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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李承乾闻言,有些哭笑不得,这家伙,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!

  什么叫给她拍下来,让她给孤吹箫?

  孤是那种人吗?

  咳咳,虽然……但是……

  李承乾的目光再次投向台上那道倩影。

  这一细看,他瞳孔骤然一缩!

  我丢!

  这身形,这气质,这眉眼间依稀可见的轮廓……

  虽然隔着面纱,但他几乎可以肯定,这所谓的“沐姑娘”,不就是之前的白衣女子吗?!

  嘿,早说啊,早说你在红浪漫还让百骑司费什么功夫。

  “太子哥,您瞧好吧!”房遗爱见李承乾目光灼灼地盯着台上的沐姑娘,还以为自家大哥是被这沐姑娘给迷住了,顿时更加来劲了。

  不就是钱吗?

  他房二如今别的没有,就是钱多!

  这红浪漫,他可是大股东!这钱转一圈,大头不还是回到自己口袋里?

  “我出五百贯!”房遗爱猛地站起身,冲着楼下大声喊道,声音洪亮,中气十足。

  他这一嗓子,顿时将楼下那些还在激烈竞价的豪客们给镇住了。

  五百贯!

  这手笔,可太不小了!

  徐妈妈在台上笑得更是花枝乱颤,也不拆台:“哎哟,这位爷好大的手笔!五百贯!还有没有更高的?过了这个村,可就没这个店了啊!”

  楼下众人面面相觑,五百贯的价格,已经劝退了不少人,更何况那是房东家啊,人主办方都下场了,谁还抢。

  就在房遗爱以为自己胜券在握,得意洋洋地准备接受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洗礼时,一个略显尖细,却又带着几分沉稳的声音,从隔壁的天字一号包间幽幽传来。

  “一千贯。”

  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堂。

  “哗——!”

  这一下,整个红浪漫彻底炸锅了!

  一千贯!

  这他**还真有头铁的这么勇啊!

  房遗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猛地转头看向隔壁的天字一号包间,眼睛瞪得溜圆。

  “**!谁啊?这么嚣张?敢跟老子抢人!”房遗爱低声骂了一句。

  李承乾也是微微一愣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。

  一千贯,买一个青楼女子半个时辰的陪伴,这手笔,啧啧。

  看来,这长安城里,卧虎藏龙之辈,还真不少啊!

  “君羡,你怎么看?”李承乾端起酒杯,浅酌一口,似笑非笑地问身旁的李君羡。

  李君羡此刻也是一脸懵逼,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?在他的认知里,一千贯,都够装备好几个百骑司的精锐了!

  “这……这长安城的勋贵,果然……豪奢。”李君羡憋了半天,才憋出这么一句。

  房遗爱可不干了!

  他奶奶的!

  在老子的地盘上,竟然还有人敢跟老子抢女人?

  不对,是跟太子哥抢女人!

  这能忍?

  “一千五百贯!”房遗爱脖子一梗,再次报价,语气中已经带上了火气。

  “两千贯。”天字一号包间的声音依旧平静,仿佛报出的不是真金白银,而是一串冰冷的数字。

  “咕咚。”房遗爱咽了口唾沫,一千五百贯,他不是加不起了,但这口气……

  他偷偷看了一眼李承乾,见太子哥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,心中顿时有了底气。

  **,拼了!

  “两千贯五百!”房遗爱豪气干云!

  整个大堂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
  两千五百贯!

  这已经不是豪奢了,这是疯了!

  徐妈妈在台上已经不是激动了,简直要吓死了,天字一号包间里的人他虽然不全认识,但她认识房玄龄啊!

  房玄龄三年前当街揍过房遗爱,就在红浪漫门口,只是那时候红浪漫还不叫红浪漫。

  然而,天字一号包间的声音,再次响起。

  “三千贯。”

  “噗——!”房遗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。

 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啊!

  他房遗爱纵横长安青楼界这么多年,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?

  这要是传出去,他房东家的面子往哪儿搁?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?

  “岂有此理!岂有此理!”房遗爱气得浑身发抖,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
  这已经不是钱的事儿了!

  这是面子!是尊严!

  “太子哥,这……”房遗爱求助似的看向李承乾。

  李承乾放下酒杯,笑道:“有意思,真有意思。遗爱啊,看来今晚是遇到对手了。走,咱们去会会这位豪客。”

  他倒要看看,是何方神圣!

  “好嘞!”房遗爱一听这话,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。

  有太子哥撑腰,他还怕个鸟?更何况房遗爱此刻本就怒火中烧。

  他二话不说,气势汹汹地就朝着隔壁天字一号包间冲了过去。

  李承乾和李君羡对视一眼,也饶有兴致地跟了上去。

  “砰——!”

  一声巨响,天字一号包间的房门,被房遗爱一脚给踹开了!

  “我**!谁特么胆子这么肥,敢跟老子叫板!”房遗爱叉着腰,站在门口,唾沫横飞地就开骂了。

  包间内原本觥筹交错,笑语喧哗的气氛,瞬间凝固。

  只见包间正中摆着一张巨大的圆桌,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,什么烤全羊、醋芹、清蒸鱼、佛跳墙……应有尽有,香气扑鼻。

  四道身影正围桌而坐,吃得不亦乐乎。

  上首坐着一位身着明黄便服,抚着短须,嘴角含笑的中年男子,虽然衣着随意,但那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的气势,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。

  他左手边,一人正拿着一根啃了一半的羊腿,满嘴流油,吃得正香,嘴里还嘟囔着:“嗯,不错,这红浪漫的烤羊腿真有滋味!”

  右手边,一人则埋头猛攻一盘晶莹剔透的醋芹,吃得津津有味,时不时还发出“嘶哈”的满足声。

  还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,刚刚还手舞足蹈,大着舌头嚷嚷:“李……李爷!您就瞧好吧!这红浪漫,是我那不孝子开的!不就是钱嘛!叫多少,咱都不带怕的!必须给您把这头牌拿下!”

  听到踹门声,四人皆是一愣,齐刷刷地转过头,看向门口怒气冲冲的房遗爱。

  而房遗爱,在看清包间内那四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后,瞬间萎了。

  他脸上的表情,从愤怒到错愕,再到惊恐,最后化为一片惨白。

  “呃……”房遗爱嘴巴张了张,想说什么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觉得双腿一软,一个滑跪,纳头便拜。

  纵享丝滑!

  李承乾此刻也刚好跟到门口,看都没看,当即牛逼哄哄地开口道:“遗爱,谁这么不懂规矩!知不知道这长安城,就是掉下来一个钢镚,那都是我李家的!哪个不长眼的,还敢跟孤抢人?”

  话音未落,他的目光也越过房遗爱,投向了包间之内。

  然后,李承乾脸上的笑容,也僵住了。

  他看到了谁?

  长孙无忌!

  房玄龄!

  魏徵!

  以及……那个坐在上首,正笑眯眯看着他的……便宜老爹,李世民!

  卧槽!

  李承乾心中一万头**奔腾而过,脱口而出:

  “李世民!你逛青楼?!!”

  (今日三更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