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,陈老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他虽然嘴上说吴楠欠了自己两千块钱,可其实是给了江秋还价的余地。

  可没想到,这小子不仅一口把两千块钱答应了下来,竟然还敢跟自己赌一把大的。

  “当然可以,不过,你可不要学吴楠那个小子,赌输了不认账,要不然等我收拾你的时候,别说我手狠!”陈老六阴恻恻的笑着,当场就接受了这个赌局,只是话中威胁的意味也很明显。

  “呵呵,我当然愿赌服输,我就怕你玩不起。”江秋轻笑了一声,丝毫没把陈老六的威胁放在心里。

  相反的是,他还有些不太相信这家伙真的会愿赌服输,毕竟像他们这类人,根本就没有诚信可言。

  “我玩不起?”

  “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陈老六是谁,在别的事情上我可以不讲道义,但是我就是开赌场的,在赌局上要是还讲不道义的话,我岂不是自己砸自己的饭碗?”

  “你要是不相信我也很简单,这屋子里的客人都是咱们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,咱们俩等下的赌局,可以让他们过来见证。”

  听到江秋在质疑自己的赌品,陈老六当即不乐意起来,一通嚷嚷过后,整个地下室里的人都听到这边要赌两千一把的炸金花,全都停住了手上的牌局,跑过来凑起了热闹。

  见到如此阵仗,江秋终于放宽了心,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,陈老六要是耍赖,那以后名声也会变的臭不可闻。

  道上的人最注重诚信,要是没了诚信,别说继续在这里开黑赌场了,只怕是这县城里,以后也很难有他的容身之所。

  “那咱们开始吧。”看了一眼周遭的人群,江秋对着陈老六冷淡说道。

  “先别着急赌,发牌之前我得先确定一下你能不能掏的出来两千块钱。”

  “要是你掏不出来,想像吴楠那小子一样空手套白狼,老子被你们连坑两次,岂不成了县城里的笑话?”

  陈老六也不傻,当即要验证江秋的赌资。

  闻言,江秋略有些尴尬,吴楠肯定是要带出去的,两千块钱自然也是不能给的,他能玩的也只有空手套白狼的招数,可没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被陈老六给看穿了。

  好在江秋比较镇静,脸上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内心里的情绪,他掏了掏口袋,拿出来一沓大团圆甩在了桌上,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道。

  “正常人谁出门会带那么多现金,装在身上不也硌得慌吗?”

  “这里是一千多块钱,我要是熟了,回头再给你送一千过来,你愿意赌,咱们就直接赌,你不愿意赌的话,我转脸直接走人,吴楠那小子跟我也没多大交情,你喜欢怎么样处置,就随便你怎么样处置。”

  看着在桌上那厚厚的一沓钱,听到这小子手上只有一千块,陈老六有些迟疑了起来。

  可江秋的说的话却找不到一丁点的毛病,两千块钱确实不是个小数目,一般人出门,别说带着两千块钱了,能随便掏出两百出来,那一定都是个富得流油的人。

  既然这小子能随手掏出一千块钱来,那就证明他的家底非常丰厚,肯定是能掏出两千块钱的人。

  而吴楠那小子完全就是个废物,留在自己手里没有一丁点用处不说,弄死他还容易惹来麻烦,倒不如当成赌注,跟着小子来一把大的。

  如此想着,陈老六当即一咬牙,狠声道。

  “行,我跟你赌!”

  话音落下,陈老六直接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封扑克牌洗了起来,他手法十分娴熟,洗牌的花样极多,一番眼花缭乱的操作之后,洗好的牌就被排拍在了江秋的面前。

  “你切我发牌,还是我切你来发?”

  目光阴冷的盯着江秋,陈老六已经开始给他上起了压力。

  江秋看都没有看陈老六一眼,更没有接他的话茬,只是目光冷淡的看着桌上那封被洗好的扑克牌,不悦道。

  “这封牌旧了,换一封新的。”

  “呦呵,你还怕我耍诈?”闻言,陈老六眉毛一扬,更觉得眼前这小子有意思了起来。

  都说十赌九诈,碰上些刚刚入门的愣头青,陈老六也经常耍些下三滥的招数,可没想到这次竟然失算了,被这小子察觉了出来。

  “咱俩初次相识,既不知根,也不知底,两千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,还是小心一点的好。”江秋笑了笑,看向陈老六的目光里满怀着深意。

  “呵呵,既然你不相信我,那我就给你换一封新的。”

  陈老六自然意识到了江秋目光里的含义,根本没有接话,直接从茶几下面掏出一封海未拆封的新扑克,放在了桌上。

  “既然怕我耍诈,那你拆,你洗,你来发牌,我只切一下怎么样?”

  不屑的看着江秋,陈老六嘴角上挂着一抹嘲弄。

  不光刚才那一封旧扑克牌是动过了手脚的,眼下拿出来的这封新牌,也是带着问题的。

  在他自己的场子里,他只要想耍诈,就根本不愁没有办法。

  江秋以前常年混迹于赌桌,对其中的套路也非常清楚,自然知道陈老六要是想耍诈,自己根本阻止不了。

  无论新牌旧牌,其实结局早就已经注定,自己必输无疑。

  而让陈老六换一封崭新的扑克,只是江秋扰乱陈老大思绪的一个计策,用来方便自己施展后续的套路。

  “我不会洗牌,还是你来吧。”

  看着已经心有成竹,满脸都是必胜笑容的陈老六,江秋淡淡道。

  “既然这样,也只能我来了。”闻言,陈老六心里更加窃喜了起来。

  本来他不洗牌,不发牌,只切牌,在一把定输赢的情况下,胜率只有七成,而现在这小子不会洗牌,自己全权负责洗牌,发牌的情况下,几乎可以说是必胜。

  满心窃喜的拆开扑克牌的包装,陈老六又是一番眼花缭乱的操作以后,码好的扑克牌被放在了江秋的面前。

  “切牌吧!”

  环视了一眼周围人群的目光,陈老大脸上已经流露出了获胜后才会有的喜悦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