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玉将军,赵将军!”

  “天荣山,匪寇已经全部剿灭!”

  “现有三名活口,两位将军,是否此刻开审?”

  忽然,赵渊后方传出一道声音。

  扭头一瞥,正是秦玉麾下的一名百夫。

  赵渊并没回话,而是持枪而至,只见其一脸平静道。

  “没那个必要!”

  “全部都杀了吧!一个也没必要留。”

  “是!”

  那百夫听到这,恭敬点头随后转身便迅速离去。

  “等会儿!”

  “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自己去搜刮!”

  “记得留点东西,给下面收拾残局的弟兄们分一分,别吃得连汤都不剩下。”

  秦玉,忽然抬手扬声喊了一句。

  “明白!”

  那百夫点头,随后也不敢多言语,只是恭敬点头,应下一声后,身如疾风迅速奔着天荣山顶而去。

  半个时辰,说快不快,说慢不慢。

  待到二十余人一同下山后,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。

  他们脸上满是干涸的血液,一道道血痕从额头蜿蜒至下巴,有的已经结块,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。汗水混着血水,将他们的头发紧紧贴在头皮上,凌乱而又狼狈。

  有数人的铠甲早已破损不堪,有的地方被利刃划开了大口子,露出里面被擦伤或割破的肌肤,伤口处渗出的鲜血,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
  更有甚者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,虽然止了血,但看上去,却格外狰狞。

  嗯?

  秦玉忽然一愣。

  “怎么少了个人。”

  “将军,许亦被天荣山大当家,一招劈中脑袋,弟兄们救援他来不及,只能看着他死。”

  见此,那秦玉无奈摇头。

  “诶!时也命也,收敛尸体,回头发抚血金。”

  “至于你们…有伤疗伤,无伤休息一下吧。”

  “大人,除了钱银之外,我们还发现了一些盔甲,还有功法残本之类。”

  陈长猛忽然开口道。

  “那些功法,留着吧,充给军中功法库,回头训练新兵的时候让他们选择。”

  “有中三品功法?”

  “有!”

  陈长猛赶忙点头。

  “有好点的,可修至四品得么?”

  同为中三品功法亦是有强弱之分。

  譬如,赵渊所用的金铜臂,那就是中三品功法最好的一本。

  练至圆满,四品武者中都是属于一等一的高手。

  像金铜臂这种功法,亦是可遇不可求的!

  反之其它普通中三品功法,就要弱不上了。

  比如,军营中流传给军营新兵的大风重拳功。

  虽也是中三品,但是练到六品之后,再向上修可就难了。

  突破六品时,此功法也给不了什么助力。

  对于天资普通的武者来说,修此功法基本就是告别六品入五品,除非是有机缘在身,得丹药相助。

  可即便是丹药帮助破境,你修的功法品级不高,那战力自然也比不上别人。

  因此,一门好的功法极为重要。

  “还真有一本!”

  听到秦玉这么说,陈长猛一愣,随后赶忙收拾了一下,递过来几本。

  重锤十三式,残本。

  披风令刀,残本。

  九劲功,残本。

  ……

  嗯?

  原本赵渊都没来得及注意,只是匆匆一瞥之时,突然看到了九劲功。

  这功法,他自然识得!

  乃是上三品功法。

  自己最初之所以能变强,还是因为此功法啊!

  赵渊忽然上前一步,伸手摸着那功法发呆片刻后道。

  “这残本功法,我要了!”

  “要…拿去就是,”

  秦玉,挥了挥手显然并不在意,反而是扭头看向众多士兵。

  只见其,眼眸微眯,朗声道。

  “这一次,我要带着你们杀出一条血路出来。”

  “可以说,这一次会无比的凶险比起刚才更要危险万分,困难重重,这一次受伤的弟兄不如就先回去吧!”

  “正好,你们可以跟着处理这次分赃之物。”

  “别跟着我白白送了性命!”

  秦玉,仰着头看着周围将士道。

  “这次缴匪的功劳,是不小的,虽然不够你们升到校尉的,但至少积累了一半功勋。”

  此话一出,众多将士面面相觑。

  危险?这自然是有的!

  他们几十人宰了山寨匪寇几百人。

  这功劳不小。

  但是,对比前往裂营部落之事,又显得微不足道了。

  “将军!”

  “我等誓死不退,愿追随将军。”

  那诸多将士异口同声道旁边的赵渊听到这里也出声说道。

  “秦将军,留下一个重伤的弟兄,等着后面的人来,其他弟兄还是收拾收拾,趁早出发吧!”

  “行!林丹,就你留下,谁让你受伤最重。”

  秦玉当即点派了一人。

  “是!”

  被点到的那名将士,无奈苦笑,被迫点头。

  ……

  天荣城内,唐家府邸的书房中,唐家之主唐散双眉紧锁,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脚步声急促而凌乱。

  每一步踏在木质地板上,都仿佛踏在他自己的心尖。

  他不时抬手,烦躁地扯一扯领口,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,此刻也有些松散,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,更添几分狼狈。

  不远处,周家之主周屋同样神色凝重,双手背在身后,不停地走来走去。

  他的眼神游离不定,时而望向窗外,像是期盼着能有什么好消息传来,时而又低头沉思,眉头拧成了一个“川”字。

 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身后轻轻敲击,那节奏紊乱的敲击声,正是他内心忐忑不安的真实写照。

  “这可如何是好!”

  唐散终于忍不住开口,声音中满是焦虑与无奈。

  “土龙子他们可是咱们耗费心血培养起来的,如今竟遭此大难!”

  周家之主停下脚步,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
  “是啊,那可是咱们的私军,一旦折损,咱们在这城中的势力怕是要一落千丈。”

  他们怎能不心急如焚?天荣山上,土龙子、花猫子等几个当家的,都是他们一手提拔起来的。

  这些人跟随他们多年,是他们在暗处的利刃。

  如今,突然遭遇变故,他们的未来生死未卜,唐家与周家之主只觉心头压着一块巨石,沉甸甸的,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
  “不仅如此…天荣山突然被灭,我怕会殃及池鱼啊。”

  “能这么快灭了天荣山,还能以两人之威对抗成功驻守军,其实力何其恐怖?”

  “要不,你我二人,趁机自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