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;

  卢心悦望着叶危,神色凝重,许久以后,她如同行尸走肉一样,站起来,机械地走往楼上。

  一步步,拿着衣服,走进去了浴室。

  叶危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,担心地说:“你等会洗澡的时候,记得把窗、抽风机那些都打开,然后有事记得喊我。”

  她嗯了一声,走进去了浴室。很快,浴室就传来了水声。

  卢心悦开着花洒,但是衣服都没有脱,直接就坐在了地上,任由水从脚边流过。

  她抱着膝盖,趴在膝盖上面嚎啕大哭。眼泪止不住的流,混着水,一起留到了地上了。

  之所以刚刚没有大哭,是不想叶危担心,现在人是真的难受,不想忍耐了。

  她坐在浴室的地板上,一直反思着自己的行为,设想了好多了可能,最后是更加难受。

  时间一点点过去,卢心悦还在地上坐着。

  叶危在外面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,团团转。后来实在是担心,疯狂拍门。

  “心悦,你怎么了?你快应我一声,我担心你出事了。心悦,心悦……”

  她是把门给锁了,听到了动静,她挣扎起身,把水关掉,随后说:“我没事,我等会就出来。头发那些都湿透了,有点耽误时间。”

  重新打开了水龙头,快速洗了一个战斗澡,她裹着浴袍,擦拭着头发就出来了。

  叶危在门口,人是湿哒哒的一直转着圈,看到她没事,悬着的心才是彻底放下了。

  “你先吹一会头发,我洗过澡来帮你吹。”

  刚刚是不敢去洗澡,生怕走开之后,卢心悦出事。现在看到她头发湿漉漉,本来是想帮卢心悦吹头发,但是瞅见自己身上还在滴水,叶危也是马不停蹄去洗澡了。

  他洗澡更加快,不用五分钟就出来了,然后顾不上自己擦干头发,就帮卢心悦吹头发了。

  “明天我们就回去,接下来的话,你去找一下简丹姐玩。剩下的事情,我来做吧。”

  卢心悦摇头,淡淡地说:“我外婆的事情,我要亲自找陈灿灿算账。”

  在浴室里面反省了很久,自我的反思并没有让卢心悦得到心理上的救赎,反而让她陷入了自我的折磨中。

  为了能够走出那一片阴霾,她觉得找陈灿灿报仇是最好的方式。

  她侧头跟叶危说:“等回去青城之后,我会把陈灿灿的那几个小店,全部喊人给砸了。虽然我不能直接杀了她,可是我也要让她大出血。”

  李子言现在是已经很巧合地被丢在了陈灿灿以前的仇家那了,生死有命富贵在天,就看孩子的造化了。

  可是卢心悦还是觉得不够,她要让陈灿灿更加的痛苦一下。让她体验下,从宁祁休那坑来的私产,一夜之间化为乌有的感觉。

  说完话,她看了一下手上的手,愣愣地出神。

  叶危抱着她,身体紧紧靠着她,一字一句地说:“好,你要做什么就做,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面对。只要你开心,一切都是好的。”

  屋外忽然传来了拍门声,即使雨还很大没有停,却还是能够听见。

  卢心悦跟叶危走到了落地窗前,看着门口拍门的张秋月,他们都是陷入了沉思。

  怨恨张秋月的愚蠢,可是留着她自生自灭,却多少有点于心不忍。

  卢心悦看了一眼叶危,眼神征询他的意见。叶危却觉得是一个烫手的山芋,他目前没有什么好的办法。

  顾忌卢心悦的心思,却又拿捏不准,哪一个是好的。

  她后来读懂了叶危的纠结,也就不问他了,而是打电话给张家的人,把张秋月拉走。

  第二天。

  卢心悦如同行尸走肉吧,在叶危的安排下,跟他一起开车回去青城。

  张家的不少人过来送行,卢心悦都是蔫蔫的,不愿意多说话,就点点头,人就走了。

  上车之后,她歪着头,靠着靠垫睡了过去。叶危找了一个服务区停靠一下,给她找好毯子盖上,才缓缓启动车子,往家里赶去。

  过程中,张家人给叶危打电话,问如何处置张秋月。昨天晚上卢心悦就让人把张秋月拉走,多余的话没有交代,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
  本来张家人想的是昨天卢心月那么生气,肯定是要弄死张秋月了。可是有人突然说终究是母女,万一卢心悦不想呢?

  所以张家人没有办法,只能找叶危来问问。

  叶危瞥了一眼睡着的卢心悦,淡淡地说:“随她自生自灭吧,其他的事情,你们就不管了。我这边会给你们该得了,你们做好的你们的分内事情就好了。”

  车子平稳地开着,开了几个小时之后,就到了青城。

  卢心悦因为外婆的事情,一直一言不发,哪怕到了家,也是冷冷的样子。

  情绪一直都是比较低迷的。

  她在书房里面,不知道给谁打电话,打完之后,人是舒服了不少,坐在椅子上,松了一口气。

  叶危听着她打电话,听不出来是跟谁说,就下一楼了。等他重新端着糖水进来,就放在了她手边触手可及的地方,帮她摁**太阳穴。

  他哄着她说:“今天回来你还没有吃饭,我让阿姨炖了冰糖雪梨,你吃一个。”

  卢心悦吃一口,就不要了。虽然很甜,但是心里难受,那就是甜到发苦了。

  随后把糖水放在了一边,她抓住了他的手。

  “叶危,我没事,你不要这么小心翼翼照顾我,我是打不死的小强,我还好。”

  她又接着说:“陈晚晚想做宁祁休的老婆,我让宁祁征去跟她说。只要他能够让陈灿灿不痛快,这一桩婚事,宁家就赞同了。”

  陈灿灿惯会用的伎俩,就是让卢家的人来对付她,那她就是说,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

  “陈晚晚会成为我对付她的一大利器,我会吃瓜看戏,看着她们姐妹相残。”

  叶危抱住看起来坚强的卢心悦,贴着她的脸颊说:“嗯,你做的很好,你这个想法也很好。陈灿灿做了那么多的坏事,就是应该受到这一种报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