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回村取来短家伙,分发给众人,这些短兵器共分为三种。

  第一种是硬木短棍,前面钉了铜质铆钉,打起人来格外沉重,这是用来打架的。

  第二种就是一把短斧,斧刃锋利,重心稳定,寻常皮质盾牌都扛不住几下,这是用来杀人的。

  第三种是锅盖大小的藤牌,可以背在背上,也可以挂在腰中,看着就像个大号草帽。

  虽挡不住长枪大戟和重兵器的砍砸,但在短兵相接和弓箭互射中却有极大的用处。

  众人将短兵器藏在衣服里,再用外衣和皮袍罩上,然后直奔秦家镇。

  进了镇子之后,一路打听找到了官府钱库。

  守门的那两个库丁正在闲聊,看到几十个彪形大汉快步走来,立刻转身跑了进去。

  “咣当!”

  只见大门紧闭,里面一阵乱响,明显是门闩顶门杠全套伺候。

  李阳快步来到门前,抡起拳头咣咣砸门。

  只听里面库丁喊道:“官府重地,尔等速速离开,不然后果自负!”

  就在没辙的时候,却看李阳倒退几步,靠助跑在墙上猛踩两下,竟然攀上了墙头!

  还没等大家伙明白过来,人已经从墙上跳了下去!

  “唉呦!妈呀…”

  只听到里面沉闷的打击声,还有库丁惨叫连连,紧跟着咣当一响,大门被打开了!

  海兰察早就憋了一肚子火,领着人冲进去,把这两个库丁一顿圈踢,彻底地给揍老实了。

  “别打了,爷爷饶命…”

  这俩小子被打得鼻青脸肿,口鼻淌血,躺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。

  李阳冷冷地说道:“你们竟敢串通抢匪,把李家村的赏钱给了歹人,简直狗胆包天!”

  “我是乡勇团练,有维护地方治安的责任,你俩应以通匪论处!”

  李阳二话不说,劈头扣上一顶通匪的帽子,这可是了不得的罪名!

  按照大夏律法,通匪与土匪同罪,都是斩立决!

  这两个库丁吓得屁滚尿流,赶紧说了实话。

  “爷爷…我们哪认识土匪啊,那些打人的都是秦家派来的…”

  “对对…这事儿你得问库管大人,他家住在镇子上的向阳街,进去左边第三家就是,叫作孙瑜…”

  李阳冷笑道:“好,我现在去寻他,如果敢骗我,你们就是躲在耗子洞里,我也能找到!”

  说完,带着人出了院子,等问清路径,便来到了向阳巷。

  顺着巷子往前走,到了第三家,众人都不由得一愣。

  因为向阳街并不宽,各家各户都是普通门脸,住的大多是寻常百姓。

  可第三家院墙却格外高,几乎接近两丈,而且墙头还装有防盗的铜钉。

  还没等敲门,就听门扇咯吱一响,两扇门打开,有个面皮白净的胖子正要出门。

  当看到门口都是彪形大汉,吓得赶紧想要关门,却被李阳一膀子撞开。

  “你…你们要干什么!大白天砸明火吗?”

  这胖子扯着嗓子拼命叫嚷,眼神却躲躲闪闪,就想往屋里溜。

  李阳上前拦住,说道:“你就是孙瑜吧?立刻跟我去钱库提钱,你见过县令的公文。”

  “公文?在哪儿呢?”孙瑜讥讽地说道,“竟敢闹事?一脑袋高粱花子,不知死活的东西!”

  “赶紧滚出去,你们要是硬来,我可就喊人了,光天化日私闯民宅,知道什么罪吗?”

  这家伙洋洋得意,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。

  只见房门一开,从里面走出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,看脸上的凶悍神色便知是个泼妇。

  “赶紧滚!一群乡巴佬,俺丈夫可是朝廷的官员,谁敢动他一根汗毛!”

  “这镇上可有巡街的兵丁,你们敢要闹事,都会被抓起来砍头!”

  所有人都怒不可遏,恨不得把这对**爆锤一顿。

  可李阳没有发话,众人也只能干忍着,这更助长了孙瑜夫妻的嚣张。

  “你就叫李阳吧?打开天窗说亮话,县令大人给我打过招呼,一文钱你都带不走!”

  “秦府也和我说过,只要是有人寻衅,便会派人来替我平事,毛还没长全,就敢跟老子斗?滚!”

  所有人都盯着李阳,不少人气得浑身发抖,只要一声令下,就把这二人揍成烂倭瓜!

  哪里知道,李阳面色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微笑。

  “孙大人,我出身乡下不懂规矩,刚才多有得罪,千万莫要责怪啊。”

  那个妇人不耐烦地说道:“当家的,你和这些乡巴佬说这些做甚,站在这儿多讨人嫌。”

  “懒得和你们啰嗦,赶紧滚出去!”

  李阳只是笑了笑,领着人便出了院门。

  所有人心里都特别不是滋味,万万没想到,一个小小的库官竟能把李阳吓住。

  海兰察心里虽然难受,可还是说道:“身在矮檐下,不得不低头,兄弟你这也是为了大家伙不惹麻烦。”

  “既然公文都没了,咱们另想办法便是。”

  李阳也不接这个话茬,反而捏着下巴像是若有所思。

  过了一阵才说道:“大哥,刚才咱那么多人进院,闹了好久,就出来一个婆娘,家里没其他人吧?”

  海兰察一愣,不知为啥突然说起这个。

  只能说道:“我没听到脚步声,也没听见有人说话,应该就这两口子。”

  “嗯嗯…如此甚好,甚好啊…”

  李阳嘴里小声嘟囔着,倒背双手在向阳街来回溜达,看见邻居便上去打听。

  连续问了几个人,得知孙瑜父母早亡,这两口子都到了四十多岁,却始终也养不出孩子。

  虽然住着大院子,却从来也不雇用家人丫鬟,外出时衣着也十分朴素。

  当问清了情况之后,李阳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
  只听李阳沉声说道:“各位兄弟,我要除了孙瑜这个**!”

  “今晚就把咱的钱讨回来!”

  话一出口,在场的人心里豁然敞亮!

  怨不得李阳一路隐忍,原来早就下了决心,要采取霹雳手段踢开这块绊脚石!

  海兰察站了起来:“我还纳闷,兄弟你怎么变得胆小了,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。”

  李阳压低声音说道:“镇上不比村里,离县城比较近,晚上都有巡查的兵丁,做事必须小心些。”

  “今晚准备好,抢他**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