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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一愣，似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，她咬紧下唇，低下头陷入了沉默。
温芷约并未催促她，只是耐心安抚着女孩的情绪。
“既然你选择了找到我，何不尝试多信任我一些？”
“你戴着面具，应该是怕这件事情被学校发现，影响到你毕业吧？”
“那么你隐瞒的那件事，又是因为什么？”
其实温芷约挺能理解她的，虽然她从小就被送进道观学习，没有上过普通人的高中，但在玄门，这些东西只会更加严格。
毕竟普通学校教授的是知识，而玄门教授的是阵法，符咒，术法，是能改变人一生的东西。
倘若这些本事落在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手中，会引来多少乱子可想而知。
为了培养出合格的玄门弟子，他们不光要学习玄门知识，也要学习普通知识，通过各种试验磨练心性。
玄门每年都会进行考核，其中不光包括玄学上的，更有考验心性，品行和文化水平的考试。
前者考试不合格，尚且还有重新学习的机会，可若是后者不合格，则会被直接赶下山去。
被赶下山，相当于和全世界宣布这个人品德不端，难堪重任。
即便事后这些弟子想要回归普通人的生活，也始终会被人指指点点。
当初温芷约被送上山时，因为天赋异禀，一再成了玄门内被看管最严格的弟子。
——天赋越强的人，掌握的力量也会越强，这样的人一旦走上歪路，往往造成的危害比其余弟子要大的多。
刚上山那几年温芷约一直很忐忑，担心自己会因为某些事情做的不够好就被赶下山去。
以至于在刚开始时，温芷约强行要求自己要善良，要对所有人好，不能生气，不能做一点恶事。
后面她才慢慢明白，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不单单只有对错之分，更多的还是处在两者之间的灰白地带。
一味的善良也不一定次次都能带来好的结果，有些事情，有了她的参与反而会越变越糟。
只可惜，虽然这些道理玄门早就教给了她，温芷约还是在付出了很多惨痛代价后才彻底明白其中的深意。
如今，她已经能很好把握这个度了。
“你想为凌平安讨回公道吗？”温芷约问道，“你想替那些无辜死去的孩子们诉说冤屈吗？”
这次女孩没有犹豫：“我想，很想很想。”
“那你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吧，我来帮你。”
不知为何，温芷约的话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，让女孩控制不住想去相信她。
女孩心想，或许希音大师说的对，她既然已经选择了连麦，便不该再有所隐瞒。
于是女孩将她一直埋藏在心中的故事也讲了出来。
原来这种事情不是女孩第一次遇到。
早在一年前，女孩刚进入这所高中后没多久，她便经历过了一次这样的生离死别。
女孩和凌平安一样，也是通过特招进来的。
和凌平安不一样，她是被父母强行送到的这所学校。
父母说，这所学校不需要学费，还给很多奖学金，只要女孩能来这所学校，就能省下一笔钱给弟弟用了。
是的，女孩有个弟弟，可悲的是，女孩的家庭重男轻女。
无论她每次考的有多少，表现得有多优异，都得不到父母的一句夸赞。
他们满心满眼想的都是自己的宝贝儿子。
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，女孩慢慢变得内向敏感，不爱说话。
加上那时候的女孩因为青春期的缘故，长得很胖，脸上爆了不少痘痘，班上很多男生因此嘲笑她。
他们说她是班上最丑的女孩子，还给她取了一个带有侮辱性的外号：肥猪婆。
女孩伤心极了，但班上除了她之外，别的孩子家中要么有钱，要么有势，就算找老师告状，老师也不会帮她。
谁让她只是一个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，压根不会有人在意她，关心她。
可是那个孩子不一样。
女孩不想说出对方的真实姓名，只用娜娜来称呼她。
娜娜是唯一一个会在她受欺负时站出来帮她的人，也是唯一一个不嫌弃她家庭情况，愿意和她做朋友的人。
甚至可以说，娜娜比女孩父母还要关心她。
