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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九章 新人
这番话出乎珠玉的预料。
三少奶奶说了要留下她，却要她改掉跪下的“毛病”？
这不是每个奴婢该有的觉悟吗？
姜念秋趁着珠玉脑子还懵懵的，给了个提示：“别忘了，我还有一个坏消息没有说。”
珠玉重重点头：“三少奶奶尽管说。”
怎么一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啊？
“你可知我说的苦头是哪方面的？”
珠玉摇摇头：“珠玉什么苦都能吃，脏活儿累活儿我都能干的。”
倒不是干活儿的事儿。
姜念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。
毕竟跟宿县相比，宫中也可以说是另一种层面上的虎狼窝了。
“三爷家里……我不是老大，我头上还有人，而且不少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？”
她沉思了不少时间，最后才勉强用这种方式来解释。
珠玉起初确实不太理解。
是后来突然注意到话里的老大、以及还有别的人，才叫珠玉反应过来。
就和县太爷那些人有许多房姨太太一样。
三爷也有不少女人。
这次带的不过是其中之一。
但他能允许手下人叫她三少奶奶，想必这位姨太太十分得宠。
不过这些不是珠玉该考虑的。
她是三少奶奶救回来的，只需要一心跟着她就是了。
她点头：“珠玉明白的，珠玉一定会伺候好三爷三少奶奶，护着三少奶奶，敬重大`奶奶和其他奶奶。”
一大堆奶奶说出口，让姜念秋想起了红楼之中小红的奶奶论。
姜念秋没有王熙凤那么好的脑袋瓜，险些让她给绕晕了。
敬重贵妃还行，敬重能够称为老大的那一位就不是很合适。
姜念秋尴尬地笑笑：“那还是算了吧……”
真让珠玉待在皇后身边，皇后还不一巴掌把她拍回来啊？
珠玉懵懂地眨巴两下眼睛，显然是没理解为何这样。
暂时没打算让珠玉知道她的真实身份，姜念秋便换了种说法：“我的意思是说，她应该人手还够，用不着咱们的人。”
“是！全听三少奶奶的！”
珠玉站得笔直，跟个小兵似的。
引来姜念秋噗嗤一声笑。
抬起手在她脑袋上压了压。
由于珠玉胳膊上还有伤口，姜念秋便嘱咐她好好休养，退出了房间里。
但到了晚上的时候，小翠去打水时，珠玉再次出现在了厢房门口。
她肩膀上还打着一块儿毛巾，直勾勾站在那儿等着小翠打水回来。
架势引得姜念秋有些奇怪：“这是干嘛？”
不去自己休息，反倒站她这儿。
珠玉理所应当地解释：“我伺候三少奶奶安寝，之前见县令家的家奴都是这么做的。”
所以……珠玉的意思是，她要伺候她洗脸洗脚啊？
反应过来后，姜念秋的脸腾的一下红了。
她连连摆手：“不是不是，我不是让你做这些的！”
“赶紧改掉这种想法。”
姜念秋又不是没长手长脚，干嘛让人伺候着洗漱。
让小翠打水都是十分不好意思，是怕别人看出来她“不懂规矩”的无奈之举。
正巧小翠回来，她放下水桶后跟珠玉说：“姑娘，咱们这位主子不用这些，最多是陪侍在外头铺上，三爷在的时候你就在外头守夜便成了。”
外头铺上是什么意思。
珠玉听得懵懵懂懂。
虽说是听不太明白，可人还是很机灵的：“我有许多不懂的地方，还请小翠姐姐指点一二。”
“好说，今儿我来吧，你回去歇着就是了。”
珠玉不太敢真的休息，刚刚让三少奶奶收留好她，转头就不好好伺候，三爷会说她懒惰的。
姜念秋打消她顾虑：“没事儿的，你身上有伤，三爷不会计较这些。”
事实上是季寰压根儿不会管鸡毛蒜皮的事儿。
小翠送了珠玉回了厢房，又折返回来给姜念秋和季寰铺床。
姜念秋越想越觉得开心，跟小翠闲聊道：“真好，以后就是三个姑娘围着我转了，咱们就是最佳闺蜜团！”
闺蜜团的说法小翠听不懂。
可她知道有些话，作为主子跟前的人是要规劝几句的。
