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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一十章 这就宣战上了?

  杨明生第一时间就想将家里的房子卖掉。

  只是现在就算要将房子卖掉,一天两天的时间也不可能卖得出去。

  而且兰花苑的房子也卖不了一百多万。

  杨明生一脸愁容,“桑晚,不行我去找我那些同事借点儿,能借多少算多少,你**手术不能再拖了。”

  林桑晚这会儿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  方桦生病这些年,她也是该借的都借遍了。

  虽然说后边都还清了,但是她现在也不好意思再开口借了,即便是她厚着脸皮开口,别人也是以各种理由婉拒。

  杨明生一回家就各种打电话借钱。

  林桑晚也没闲着,但是她能找的都找了,却只在同事那边借到了五千块。

  “桑晚,我也是真的没多少钱,前段时间刚给我妈转了一点。”同事在电话里解释道。

  “我知道的,谢谢。”

  挂了电话,林桑晚看着手机通讯录里仅有的号码,最后视线落在了最上边的一个号码上。

  男人说的话犹在耳边。

  她起身去包里将那份折叠在一起的合约拿了出来,又细细的看了一遍。

  在这一瞬间,这份合约好像成了她唯一的选择。

  她只需要在上边签个字,不管是手术费还是医药费,甚至包括后边的各种疗养费,都有了。

  杨叔也不用为了钱早起晚归,甚至腰疼的直不起来,也不敢轻易休息。

  房门被敲响,拉回了林桑晚的思绪。

  杨明生推门进来,“桑晚,我这边借了十万块,我现在转给你。”

  林桑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,可话到嘴边却是哽咽的说不出声。

  看到杨明生赚来的十万块,她眼眶有些泛酸。

  这十万是杨明生从到家到现在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才借来的。

  “桑晚,别着急,我再想想办法。”杨明生轻声安抚道,“房子我也托人询问了,价格低点没关系,能凑一点算一点。”

  “杨叔,这房子别卖了。”林桑晚起身站了起来,“我……我找园长帮忙借了点,她那边认识的人多,肯定能借到的,钱的事情您就不用担心了,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,先赶紧休息吧,明天还要去医院。”

  杨明生还想说点什么,被林桑晚先一步打断,“杨叔,去休息吧。”

  杨明生轻声叹了口气,“行,那你也早点休息,不要太着急上火了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……

  权御会所,顶楼专属包厢。

  江津没骨头似的靠在柔—软的真皮沙发上,手里端着酒杯,无聊的晃来晃去,“这事儿它真不能怪我,我一大早就过去了,谁知道他们比我还早,我到的时候他们手续都**好了。”

  说到这,江津起身坐直了身子,“不过话说回来,裴家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有名气的大记者?”

  陆洺循声掀起眼帘看他一眼,“问我?”

  江津一噎,伸手将酒杯搁置在桌上,“别说哈,那小子长的确实有点意思,跟林小姐站在一起确实是有那么点意思。”

  说着他话锋一顿,“只是有件事情我有点好奇,裴家也算得上是豪门了,林小姐跟裴叙言的关系这么好,她为什么不直接找裴叙言呢?”

  陆洺咔嗒打了火,点了根烟,“问我?”

  江津:“……”

  站在一边的贺赐险些没忍住笑出声,他轻咳一声,给江津科普了一下,“裴家老爷子前些年来老来又得一子,给裴叙言生了个小叔,年纪跟裴叙言相仿,凭借着现在的裴老太太的强势,裴老对这个儿子的偏爱多于对自己的长孙,而裴叙言父亲又是个没出息的,所以如今的裴家是裴老夫人跟裴叙言小叔说了算,裴叙言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限。”

  “那他作为一个狗仔,随便做个大新闻就有不少钱吧?一个心脏移植手术的费用还能拿不出来?”

  贺赐道,“因为家族内讧,前年裴夫人出了一场车祸,至今人还在医院里躺着没有醒来,裴叙言手里应该没有多少钱。”

  江津拖着调儿哦了一声,“原来如此。”

  说完他又不解的抬眼看向贺赐,“不是,这事儿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?”

  “我让他查的。”陆洺抬手掸了下烟灰,“要给你挂个脑科吗?”

  江津:“……不用不用,我就纯无聊。”

  这时,贺赐的手机响了。

  看了一眼来电,贺赐率先看向了陆洺,“裴叙言的电话。”

  江津今晚格外的活跃,闻声当即就哟了声,“这就宣战上了?”

  “接。”

  贺赐电梯里接了电话,“裴记者。”

  电话那边裴叙言态度客气,“贺助理,我现在已经到权御楼下了,陆总是在几楼哪个包厢?”

  “顶楼,我在电梯口等你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挂了电话,贺赐看向陆洺,“他人在楼下,我去门口等他。”

  陆洺摆了下手。

  江津一脸好奇,“不是,你们这是哪一出啊?你约的?”

  “城东那楼盘一直没有公开开工的时间,各种猜测,这种关于民生的事情,那些记者自然想要得到一手消息。”

  “所以,你这是要接受他的采访?”

  “嗯。”陆洺抬手掐了烟,“裴叙言在约我之前就已经约见过我二叔了,后来才来约的我,你猜一猜,他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约我而是先去约了我二叔?”

  江津一下就来了精神,“他该不会是跟你二叔达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协议,然后到时候公开讨伐你吧?”

  “如果明天一早的新闻头条报道,副市打压民众,压榨原本上边批下来的拆迁费用,导致民众心生怨念,才不及时搬离,到时候会如何?”

  江津一惊,“那必然会撤职立案……卧槽,你二叔这心机够深啊!”

  正说着,包厢的门被敲响。

  贺赐推开门,“陆总,裴记者到了。”

  陆洺循声抬眸看了过去。

  裴叙言抬脚走向陆洺,微微倾身,“陆总,久仰大名。”

  陆洺微微颔首,“坐。”

  裴叙言刚要落座,忽地看到坐在一边的江津时,明显愣了下。

  江津冲着他咧嘴一笑,“裴记者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