙计照看,不必大动干戈!”

  闵怀山听了这话,连连点头:“裴大人果真是心怀百姓。”

  只是话音才落,后院的动静更大了!

  闵怀山面色微变,“咱们还是赶快去看看,万一有人胡闹,毁了药材,可是大事!”

  说罢,他拽着裴元盛便往后院去!

  裴元盛深吸了一口气,难道他听不出来自己是在委婉的拒绝吗!

  其实闵怀山哪里听不出来他不想让自己去后院,只不过他为官多年,遇见的人和事多了去了,眼见为实,才能放心。

  二人到了后院,就见伙计们正和几个壮汉扭打在一起!

  裴元盛大怒道:“你们在干什么,快住手!”

  那几个壮汉余光一瞟,见是裴元盛来了,顿时将伙计给扔到一边,怒气冲冲的说道:“好个裴大人,竟真的是在骗我们!”

  他指着地上的一堆堆稻草:“这就是你要派发给我们的麻风药?!”

  裴元盛一时语塞。

  闵怀山看着此番情形,已经意识到了什么,他看了一眼地上堆着的稻草,问道:“裴大人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  那汉子这才注意到闵怀山,一脸怒容收敛了几分,虽然闵怀山刚上任京兆尹不久,但已经做了好几件实事,不少百姓都已经认得他了。

  “闵大人,裴家根本就没有草药!这一个个麻袋里装着的,全都是稻草!”

  闵怀山扫了地上乱七八糟的稻草一眼,见里面还零星夹着一些药材,便沉下脸看向裴元盛:“裴大人,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?”

  裴元盛心里气的要死,表面还要装作云淡风轻,“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来蒙骗百姓?先前的确是要派药,可药材不知被谁给掉了包,全换成了稻草,我们也是刚发现的……”

  闵怀山紧紧盯着裴元盛,目光带着审视。

  如果没有方才的说辞,他也许会信,可三番五次的篡改口供,着实难以令人生出半点信任!

  他身为京兆尹,最讨厌的就是犯人一会儿一个故事,满口谎话!

  “哦?被人掉了包?”

  崔氏听见他语气轻飘的反问,心中暗道完了。

  她们自己都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,即便说的是实话,又怎么令人信服?

  面对满院子质疑的目光,崔氏急道:“闵大人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
  闵怀山倒吸一口凉气,“果真……果真?你们!你们好大的胆子!”

  崔氏闻言顿时有些懵了。

  她还没说呢……

  在闵怀山看来,倘若她说的是真的,断然不会这般心虚畏惧,如果没做亏心事,自然底气十足!

  且“你听我解释”这句话,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占理。加上满地的稻草,还不够说明问题吗?

  “来人!”

  “大人!”闵怀山身后跟着的两个衙差,是闵怀山的心腹,他们听见召唤立即躬身行礼,目光在裴元盛的身上瞄来瞄去。

  “把这个欺世盗名之徒给我抓回京兆府,严加审问!”

  裴元盛不敢置信,怒道:“闵怀山!你不要得寸进尺!这是在我裴家!”

  给他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了?

  闵怀山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,“哼,有什么话,去了京兆府再说也不迟!带走!”

  如果是别人,还真不敢抓裴相的长子,可谁让闵怀山是陈首辅的女婿?

  先皇再世时,就已经准备废除中书省和丞相制,设立内阁,但先太子巫咒案事发,一切都太过仓促,事情便耽搁下来。

  当今必陛下的**头脑比先皇差的远。直到国师入朝,才秉承先皇遗志,设立了内阁,并先一步扶持了陈敬和,占了内阁首辅的位置。

  裴相难道还能拉下脸来去做次辅吗?

  于是丞相之位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存在着,什么时候裴相死了,什么时候撤掉这个职位。

  这实在令人难受,总有一种被人逼着**的感觉。

  因此裴相看占了自己位置的陈敬和百般不顺眼,绝不是一般政敌那么简单。

  陈敬和也是个软硬不吃的角色,他心尖儿上的女婿,怎么可能是软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