小翠过去附在姜念秋耳边叮嘱“主子，您得注意些，咱们从外头领回来人已是显眼，三爷不会说什么，维护别人不会。”
宫里人一个个眼睛都是从火里面淬出来的，又亮又狠。
主子本就着重受瞩目，真要参她一本，皇上护着也够她一壶吃的。
姜念秋冲着小翠淘气眨眨眼：“没事儿，我心里有谱。”
等姜念秋收拾完，小翠便退了出去。
厢房内没有她呆的地方，也不合适太过惹眼，小翠只住在旁边厢房听候差遣罢了。
等到深夜时分，季寰才解决掉送至手中的折子。
皇城内等着他的命令，半点耽误不得。
这么一着急，便忘记了时辰。
不想回到房中，姜念秋还没睡，细致地给他递过来一条温热的毛巾。
洗漱过后等他上了榻上还专门为他按了按肩颈。
季寰挑眉：“这么殷勤？”
不是都答应了留下珠玉了，还这般？
姜念秋十分卖力：“您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恩典，我自然是得好好伺候您呀。”
原来是为了讨好他。
季寰失笑。
闷闷的笑声在深夜里落入耳中显得格外好听。
他抬手反着拍了拍姜念秋：“你还是放过我吧，摁的人肩头紧了不少。”
姜念秋是没学过这些的，手法十分生疏。
本来就困倦的肩膀，还被按得越发紧了。
姜念秋一听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个滚轮，在他肩膀上滚过。
好歹比手按要舒服些。
季寰无奈极了。
“真是拿你一点儿办法也没有。”
折腾了十分钟，季寰实在不愿意遭受折磨，一把把人按住：“你若不安寝，就站在地上站岗去。”
第二日再次踏上旅程，路过了个极其热闹的集市。
比之前的每一个都要热闹。
问起来才知道已经到了南边最为繁华的地方。
姜念秋特地申请去逛逛，季寰自然同意。
临分散开时，姜念秋给了小翠和珠玉各自一锭银两。
怕珠玉理解错了，还专门叮嘱她钱的用途：“路上喜欢什么同小翠一起去买，别拘着，花完也别怕。”
捧着银两，珠玉有些手足无措。
她嘴巴张了张，到了嘴边儿的话也没说出口。
第一百五十九章 新人
这番话出乎珠玉的预料。
三少奶奶说了要留下她，却要她改掉跪下的“毛病”？
这不是每个奴婢该有的觉悟吗？
姜念秋趁着珠玉脑子还懵懵的，给了个提示：“别忘了，我还有一个坏消息没有说。”
珠玉重重点头：“三少奶奶尽管说。”
怎么一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啊？
“你可知我说的苦头是哪方面的？”
珠玉摇摇头：“珠玉什么苦都能吃，脏活儿累活儿我都能干的。”
倒不是干活儿的事儿。
姜念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。
毕竟跟宿县相比，宫中也可以说是另一种层面上的虎狼窝了。
“三爷家里……我不是老大，我头上还有人，而且不少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？”
她沉思了不少时间，最后才勉强用这种方式来解释。
珠玉起初确实不太理解。
是后来突然注意到话里的老大、以及还有别的人，才叫珠玉反应过来。
就和县太爷那些人有许多房姨太太一样。
三爷也有不少女人。
这次带的不过是其中之一。
但他能允许手下人叫她三少奶奶，想必这位姨太太十分得宠。
不过这些不是珠玉该考虑的。
她是三少奶奶救回来的，只需要一心跟着她就是了。
她点头：“珠玉明白的，珠玉一定会伺候好三爷三少奶奶，护着三少奶奶，敬重大`奶奶和其他奶奶。”
一大堆奶奶说出口，让姜念秋想起了红楼之中小红的奶奶论。
姜念秋没有王熙凤那么好的脑袋瓜，险些让她给绕晕了。
敬重贵妃还行，敬重能够称为老大的那一位就不是很合适。
姜念秋尴尬地笑笑：“那还是算了吧……”
真让珠玉待在皇后身边，皇后还不一巴掌把她拍回来啊？
珠玉懵懂地眨巴两下眼睛，显然是没理解为何这样。
