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这不太好吧。”

  另外一名军勋子弟,忍不住嘀咕。

  “有什么不好的。”

  “镇勇侯侄子多了去了,怎么可能就为侄子出口恶气,就去得罪秦家未来的少族长呢。”

  “最多就各拍五十大板,此事了解!”

  “而且…说不客气的话,秦家要想对付镇勇侯,那是手拿把攥的事。”

  刘策源不屑道。

  说罢,脸上又多了些后悔之色。

  “先前,赵渊给千两银票的时候,我就想见好就收的!”

  “结果…你这个家伙非得捧着姓周的臭脚,搞得赵渊把咱们都收拾了!”

  “被揍了之后,你说爷们我能咽下这口气么?我就算是想化干戈为玉帛,那也得打回来出口恶气,再和他谈啊!”

  “刘哥,照你的意思,你是想让咱们吃里爬外?”

  “别你嘛逼胡说!”

  “什么叫吃里爬外?那些空账本来就不是咱们签的字!”

  刘策源,当即扬高了声音,反驳道。。

  “可,好处咱们可没少拿呀?”

  “姓周的是主犯,咱们是从犯!有啥好说的。”

  “可…可咱们这么干,那不是得罪镇勇侯吗?”

  “这有何可怕的。”

  刘策源冷笑。

  “咱们投秦家去,镇勇侯和秦家比,那基本就是算个屁。”

  “啊?你们刘家,若是没记错和齐王世子混得吧,你这是变节啊。”

  “蠢货,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,况且我们刘氏三脉,看似一体,实则三心!”

  “咱们这些子侄,都是非嫡系,家里没啥人疼爱,看似身份高贵,可实则出路难寻!”

  “老艾,你当这个校尉已经**三年了吧,有机会上升吗?”

  “还有你…老曹你也没机会再提吧!”

  听到这里,那两名年轻人沉默不说话。

  他们知道自己是什么德性,也不是没努力,关键是努力了没用啊,所以才会在家族的安排下弄一个肥差,准备舒坦点过日子。

  可刘策源的话却让他们忽然明白,这日子怕是不好混啊!

  还得给自己找个出路才是。

  见他们几人沉默,刘策源趁机道。

  “说句实在话,咱们哥几个被安置在这里,基本没机会调动一下**。”

  “因为啥,还不是因为咱没功劳嘛!”

  “你别看你我之间都是四品,可实际上咱们的本事自个儿清楚,全是靠**丹药喂的,底子不扎实不说,资质咱也不行!”

  “只要在家族里面有所重任,那起码需要三品以上的实力。”

  “待在这里,你觉得咱们有可能破三品吗?”

  “这辈子撑死了也就四品巅峰!等再过些年,过了五十岁,气血下滑,同时能够保证战力,却也没了前进潜力!”

  “到时候…咱们怕是连现在的肥差都保不住。”

  “**,刘哥,说吧,怎么干,我们都听你的?”

  闻言,刘策源嘴角凭借。

  “我早就做好准备了!”

  “我给赵渊的马匹,非是五百,而六百,算是我的投名状,至于盖章戳印的身份嘛,自然是用得周修潼得喽。”

  “赵渊,他应该晓得,我们对他没啥恶意。”

  “不过,为了防止赵渊提前给秦玉告状,到时候产生误会。”

  “你我现在就迅速整理空帐,直奔秦玉去!”

  “对了,老艾,平时周修潼给咱们吹牛逼的时候,没少说他大伯那些破烂事。”

  “你还记得吧?”

  “我不记得他大伯上了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,咱们听了都觉得恶心,他还非得觉得自己大伯牛逼时常挂嘴边!”

  “我倒着背,都能把他那些话说出来!”

  “把你知道的全部写稿子上,一并送秦玉去。”

  刘策源思考片刻后,忽然出声。

  “明白!”

  ……

  另外一边。

  众人正在策马奔腾中。

  许大超咧着嘴道。

  “将军,我已经看过了,足足六百匹快马呢!”

  “那群**皮子就是欠揍!”

  “您瞧,打了一顿之后,不仅该给的都给了咱们,甚至还添百匹马!”

  “大人,如今多了100匹的快马,您看能不能匀出10来匹给我呀!”

  “我说大超,瞧你这话说的,怎么能给你呢?我们也要!”

  李成,罗右两人赶忙开口道。

  “行了…都别争!”

  “有什么好争的,回头到了军营,我自有安排。”

  赵渊挥了挥手,随后驾马迅速离去。

  一时间,马蹄狂奔,骏马嘶鸣。

  数百匹马儿,引起了不少轰动。

  翌日,午时未至,众人便是赶马到了紫阳军营外。

  只是还没入军营,赵渊便是感知到了一股血腥味。

  “不…不对,军营怎么被人给围了?”

