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阳满心不痛快,正往村口走去,却撞上了自己两个媳妇。”

  “李阳哥哥,你爷爷哭的嗷嗷的,看来是回心转意了,这可是好事情呀。”刘彩云笑着说道。

  李阳也不知该怎么解释,刚想敷衍几句,却被林初雪拽着袖子来到一边。

  “夫君,我嫁过来虽然时间不长,可也知道你爷爷是个什么脾气秉性,今日可有点反常呀。”

  “都说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现在二叔当了县令,应该格外嚣张跋扈才是。”

  “此时服软认亲,怕是事有蹊跷啊…”

  不得不说,读书确实能让人增长见识!

  别看两个媳妇都是豆蔻年华,林初雪只不过大了几个月,可见识上却比刘彩云强出一大块。

  看起来媳妇儿不但人长得美,还能看破人心,称得上秀外慧中!

  “媳妇儿,我早就看出那**登没安好心,大伯和我爹都是实在人,估计现在已经被骗了。”

  “要是去了县城,必然有阴险圈套等着咱们,我心里有数,多谢媳妇儿提醒。”

  林初雪脸微微一红:“我是个女子,本不该在这种事上多说什么,就是怕夫君你吃亏…”

  “哈哈,还是你疼我。”李阳笑着说道。

  二人说完,李阳自己慢条斯理走到村头。

  果然就看到一大帮穿绸裹缎的老头子,一个个都在那唏嘘不已。

  便宜爷爷左手抱着李连虎,右手抱着李虎丰,正哭得起劲,嗓门嗷嗷的,半个村子都能听得见。

  “儿啊,当爹的错了,当初不该对你们如此苛刻,更不该在分家的时候克扣口粮。”

  “都是咱村儿太穷了,逼着爹只能先让老二吃饱饭,只有让他考上功名当了官,咱家才有活路啊!”

  “现在满库是县令了,也该补偿你们大房和三房了,就给爹个面子,去城里骨肉团圆吧!”

  李谷丰最实在,说起话来言辞恳切。

  “爹,您的心意我也懂了,二哥有出息,终于当上了官,我心里也高兴啊。”

  “您尽管放心,我回去就跟阳儿说,他一定同意进县城,咱们全家人又能朝夕相处了。”

  看到这幅情况,李阳心里暗叹一口气。

  自己这爹真是耳朵根子软,被这**登一说二卖,便把以往种种的恶行忘到了九霄云外。

  可往旁边一看,大伯李连虎也是哭出了大鼻涕,正在这擦呢。

  很明显,也是被便宜爷爷下跪认错这一套给骗了!

  “啊,那个谁…嗯嗯。”

  李阳到了跟前,嘴里含含糊糊,把手随意一拱,就算是见过面了。

  便宜爷爷松开了两个儿子,几步就来到李阳跟前。

  满脸惭愧的说道:“孙儿,我老糊涂了,当时把你撵出家门,这事儿做的太亏良心!”

  “其实也是为了让你二叔先当上官,这才能救咱全家人,我给你赔不是,我…我给你跪下!”

  这便宜爷爷膝头一软,装模作样要下跪,可速度却跟慢动作差不多。

  说白了,就指望着李阳用手一扶,自己便站起,无非是做个样子罢了。

  哪知道,李阳哇的一声干嚎起来,两只手捂住了脸,像是正在痛哭流涕。

  便宜爷爷跪得虽然慢,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没办法。

  这两条腿就像是烧红了的铁条,终于跪在了地上。

  “我去!咋给我下跪呀?这不是折俺的寿吗?快起,快起!”

  李阳伸出双手,抓住了便宜爷爷肩膀,双膀较力,把这**登牢牢的按住。

  嘴里却说道:“快起来呀,这么多人看着,这不是给我造不孝的名声吗?”

  周围那些乡绅脸色也有点变,有不少人暗暗摇头,都觉得便宜爷爷有些过分!

  “唉…怎能如此做事,当着众人给孙辈下跪,还故意不起身,明显是陷人于不义呀…”

  “早就听说县令这爹为人刻薄,近日一见,果然如此,怨不得弄得全家分崩离析啊。”

  “刚才给儿子都没跪下,却跪了孙子,做人怎么如此,实在是…唉…”

  便宜爷爷被按在地上,拼命挣扎却依然无济于事,急得脸胀的通红!

  对李阳更是恨入了骨髓,当着这么多人跪着认错,这份屈辱比刀割还难受!

  李谷丰和李连虎赶忙跑了过来,帮忙把人扶了起来。

  四个人相视而笑,真像是一家人重归于好的样子。

  只不过李阳是一脸坏笑,便宜爷爷一脸苦笑,各人滋味只有自己知道罢了。

  “不就是去县城赴宴嘛,明天我带上俩媳妇儿,陪着俺爹和大伯一起去,晌午就能到。”

  “我公务在身,就先忙去了。”

  看到李阳走远了,便宜爷爷说道:“儿啊,明日都把老婆孩儿都带上,我想他们了。”

  “满库午时在春花楼设宴,咱们全家团聚,然后重修家谱,咱还是一家人!”

  这老家伙虚情假意一番后,上了马车,直奔县城而去。

  看着那车队远去,村民们也散了,只有李连虎和李谷丰依旧站在村头。

  “老三,你可别迷糊,咱这爹别人不清楚,你我应该心知肚明,只怕这次没安什么好心啊。”李连虎说道。

  “俺知道,从分家只给三十斤口粮那天起,他就不是俺爹了。”李谷丰平静的说到。

  “刚才之所以虚情假意陪着哭,无非是怕阳儿太倔,所以才装个样子罢了。”

  听了这话,李连虎也颇为惊讶,没想到自己这个三弟半点也不糊涂。

  “三弟,可以啊,刚才看你哭得鼻涕眼泪的,我还以为被骗了,弄了半天都是装的?”

  “大哥,彼此彼此,你刚才大鼻涕就在爹嘴唇边上,我看多半是故意的吧?”

  “哈哈哈哈…”

  兄弟俩相视大笑,依旧和当年那样手足情深。

  “俺得跟阳儿提个醒,这次去县城得多加小心,不知为啥,总觉得这是个套子。”

  “不用,你瞅,人这不是来了嘛,俺侄儿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,肯定早就想好了主意。”

  “有他在,这天底下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