在得知女孩父母一个月只给她两百的生活费后，娜娜主动省下自己的零花钱给她买东西吃。
一开始，自卑敏感的女孩不愿意接受娜娜的好意，反而觉得娜娜是在用钱侮辱她，好几次对娜娜恶言相向。
可娜娜并未责怪女孩，反而多次挺身而出，在其余同学的故意为难中救下女孩。
娜娜是当地一户有钱人家的女儿，学校那群人不敢对娜娜太过放肆。
在娜娜的保护下，女孩再也没遇到过类似的情况，她也开始逐渐接受了娜娜。
两个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。
娜娜人长得漂亮，家境又好，性格更是没的说，在学校内很受欢迎。
相较而言，女孩就显得普通很多了，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红花和绿叶的区别。
即便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两人，女孩依旧将娜娜当成了自己的光。
可意外总是来的这么突然。
在新生入学的那一天，她们作为高一年级的学生要提早到学校报道。
可那天，女孩找遍了学校也没找到娜娜。
尽管和娜娜同寝室的女孩子告诉她，娜娜身体不舒服，请假回家去了，女孩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不安。
很快，她这种不安成了现实。
娜娜从寝室楼上跳了下来，就在新生开学的那天。
等女孩知道消息的时候，娜娜已经被送上救护车抬走了。
学校老师围在那栋教学楼附近，厉声呵斥，赶走了所有想靠近的学生。
包括女孩。
除了地上那一大摊血迹，女孩什么也没看见。
她想冲上去，却被班主任强行带走。
班主任知道她和娜娜关系好，神情严肃地警告她，绝对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。
尤其是不能告诉娜娜的家里人。
班主任知道她的家里情况，清楚她最需要什么，也知道什么样的威胁对女孩来说最有效。
——助学金。
班主任用女孩的助学金威胁她，要是她将这件事情说出去，学校便会停了她的助学金。
女孩可以接受被处分，可以接受被批评，唯独不能接受没有助学金。
她的父母会打死她的。
最终，在各方压力下，女孩妥协了。
女孩一愣，似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，她咬紧下唇，低下头陷入了沉默。
温芷约并未催促她，只是耐心安抚着女孩的情绪。
“既然你选择了找到我，何不尝试多信任我一些？”
“你戴着面具，应该是怕这件事情被学校发现，影响到你毕业吧？”
“那么你隐瞒的那件事，又是因为什么？”
其实温芷约挺能理解她的，虽然她从小就被送进道观学习，没有上过普通人的高中，但在玄门，这些东西只会更加严格。
毕竟普通学校教授的是知识，而玄门教授的是阵法，符咒，术法，是能改变人一生的东西。
倘若这些本事落在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手中，会引来多少乱子可想而知。
为了培养出合格的玄门弟子，他们不光要学习玄门知识，也要学习普通知识，通过各种试验磨练心性。
玄门每年都会进行考核，其中不光包括玄学上的，更有考验心性，品行和文化水平的考试。
前者考试不合格，尚且还有重新学习的机会，可若是后者不合格，则会被直接赶下山去。
被赶下山，相当于和全世界宣布这个人品德不端，难堪重任。
即便事后这些弟子想要回归普通人的生活，也始终会被人指指点点。
当初温芷约被送上山时，因为天赋异禀，一再成了玄门内被看管最严格的弟子。
——天赋越强的人，掌握的力量也会越强，这样的人一旦走上歪路，往往造成的危害比其余弟子要大的多。
刚上山那几年温芷约一直很忐忑，担心自己会因为某些事情做的不够好就被赶下山去。
以至于在刚开始时，温芷约强行要求自己要善良，要对所有人好，不能生气，不能做一点恶事。
后面她才慢慢明白，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不单单只有对错之分，更多的还是处在两者之间的灰白地带。
一味的善良也不一定次次都能带来好的结果，有些事情，有了她的参与反而会越变越糟。
只可惜，虽然这些道理玄门早就教给了她，温芷约还是在付出了很多惨痛代价后才彻底明白其中的深意。
如今，她已经能很好把握这个度了。