  赵渊瞬时瞪大了双眼,无比惊骇。

  ……

  军营内。

  校场中央的点将台。

  此刻,齐王三公子皇甫奇,正斜倚在点将台的主椅上,坐姿肆意张狂,一条腿随意地搭在扶手上,尽显他骨子里的不羁。

  他身形高大且健硕,宽肩窄腰,身着一件玄色镶金纹长袍。

  金线勾勒的繁复纹路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,更衬出他的尊贵不凡。

  腰间一条镶嵌着血红色宝石的兽皮腰带,不仅束出他劲瘦有力的腰肢,还隐隐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气。

  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,只用一根赤金色发带随意束起,几缕碎发随着微风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肆意飞舞。

  “呼!”

  皇甫奇接过旁边人,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一口,这才放下。

  “时间过去,多久了!怎么还不见人影。”

  “赵渊,那老匹夫,该不会是吓得不敢回来了吧。”

  此话一出,那皇甫奇身侧的一名黑袍老者,瞬时大笑。

  “一个区区四品,靠着秦家给的剩饭,侥幸立功的老东西,哪里值得您亲自走一趟。”

  “世子,不如老夫留此地等候,待见了他之后,亲自捉他前来见您?”

  “诶…没那个必要!”

  “遛狗嘛,自然是自己亲自遛才有意思!”

  此话一出,皇甫奇身侧众人无不大笑起来。

  听到赵渊被如此侮辱,在场众多将士无不愤怒,甚至有人已经忍不住上前一步。

  然而下一刻,由皇甫奇统领的五千黑甲军整齐列阵,却也齐齐上前一步。

  浑身杀气四溢!

  一股无形的压迫力,笼罩着整个校场。

  紫阳军赢得众多将士,只能心中暗恨。

  这五千黑甲军,最弱者也有八品修为,而且最前方的那两个参将,三个千夫,个个都是三品修为。

  其中一人气息更为雄浑,体内真气如即将喷发的火山,只待冲破最后一道桎梏,踏入二品强者的行列。

  如此,实力!

  若是敢轻举妄动,那就是死路一条。

  “呦!赵渊培养的这些小狗,一个个也都不错嘛,居然还听得懂人话,知道护主了。”

  “着实是难得啊!”

  皇甫奇啧啧了一声,言语中满是戏谑之色。

  “殿下,他们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,殿下如果想用他们的命来逗乐,那不妨让黑甲军…”

  “诶!不管再怎么说,这群小狗是有主人的,我若真这么干,那就是打威远将军的脸,打秦家的脸!”

  “就搁这等着…另外,让他们都跪下,没我的命令不许起身。”

  “是!”

  说罢,那黑袍后天老者当即散发气势。

  “全部跪下,若有不遵者,皆以重罚!”

  此话一出,秦二十三悲愤至极,可不管按照军中职务,又或者是按照身份高低,自己这些人的确都该跪下。

  “跪!等大人回来!”

  “忍他一时又如何!能屈能伸,方为丈夫。”

  董汉突然小声道。

  随后便主动带头,跪在点将台下,脑袋深深垂下,可双掌,却早已紧握在地上,狠狠的抠出五个指印。

  心中的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,几乎要将他胸膛吞噬。

  然而,心中的理智却逼迫他,将这股怒火深埋心底,不敢有丝毫的不敬。

  紫阳城的将士们,看到自家大人被迫跪下,一个个义愤填膺,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。

  但,伴随黑袍老者,将后天武者的气势彻底爆发之后,他们只能忍着…

  “都给老夫起来!”

  忽然,一阵怒吼声从众人背后传出。

  众人浑身一颤,猛得抬头看去,只见赵渊龙行虎步,大步踏来,校场上黄土被震得簌簌扬起。

  他背负长弓,弓身泛着冷冽的幽光,虽只是四品,但那股杀气却惊得众人无不震惊。

  此刻赵渊,他浓眉倒竖,一双虎目瞪得滚圆,面庞因怒意而微微扭曲。

  连下巴的胡须都跟着抖动。

  不远处,皇甫奇正悠然站立,嘴角露出了笑容。

  “不枉费,我等了这么久!”

  “总算是…等到你了!”

  赵渊并没回话,而是几步上前,稳稳站定,与皇甫奇四目对视。

  刹那间,空气仿佛凝固,两人周身似有火花在噼里啪啦碰撞。

  “赵渊!跪下!”

  那皇甫奇身侧的后天武者,突然大喝一声,浑身真气,化作无形气势狠狠压去。

  一刹那,赵渊觉得似乎有数千斤重石压在自己肩膀上。

  不过,这点力量对他而言,不过尔尔。

  “呵呵,你算是什么东西,奴才一样的家伙,也配让我下跪!”

  “睁大,你狗眼看清楚!”

  “老子是男爵!这是陛下亲封的圣旨,正五品男爵,外加三品参将官职。”

  “老子,凭什么跪!”

  “你有什么资格,让我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