暂时没打算让珠玉知道她的真实身份，姜念秋便换了种说法：“我的意思是说，她应该人手还够，用不着咱们的人。”
“是！全听三少奶奶的！”
珠玉站得笔直，跟个小兵似的。
引来姜念秋噗嗤一声笑。
抬起手在她脑袋上压了压。
由于珠玉胳膊上还有伤口，姜念秋便嘱咐她好好休养，退出了房间里。
但到了晚上的时候，小翠去打水时，珠玉再次出现在了厢房门口。
她肩膀上还打着一块儿毛巾，直勾勾站在那儿等着小翠打水回来。
架势引得姜念秋有些奇怪：“这是干嘛？”
不去自己休息，反倒站她这儿。
珠玉理所应当地解释：“我伺候三少奶奶安寝，之前见县令家的家奴都是这么做的。”
所以……珠玉的意思是，她要伺候她洗脸洗脚啊？
反应过来后，姜念秋的脸腾的一下红了。
她连连摆手：“不是不是，我不是让你做这些的！”
“赶紧改掉这种想法。”
姜念秋又不是没长手长脚，干嘛让人伺候着洗漱。
让小翠打水都是十分不好意思，是怕别人看出来她“不懂规矩”的无奈之举。
正巧小翠回来，她放下水桶后跟珠玉说：“姑娘，咱们这位主子不用这些，最多是陪侍在外头铺上，三爷在的时候你就在外头守夜便成了。”
外头铺上是什么意思。
珠玉听得懵懵懂懂。
虽说是听不太明白，可人还是很机灵的：“我有许多不懂的地方，还请小翠姐姐指点一二。”
“好说，今儿我来吧，你回去歇着就是了。”
珠玉不太敢真的休息，刚刚让三少奶奶收留好她，转头就不好好伺候，三爷会说她懒惰的。
姜念秋打消她顾虑：“没事儿的，你身上有伤，三爷不会计较这些。”
事实上是季寰压根儿不会管鸡毛蒜皮的事儿。
小翠送了珠玉回了厢房，又折返回来给姜念秋和季寰铺床。
姜念秋越想越觉得开心，跟小翠闲聊道：“真好，以后就是三个姑娘围着我转了，咱们就是最佳闺蜜团！”
闺蜜团的说法小翠听不懂。
可她知道有些话，作为主子跟前的人是要规劝几句的。
小翠过去附在姜念秋耳边叮嘱“主子，您得注意些，咱们从外头领回来人已是显眼，三爷不会说什么，维护别人不会。”
宫里人一个个眼睛都是从火里面淬出来的，又亮又狠。
主子本就着重受瞩目，真要参她一本，皇上护着也够她一壶吃的。
姜念秋冲着小翠淘气眨眨眼：“没事儿，我心里有谱。”
等姜念秋收拾完，小翠便退了出去。
厢房内没有她呆的地方，也不合适太过惹眼，小翠只住在旁边厢房听候差遣罢了。
等到深夜时分，季寰才解决掉送至手中的折子。
皇城内等着他的命令，半点耽误不得。
这么一着急，便忘记了时辰。
不想回到房中，姜念秋还没睡，细致地给他递过来一条温热的毛巾。
洗漱过后等他上了榻上还专门为他按了按肩颈。
季寰挑眉：“这么殷勤？”
不是都答应了留下珠玉了，还这般？
姜念秋十分卖力：“您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恩典，我自然是得好好伺候您呀。”
原来是为了讨好他。
季寰失笑。
闷闷的笑声在深夜里落入耳中显得格外好听。
他抬手反着拍了拍姜念秋：“你还是放过我吧，摁的人肩头紧了不少。”
姜念秋是没学过这些的，手法十分生疏。
本来就困倦的肩膀，还被按得越发紧了。
姜念秋一听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个滚轮，在他肩膀上滚过。
好歹比手按要舒服些。
季寰无奈极了。
“真是拿你一点儿办法也没有。”
折腾了十分钟，季寰实在不愿意遭受折磨，一把把人按住：“你若不安寝，就站在地上站岗去。”
第二日再次踏上旅程，路过了个极其热闹的集市。
比之前的每一个都要热闹。
问起来才知道已经到了南边最为繁华的地方。
姜念秋特地申请去逛逛，季寰自然同意。
临分散开时，姜念秋给了小翠和珠玉各自一锭银两。
怕珠玉理解错了，还专门叮嘱她钱的用途：“路上喜欢什么同小翠一起去买，别拘着，花完也别怕。”
捧着银两，珠玉有些手足无措。
她嘴巴张了张，到了嘴边儿的话也没说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