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苏晓晓也在用极为肯定的语气告诉赵朔霆:“她们肯定要想办法把我骗进宫里,来个瓮中捉鳖。”

  柳皇贵君若是知道自己说的话都被苏晓晓料了个八九不离十,估计更要忌惮。

  赵朔霆道:“殿下何不直接拒绝。”

  苏晓晓低低笑了一声:“我已经在朝堂上拒绝一回了,丞相等人应该听得出我的潜台词。但宫中的旨意,我可无权违抗。”

  权势就是这样,所谓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。

  甚至可能她刚刚走到宫门口,弓箭手就已经待命送她上西天了。

  胜者为王,等到登上了皇位,谁还管她脚底下踩着多少无辜的尸骨。

  赵朔霆眼底闪过一丝戾气:“那我陪着你一起去,这些想要动你的人最好别出现在我的面前,否则我来一个杀一个,来一双杀一对,带着我们绛阙的三千玄甲,为你踏平登帝之路。”

  他不是普通的男人,时常跟着母亲领兵打仗,压根不惧怕这些所谓的宫廷争斗。

  “你这些军队可进不了宫门。” 苏晓晓呵呵笑道,“而且你是个男人,我可不需要你保护。”

  “我是个男人又怎么了?你这是看不起我?” 赵朔霆冷声道,“男人也可以比你们女人强!”

  “那是当然,不过入宫的男人可只有一个去处哦。” 苏晓晓调侃道。

  赵朔霆顿时脸都黑了,这凤晓殿下,分明在逗着他玩儿呢。

  看他憋屈的脸色,苏晓晓哈哈大笑:“你想什么呢,真是太可爱了!“

  赵朔霆脸一红,他长得这么大,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么夸她,甚至对方还是个女人。

  但她面对这样的险境都能谈笑风生,也是更让人心生爱慕。

  “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?你心里是不是早就有主意了?”

  苏晓晓又是微微一笑:“你猜?”

  赵朔霆:……

  果然,不过一个时辰以后,宫中的侍从便带着御旨过来宣读了,可对方刚到却扑了个空

  留下的侍从说是大皇女为了在女帝病重期间避嫌,直接去了城外军营居住,还带着人家绛阙国镇北将军的独生子。

  “她离开了?” 凤璟也没想到苏晓晓的动作这么快,用的还是这么无可指摘的理由。

  是啊,她身后还有三千绛阙国的玄甲精兵呢。

  可人都送到了,这些兵将们居然还不回去。

  过去的她可能会不太理解,可亲眼见到苏晓晓的人都能体会到原因了。

  人家将军之子能不对这样的女人神魂颠倒吗?

  但是这种时机,用的还是这种无可挑剔的理由,就显得她似乎预见到了什么。

  “难道是巧合?” 她若有所思。

  自己派出去的死士其实已经就绪,而且她相信皇贵君也只会让她有来无回。

  凤晓若是抗旨不遵,也会被强行羁押。

  结果人家直接离开皇城了,被绛阙兵将们团团围绕保护了。

  再要出手,意图就太明显了一些。

  这大皇女,明明为质子多年,怎么帝王心术兵法谋略一点不缺?

  难不成都是绛阙女帝教导的?这……教别人家的皇**什么?吃饱了撑着了?

  赵朔霆是个急性子,他倒是宁可明刀明枪的和杀手死士们干一场。

  但苏晓晓知道,这几日自己的风头出得够多了。

  张弛有度适可而止,方才能行稳致远。

  她坐在军营里,形容淡定。

  “皇位之争,从来不是简单的实力较量。事缓则圆,我若执意现在参与争储,或许能胜,但代价太大。”

  苏晓晓在好几个世界认真学习过历史,也经历过大国博弈外交官的生涯,自然清楚一点。

  权力博弈的本质,不在于表面上一城一池的得失,而是一场长久的拉锯战。

  甚至有时候示弱才是最高级的进攻。

  所以古人才会说,广积粮,高筑墙,缓称王。

  “那我们要躲到什么时候?” 赵朔霆忍不住问道。

  苏晓晓笑而不语。

  片刻后,帐帘掀开,一个戴着斗笠的灰衣人躬身而入,斗笠边缘垂下的轻纱遮住了大半张脸。

  赵朔霆霍然起身,正要拔剑却被苏晓晓拦住了:“是我的人。”

  那人对着苏晓晓躬身行礼,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。

  "殿下,这是皇宫布防图和内宫各管事的名单。"灰衣人声音低沉而谨慎,“女帝突然病重,柳家,陈家和其他各后宫贵君的家族都是措手不及,尤其是柳家,尚未来得及绸缪。目前后宫之中暗潮汹涌,整个后宫不少人不满被皇贵君把持,而皇太女今日夺权,也是为了快刀斩乱麻。”

  毕竟根基不稳,不趁乱下手,之后就再难有机会了。

  不过对早就暗中筹谋的苏家人来说,这倒是件好事。局势越乱,他们就越容易下手安插自己人进去。

  “女帝如何了?”苏晓晓语气淡漠。

  灰衣人抬头看了她一眼,似乎想要知道她这么问的目的。

  “昏迷不醒, 太医也是束手无策。”

  苏晓晓淡淡地笑了笑,那是当然,她的功德之力可不是吃素的。

  而且这凤翎女帝也是活该。

  “殿下可是担心女帝安危?”

  苏晓晓挑眉,像是觉得这话问得可笑。

  或许是她脸上这种不屑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,灰衣人掀开斗笠一角,露出了自己的真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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