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承乾满脑子都是她与谢永安缠绵时的声音与笑声。

  可面对他时,却只有沉默。

  仿佛只是迫不得已承欢。

  就连这句话,回应他的也只有沉默。

  这让秦承乾心中怒火肆虐,暴戾也肆虐,按着江溪如的肩,将她狠狠压在桌上,愤怒发泄。

  浑身袭来的痛感将她淹没,她无力反抗也不能反抗。

  待到秦承乾发泄完了,她默默地去衣橱取出新的衣服换上。

  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,秦承乾怒不可遏,“滚!”

  “是。” 江溪如恭敬应下,打**门离开。

  走出院子,独自一人走在冷清的小径,孤寂袭来,委屈翻涌,泪水夺眶而出。

  为什么她命这么苦。

  深夜她甚至不知自己该去哪儿。

 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:“溪如?”

  江溪如回头一看,竟是范若霜。

  范若霜站在院门前笑了笑,“你在想什么呢,都走过了。”

  昏暗的光线下,范若霜似乎没有看到她在哭,等到范若霜转身,她赶忙擦干了眼泪。

  进入院中,她立刻回到了房间。

  但过了一会,响起敲门声。

  “溪如你睡了吗?我见你晚饭没吃多少,不知你饿了没,我留了些吃的。”

  江溪如正要拒绝。

  范若霜又说:“我给你放门外了,不打扰你了。”

  随后门外的人离开了。

  坐了许久,江溪如起身打**门,将门口的食盒取了进来。

  打开一看,都是很精致的点心。

  尝了一口,有点甜。

  虽然不是那么合口味,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孤寂的夜里有了一丝暖意。

  翌日一早,江溪如敲响了范若霜的房门。

  看到她在门外,范若霜有些诧异,但还是笑着将她迎进门。

  “我还没梳洗呢,别介意。”范若霜下意识待客沏茶。

  江溪如接过来,“我来吧,你去梳洗吧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待到范若霜梳完妆,走过来坐下,看江溪如不似昨日那般冷淡,她便大胆劝道:“你与殿下是不是吵架了?”

  “咱们女子出嫁前依靠家里,出嫁后就只能依靠夫君,更何况还是大皇子这样的夫君,再吵闹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,何必自找不快?”

  江溪如眼眸低垂,“不是我想吵架,是他看我不顺眼。”

  谢永安的事,在秦承乾的心里是根拔不掉的刺。

  范若霜微微一怔。

  思量一番后,说:“或许殿下冷静冷静就好了,你若是不想待在行宫,回京如何?”

  “我找机会跟皇后娘娘求情,就说想让你作伴,陪我回京。”

  “或许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。”

  范若霜对江溪如并没有什么深厚感情,但她想到将来要与江溪如一同侍奉大殿下,与人为善,将来她的日子也好过些。

  一切为了家族荣耀,她并不想与江溪如闹矛盾。

  江溪如想了想,点点头,“也好。”

  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
  江溪如语气诚恳,带着感激。

  闻言,范若霜扬起一抹笑意,“不麻烦。”

  过了两日,范若霜去给皇后请安时,便提起了此事。

  想先回京准备婚事,需要人陪同。

  想带江溪如一起回京。

  皇后听后,脸色一沉,“你若是想回京,本宫会安排人护送你安全回京,江溪如不能离开行宫。”

  闻言,范若霜不解,“为什么?”

  但皇后却不想解释太多。

  “你确定要回京吗?你才来两日,多住些日子吧。”

  范若霜听出皇后的意思,也不好再拒绝,便点头应下了。

  只是心中仍旧疑惑,为什么江溪如不能离开行宫?皇后提起她时,也有些不太高兴。

  江溪如到底做了什么,同时惹怒了殿下和皇后?

  午膳时,范若霜遗憾地把这个消息告诉江溪如。

  江溪如听了有些失望,想必皇后是提防她离开行宫后再去找谢永安。

  “对不起啊,没帮上你。”范若霜有些自责。

  “没关系。”

  话音刚落,忽然一个急匆匆的身影闯入房间,满身戾气。

  一把抓住江溪如的胳膊,便将她往外拽去。

  力道之大,江溪如险些摔到,凳子也被带倒在地。

  “殿下!”范若霜被吓着了,连忙起身追去。

  秦承乾拉着江溪如离开,在院中时江溪如竭尽全力挣开了他的手。

  “殿下有话说便是,范三小姐也不是外人。”

  她握着手腕,已经一片红,疼得很。

  啪——

  猝不及防的,一巴掌落在脸上。

  火辣辣的疼。

  她脑子一嗡。

  迟迟无法回过神来。

  范若霜大惊,连忙上前扶住江溪如,拦住秦承乾,“殿下,溪如做错了什么?”

  面对范若霜时,秦承乾语气平缓了下来:“若霜,此事与你无关。”

  “你少与她往来,免得被她带坏。”

  江溪如缓缓抬起眼眸,擦了擦最近的血迹,态度乖顺露着笑意,淡淡道:“殿下不是让我贴身伺候范三小姐吗?”

  这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,让秦承乾怒不可遏。

  动作粗暴地掐住了她的下巴。

  力道大的似要捏碎一般。

  “你想离开行宫,是想回京?还是想去找他?”

  “江溪如,你这辈子就算是死,也只能死在我身边!”

  “我的耐心不多,你若再敢有这样的念头,我不介意断了你的手脚。”

  那阴恻恻充满威胁的话语,令人背脊发凉。

  范若霜被吓得脸色发白。

  这是什么意思?江溪如要去找谁?

  江溪如眼眶泛红,忍下泪,恭敬道:“我没想去找谁,我只是累了,想回京休息而已。”

  “若殿下不允,我就不回去,殿下在哪里我就在哪里。”

  听到这话,秦承乾才送开了她,拂袖而去。

  被松开之后江溪如一阵腿软,差点跌倒在地,好在范若霜扶住了她,将她带回房间坐下。

  “你与殿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
  江溪如眼神黯然,泛着泪光,哽咽着说不出话。

  范若霜便没有再问,只是感到很抱歉。

  “看来是我出错了主意,害得殿下对你误解更深了。”

  她是无心的。

  没想到能让他们矛盾加重。

  “没关系,你也是一片好心,我先回房了。”江溪如看出了范若霜的自责,她没有再说什么,起身离开了。

  范若霜也不好意思再留她。

  只是陷入沉思,还有什么可以补救的办法吗?

  在房间里坐了半日,到天黑时,她终于想到了一个人——

  江凝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