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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陶可被抓着袖子一阵跑。

  “同志,你把话说清楚,什么来不及了?”

  王丰一句话不说,扯着陶可跑进大院。

  一栋三层小楼,写着**医院。

  “我们团长受伤了,很严重。”

  陶可心一沉,随即想起一件事。

  上一世结婚后,陶可的身体就出了问题,总是浑身无力头晕目眩。

  而龚勋直接以她身体不好为由关她在家里不能自由行动,彻底霸占了工厂。

  他还雇佣了两个保姆照顾她。

  她记得有一次听到保姆向龚勋汇报她的情况时提到,接到了辽市陆家打来的电话,说是陆庚年出任务冻坏一条腿,截肢了,状态不好,希望陶可能去辽市看看他。

  当时她念在父亲与陆家的关系,想北上探望,却被龚勋以她资本家小姐身份不能去根正苗红的陆家害他们为由,劝退了。

  现在想来,也许身体出问题是饮食被他动了手脚,至于保姆,与其说是照顾,不如说是监视。

  而自从这次之后,直到死,她没有再听到过任何关于陆家人的消息。

  陶可边往楼上走边疑惑,现在是夏天啊!而且看王丰的反应,不像只坏了一条腿那么简单。

  难道因为她的重生,有些事情改变了原有轨迹?

  陶可一路胡思乱想到了病房门外,王丰刚要推门进去,被她拉住了。

  她指着里头的情况问了一句:“这就是你说的快来不及了?”

  病房内,陆庚年坐在床边,一个小护士正扑在他怀里,紧紧搂着他的腰。

  所以,昨晚上他对她那么高冷傲慢,是因为已经有对象了?

  既然如此,为啥叫她来结婚?还说要照顾她和家人?

  陶可深吸一口气,转身要走,被王丰拦住了。

  “没错,你要是再不来,团长的心就要被别的女人攻陷了!”

  “这么容易被攻陷的话,我也不稀罕。”

  王丰眼见拦不住人,故意大声说道:

  “陶可同志你听我说!团长他昨晚上冲进火场救你被砸了头,加上本来就受了枪伤,失血过多昏迷到现在才醒过来,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呀!我们团长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!”

  陶可驻足,昨晚他冲进火场救她了?

  她当时直接带人进了空间,完全没注意到他来过。

  病房的门被打开,护士端着托盘从屋里出来,眼睛红红的。

  看来是真心疼陆庚年。

  王丰见人出来,主动介绍:“梁护士,这是我们团长的未婚妻陶可同志,来找我们团长结婚的。”

  梁芷茵一愣。

  昨晚陆大哥昏迷时口中念着的人,就是她么?

  早听说陆庚年老家有个娃娃亲对象,她以为是个乡下土包子。

  可眼前的人,穿着最流行的、昂贵的真丝衬衫裙,头发乌黑烫着大波浪卷,皮肤白嫩的能掐出水来,身材和脸蛋更是让号称**第一美女的她,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。

  劲敌!

  “你好。”陶可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。

  梁芷茵冷着脸,扔下一句:“病人现在需要休息,尽量少打扰。”

 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  陶确定自己刚才在梁芷茵的眼睛里看到了赤裸裸的敌意。

  不过陆庚年那身材长相,桃花朵朵开倒也不稀奇。

  陆庚年扶着墙走到了门口,见陶可无恙,眼里闪过一抹惊喜。

  虽然陆庚年穿着军装背心,可陶可还是能看到他手臂和胸前结实的肌肉。

  昨晚见面他坐着,只感觉车子装不下他那双腿,此时看他至少一八八的身高,陶可心中感叹:

  小时候那个小黑胖子,吃了什么,长成了这么高壮的男人?

  王丰紧张得上前搀扶:“团长,你受着伤呢,怎么下床了!快回去躺着!”

  一个老大夫走过来,看到陆庚年站在门口,气的冲过来一顿指责。

  “你失血过多还脑震荡,居然敢下床?想死直接说!何必还让我昨儿大半夜跑过来抢救你!”

  陶可一愣,伤的这么严重?

  老大夫上前掀开陆庚年的背心,果然,侧腰的纱布往外渗血了。

  “你就是她那未婚妻?还不把他扶进去躺着!”

  见陆庚年伤口出血,陶可和王丰左右架着陆庚年送回床上。

  老大夫拆开纱布那一刻,陶可心中大惊。

  十字星缝合伤,创面很大,证明伤口很深。

  妈妈是医生,她自幼耳濡目染,也懂一些,陆庚年这是子弹伤。

 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,还冲进火场要救她们?

  此时老大夫扯了纱布给伤口止血消毒,可血似乎有些止不住的样子。

  陶可想起空间里有云南白药,假装从背包里取出,递了过去。

  很古早的一个小瓷瓶,老大夫打开瓶盖,一股浓郁的药香顿时溢了出来。

  “这药你从哪儿弄来的?好东西!”

  “家里早年存下的。”陶可随口胡诌。

  医生用了一半的药外撒在伤口上,剩下一半交给陶可,让她冲成药剂喂陆庚年喝下。

  陶可在倒水的时候,把暖瓶里的水换成了灵泉水。

  王丰接过勺子和碗要喂陆庚年喝药,被他一个眼刀甩了过去。

  “嫂子,我这手腕吧,训练受伤了,要不你来喂?”

  说完直接把碗塞进陶可手里,跑门口立着去了。

  大夫换了药也离开了病房。

  陶可坐在床边,伸出了勺子。

  陆庚年乖乖张嘴。

  两个十年未见的人,刚见面就喂药,都有些手足无措。

  担心压到伤口,陆庚年是侧身躺着的,自己根本喝不了药,陶可又是头回照顾人,经验不足。

  导致药水顺着陆庚年嘴角滑落。

  陶可忙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擦嘴角和唇边。

  温热的指尖划过陆庚年刀削般的下巴,硬胡茬扎得她红了脸。

  陆庚年的耳尖也爬上一抹可疑的红晕。

  空气突然十分安静。

  陆庚年突然问:“介绍信带了吗?”

  陶可点头。

  没有介绍信是不能领结婚证的,带了介绍信,就说明是奔着结婚来的。

  “我会尽快打结婚报告。”

  陶可心里松了一口气,只要他愿意结婚,她就能光明正大留在这照顾家人了。

  现在是七六年七月,上一世她临死之前看了新闻,政策要变了,陶家人估摸最晚再有一年也能回京了。

  “你放心,最多一年,我们就离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