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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周天雄心咯噔一跳,躺在地上的张官头一下子停止了哀嚎。

  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,没想到唐天手里的公证竟是真的。

  “我既没有欠银不还,也没有非法持刀,这官头却要挟我,逼我签下八百两银子的额欠条,还望赵公子为草民做主。”唐天掷地有声的说道。

  赵兴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目光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张官头。

  “人证,物证俱在,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?”

  赵兴森冷的话语,已经宣判了张官头的死刑。他的脸上充满了绝望,他了解赵兴的脾气,他最痛恨**污吏。

  他绝望的看向唐天,却发现唐天的嘴角擒着冷笑,他才猛然反应过来,原来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。

  他一步步引诱自己落入他的陷阱。

  怒火攻心的他,一口老血喷出,昏死过去。

  周天雄看着吓晕过去的张官头,脸色有些难看,不过依旧保持着沉着的仪态。

  周家在阳关县百余年,人脉盘根错节,即便是县令也要给他三分薄面。

  流水的县太爷,铁打的周老爷,他们周家才是阳关县的土皇帝。

  周天雄冷漠的扫了一眼张官头,随后向着赵公子说道:“赵公子明察秋毫,秉公执法……”

  “少拍马屁了。”赵兴不耐烦的打断。

  周天雄被怼了一句,脸色难看至极。

  赵兴目光看向在场的棍夫,脸上浮现一抹轻笑:“周大官人,这些人不走?是想要造反吗?”

  周天雄笑着说道:“赵公子是什么话,这些人我不认识。”

  “你不认识?”赵兴道。

  “不认识。”周天雄瞪着王彪以及在场的棍夫,怒声道:“该散不散,在这里看什么热闹?谁指使你们过来的?”

  王彪冷不防的打了一个激灵,围观的棍夫这才一哄而散。

  王彪刚想回头,就被虎子提溜了起来,扔在地上摔的七荤八素。

  “这些人是你叫来的?”赵兴眯着眼看着王彪。

  王彪吓得脸色惨白,连连摇头:“不是,我哪有这么大本事,这是周……”

  话刚到嘴边,王彪立马反应过来,抬头看到周天雄阴毒的脸。

  立马改嘴:“是,是小人叫来的。”

  他心里很清楚,得罪了周天雄,他一家人都别想活。

  周天雄听着王彪的话,脸上闪过一抹阴翳,向着赵兴拱手道:“赵公子,此人聚众斗殴,无视法纪,可不能轻饶了他。”

  赵兴岂不知王彪只是周天雄的替罪羊,不过无凭无据,只能让人将王彪带走。

  “把他带走,关入大狱,本公子会慢慢审查。”赵兴打了一个哈欠,放下车帘。

  “打道回府吧。”

  唐天向着轿子拱手。

  虎子拿起银子,两个衙役给张官头和王彪拷上脚链。

  “这些人明明是周天雄带来的,怎么不把他也抓走?”虎子骂骂咧咧的说道。

  唐天说道:“周家在阳关县的势力极大,牵一发而动全身,赵公子也不敢无凭无据的抓他。”

  周天雄眼神阴翳的看着被带走的王彪和张官头,面色微冷,随后走到唐天的面前,面色狰狞的道:“唐天,别以为有赵公子替你出头,老爷我就奈何不了你。你等着……”

  “啊!”

  周天雄的话说到一半,突然惨叫一声。

  虎子咧嘴一笑,露出一排牙齿:“抱歉,踩到你了。”

  只见周天雄痛苦的抱着脚,脸上因疼痛变得扭曲起来。

  “我等着你。”唐天紧接着说道。

  然后结了账,头也不回的离开铺子。

  回去的路上,唐天发现,路上竟然多了不少流民。

  有几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向着唐天伸出乞讨的手,唐天眉头一凝,脸上浮现一抹无奈,让虎子每人给了一块饼,还有几十文银子。

  包裹里的银子不能露出来,财不外露,这么多流民,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么多银子,很有可能会哄抢。

  回到小溪村,虎子兴奋的把银子递给秦瑶:“嫂子,给。”

  秦瑶一愣:“什么?”

  “银子。”

  秦瑶接过包裹,差点没拿稳。

  “这么多?”秦瑶声音小了几分,没敢声张。

  唐天笑道:“这是卖酒的定金,等交了酒,还会有。”

  两百坛酒,按照二千两银子,两成的定金。

  包裹里足足有四百两银子。

  这对于秦瑶来说,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,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。

  “什么酒这么贵?”秦瑶有些难以置信。

  虎子嘿嘿笑道:“嫂子,你不知道,天哥蒸的酒十两银子一坛,他们抢着要。”

  “十两银子一坛。”秦瑶娇美的脸上浮现震惊之色。

  “怎么可能这么贵?就是金子酿的酒,也不可能这么贵。”

  唐天笑着说道:“这可不是金子,只要有这蒸馏酒在,我们就有源源不断的银子。”

  回到村子,唐天就开始制造蒸馏的设备,之前的设备效率太低。

  林震天训练完村子里的汉子,回到唐天的院子。

  唐天笑着问道:“林叔,今天练的怎样?”

  林震天压低声音,说道:“今天表现的都不错,箭术提升了不少,不过瘦猴唐仁他们不经夸,你可别告诉他们。”

  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?”林震天问道。

  虎子把在县城里的事和林震天说了一遍,林震天眉头一皱:“周天雄这个人狡诈阴险,你得罪了他,他不可能善罢甘休的。”

  唐天无奈的摊手:“我也不想得罪他,但遇到事总不能躲着吧。再说了,我们连王保国都除掉了,还怕他周天雄?”

  林震天说道:“周天雄和王保国不一样,我们的布还有酒,以后倒要卖到县城里,周天雄在县城里的势力极大,少不了给我们使绊子。”

  “得罪都得罪了,怕也无疑,以妥协求和平,对方只会蹬鼻子上脸。我们要让周天雄知道,我们小溪村不是好欺负的。”唐天说道。

  闻言,林震天脸上浮现一抹欣慰,唐天的话让他感同身受,面对敌人一味的妥协,只会让敌人变本加厉。

  若是朝中的那些儒官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