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大夫说她可能有了身孕的时候,时老太是不相信的。

  可她没想到今天就开始恶心想吐干呕。

  她也是生过孩子的人。

  哪怕那唯一一次生孩子的经历中,她并没有孕吐反应,可年纪一大把了,还能没看见过其她小媳妇孕吐?

  “天杀的周氏,天杀何家人!”

  时老太趴在床上,骂天骂地骂空气,不仅问候了何家一家子的全家与祖宗十八代,还不忘王氏母子两,还有林老太那个杀千刀的。

  她是一个都没有放过。

  如此骂了一圈之后,时老太心里的郁气,总算是散出去一点儿。

  她明白,如果自己真的有了身孕,那是一定要打掉的。

  她都一大把年纪了,还是个老寡妇,连个男人都没有寡妇,如何能有身孕。

  一旦有了孩子,那不是明摆着她不守妇道。

  她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。

  再说了,那是欺辱了她的何家人的孩子,是一个野种。

  时老太寻思,老天爷对她可真不好啊。

  说来,时老太年纪轻轻就守寡,日子极其不好过。

  她就找了一个相好的,不仅搜刮了对方的家底子。后来险些被人发现之后,她想断了往来。

  对方却是不愿意。

  时老太只能祸水东引,给男人弄了一个的年漂亮的黄花大闺女,对方这才放过她。

  得了漂亮媳妇的男人,自然也就不再来找她了。

  而她当年能够买下王氏的银子,就是从那相好的手里搜刮来的。

  当然,更多的是,后来那男人死了,她得对方的藏着的银子。

  要不,她哪里来的银子丫头。

  有了王氏吃苦受累,她的日子就好过了。

  当初与那相好的来往了几年,也没见自己有身孕。

  现在就那一晚的时间,她肚子里怎么就可能有了崽子。

  时老太还是不愿意相信。

  她觉得自己肯只是吃坏了肚子。

  客栈的饭食不干净,以致于她吃了闹肚子,不舒服。

  不过,时老太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
  她打算再过个十天半个月,再寻了大夫把脉确定一下。

  现在暂且就这样了。

  不论如何,时老太心里都自有打算。

  只是时老太心里还是气不顺,找来客栈的店小二骂了一通,心里才舒坦了一些。

  那店小二也是倒了霉,再三解释,哪知道客人压根不听。

  生生挨了一顿骂,却又不能的翻脸。

  只能憋着一股子气,在中午的饭食里头,吐了口水进去给自己报仇。

  训完了店小二,时老太又让店小二去寻了几个壮汉,她已经赁了房子,今天下午就搬过去。

  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。

  可她方才刚把店小二骂了一顿,小店小二怎么可能尽心尽力。

  寻的几个汉子,就是几个二流子。

  而时老太却一无所知。

  等到林若蓝他们吃完了饭,就听见了时老太那屋子传来了动静。

  林若蓝打开门瞧了一眼,发现是几个汉子在抬着时老太出门。

  时老太躺在门板上,嘴上还说了地址。

  几个汉子瞧着贼眉鼠眼的,不像是什么好人。

  当然,林若蓝也没去深究。

  毕竟,有些人虽然长得不好看,但却是个老实人?

  总之,林若蓝并不关心时老太如何。

  下午得了闲,林若蓝就带着林满秀去了一趟绣坊。

  “掌柜的,我这儿有一幅绣品,你看看收不收?”

  林满秀先前那一幅绣品,如今已经绣好了。

  这一次去绣坊,她就带上了自己的绣品,想要去绣坊探探自己的水准。

  绣坊的掌柜是一个中年女人。

  她瞧了一眼林满秀的绣品,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。

  “我们绣坊日常是有自己合作的绣**。客人需要什么样子的绣品,就绣什么样子的绣品。”

  一般来说,都是的定制。

  “姑娘这一副绣品其实也还算可以,但手艺还有些欠缺。”

  “不知掌柜收不收?”听得此言,林满秀脸上有一点忐忑。

  生怕掌柜的不要自己的绣品。

  这可是自己辛苦了一个多月才绣出来的,林满秀当然希望自己可以卖得一个好价钱。

  如此才能继续买布料买丝线。

  “收倒是也收的,只是价格上……不知姑娘住在哪儿,以后可是会常来?”

  林若蓝已经明白掌柜的意思,如果以后长期合作,价格可能会高一点儿。

  如果只是一锤子买卖,价格就会低一点儿。

  “我们不常来。”林若蓝倒也没说自己不是齐州府的人,路过之类的,只说不常来。

  掌柜的却已经听出来了话语里的潜意思,“我出三两,虽然姑**针法还生涩,但还有几分灵气。”

  掌柜的是个实在人,并不是一味地挑刺说不好的地,说了不足之处,同时也夸了好的地方。

  “三两,可以,我卖了!”

  惊喜来得太快。

  林满秀脸上笑容盛开,“娘,我们卖掉吧。卖了我可以再买一些丝线和素锦缎。”

  要不到了京城,可能要花更多的钱。

  因而,林满秀想着能在齐州府囤一点就囤一点。

  “行,你自己决定。”

  林满秀都已经说出去了,她自然不会反对。

  再说那是林满秀自己绣的,卖多卖少,林满秀自己决定就行。

  她不管那么多。

  接着林满秀乐颠颠地把自己辛苦了一个多月的成果换成了银子。

  然后又花了二两银子,购买了素锦缎与绣线。

  留了一两银子自己攒着。

  也算是赚到了一两银子。

  又在绣坊里观摩了许久,才恋恋不舍的从绣坊里出来。

  路上,两人一边走,一边闲聊。

  “怎么这一次,没有再买新的帕子?”说实在的,林若蓝还以为林满秀会买条不错的帕子,没想到林满秀竟然没有买。

  “娘,前面那一张帕子的针法我都还没吃透呢。我现在刚刚绣,一个多月就能得三两银子。等我熟练吃透了,那岂不是有六两、十两。”

  “娘以前不是常说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我且学会了再去买新的。”

  林若蓝点头,“不错,挺踏实的。以后你想去绣坊了,再与我说。”

  林满秀听得眼睛一亮,“真的吗?娘,齐州府还有好多绣坊,要不我们多看几家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