“你想为凌平安讨回公道吗？”温芷约问道，“你想替那些无辜死去的孩子们诉说冤屈吗？”
这次女孩没有犹豫：“我想，很想很想。”
“那你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吧，我来帮你。”
不知为何，温芷约的话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，让女孩控制不住想去相信她。
女孩心想，或许希音大师说的对，她既然已经选择了连麦，便不该再有所隐瞒。
于是女孩将她一直埋藏在心中的故事也讲了出来。
原来这种事情不是女孩第一次遇到。
早在一年前，女孩刚进入这所高中后没多久，她便经历过了一次这样的生离死别。
女孩和凌平安一样，也是通过特招进来的。
和凌平安不一样，她是被父母强行送到的这所学校。
父母说，这所学校不需要学费，还给很多奖学金，只要女孩能来这所学校，就能省下一笔钱给弟弟用了。
是的，女孩有个弟弟，可悲的是，女孩的家庭重男轻女。
无论她每次考的有多少，表现得有多优异，都得不到父母的一句夸赞。
他们满心满眼想的都是自己的宝贝儿子。
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，女孩慢慢变得内向敏感，不爱说话。
加上那时候的女孩因为青春期的缘故，长得很胖，脸上爆了不少痘痘，班上很多男生因此嘲笑她。
他们说她是班上最丑的女孩子，还给她取了一个带有侮辱性的外号：肥猪婆。
女孩伤心极了，但班上除了她之外，别的孩子家中要么有钱，要么有势，就算找老师告状，老师也不会帮她。
谁让她只是一个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，压根不会有人在意她，关心她。
可是那个孩子不一样。
女孩不想说出对方的真实姓名，只用娜娜来称呼她。
娜娜是唯一一个会在她受欺负时站出来帮她的人，也是唯一一个不嫌弃她家庭情况，愿意和她做朋友的人。
甚至可以说，娜娜比女孩父母还要关心她。
在得知女孩父母一个月只给她两百的生活费后，娜娜主动省下自己的零花钱给她买东西吃。
一开始，自卑敏感的女孩不愿意接受娜娜的好意，反而觉得娜娜是在用钱侮辱她，好几次对娜娜恶言相向。
可娜娜并未责怪女孩，反而多次挺身而出，在其余同学的故意为难中救下女孩。
娜娜是当地一户有钱人家的女儿，学校那群人不敢对娜娜太过放肆。
在娜娜的保护下，女孩再也没遇到过类似的情况，她也开始逐渐接受了娜娜。
两个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。
娜娜人长得漂亮，家境又好，性格更是没的说，在学校内很受欢迎。
相较而言，女孩就显得普通很多了，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红花和绿叶的区别。
即便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两人，女孩依旧将娜娜当成了自己的光。
可意外总是来的这么突然。
在新生入学的那一天，她们作为高一年级的学生要提早到学校报道。
可那天，女孩找遍了学校也没找到娜娜。
尽管和娜娜同寝室的女孩子告诉她，娜娜身体不舒服，请假回家去了，女孩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不安。
很快，她这种不安成了现实。
娜娜从寝室楼上跳了下来，就在新生开学的那天。
等女孩知道消息的时候，娜娜已经被送上救护车抬走了。
学校老师围在那栋教学楼附近，厉声呵斥，赶走了所有想靠近的学生。
包括女孩。
除了地上那一大摊血迹，女孩什么也没看见。
她想冲上去，却被班主任强行带走。
班主任知道她和娜娜关系好，神情严肃地警告她，绝对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。
尤其是不能告诉娜娜的家里人。
班主任知道她的家里情况，清楚她最需要什么，也知道什么样的威胁对女孩来说最有效。
——助学金。
班主任用女孩的助学金威胁她，要是她将这件事情说出去，学校便会停了她的助学金。
女孩可以接受被处分，可以接受被批评，唯独不能接受没有助学金。
她的父母会打死她的。
最终，在各方压力下，女孩妥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