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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陆景珩被自己心中疯涨的念头吓了一大跳。

  他也自我唾弃到了极致。

  之前许多次,他深深吻姜梨、在她身上肆意失控,他还可以说,是因为她的眼睛和唇太像黎姜。

  他如同受到蛊惑一般,完全抗拒不了她那像极了黎姜的红唇。

  可此时她背对着他,他却依旧对她生出了冲动。

  他无法继续自欺欺人。

  他会想吻她,会一遍遍在她身上失控,并不只是因为她太像黎姜。

  而是因为他水性杨花、用情不专,一颗心里面,住进去了两个人。

  他极度厌恶自己这种龌龊行为,他也一遍遍告诉自己,他不能如此滥情。

  但当他面对黎姜或者姜梨时,根本就控住不住自己那如狂的心跳!

  “陆景珩?”

  听到姜梨又喊了他一遍,他才强行压住自己疯狂的心跳,淡淡应了声,“嗯。”

  想了想,他又冷冰冰说,“我给你简单处理一下。”

  听到他说要给她处理,姜梨微微有些害怕。

  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,她本来身上就疼得要命,她怕他动手,她会更疼。

  她有点儿想让他轻点儿。

  可她觉得自己说这种话,有点儿像是撒娇,她还是识趣地选择了闭嘴。

  那次温颖让人恶意撞向她的车,她住院后,他也帮她上过药。

  好像不怎么疼。

  她不用太害怕。

  姜梨不说话,陆景珩也没多跟她浪费口舌。

  他给她伤口消过毒后,就拿了药膏,均匀地涂抹在了她伤口处。

  他给她上药的时候,指肚不经意间从她一旁细腻的肌肤上擦过,带给了他触电一般的颤栗。

  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想托起她前面,肆无忌惮吻她。

  只是,他不能再冒犯她。

  昨天晚上,他便已经做了畜生,不顾她的眼泪,欺负了她很多次。

  快天亮的时候,才放过了她。

  不!

  他还不如畜生!

  畜生一晚上,也不会折腾那么久。

  他这种人,不配跟畜生比,世上再不会有人或畜生,比他这种烂人更恶心!

  因为怕弄疼她,他给她上药的动作很慢。

  姜梨趴在沙发上,不自在极了,忍不住悄悄挪动了下身体。

  她这么一动,软滑的被子,竟下移了一大块。

  如同忽然来了一场大雪,刹那间,大片的耀白,就展现在了陆景珩面前。

  腰臀比惊人。

  魅惑无双。

  昨天晚上,他就是握着那一截细腰……

  而现在,他还想……

  陆景珩不敢再看她,快速将药膏尽数抹在她伤口处,就慌忙从她身上收回了视线。

  小心地帮她把被子拉到腰上面,他又连忙从沙发上起身,与她保持距离。

  “姜梨,你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下。”

  他瞥了眼她落在地上的衣服,继续说,“我会让人送衣服过来,等你换好衣服,我送你去剧院。”

  “不用了……”

  昨天晚上,姜梨是自己开车过来的。

  她想说,不用麻烦陆景珩送她去剧院,一会儿她自己开车过去就好。

  只是,他可能是特别不想与她共处一室,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,他就已经携带着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,离开了主卧。

  她也不太想麻烦陆景珩让人给她送衣服。

  不过……

  姜梨看了眼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后,还是决定老老实实趴在沙发上,等人把衣服送过来。

  她那落在地上的大衣倒是没坏。

  但里面的衣服,真的没法看了。

  她也没脸穿。

  昨晚的事……

  她也没脸想。

  她只能装作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,按照陆老爷子等人说的,努力坦荡地把陆景珩当成哥哥……

  ——

  陆景珩直接去了隔壁房间冲冷水澡。

  冰冷的水流,浇落在他身上,带给了他短暂的清凉,却无法浇灭他的心火。

  他睁开眼睛、闭上眼睛,都是姜梨昨晚坐在他身上无助摇曳的画面。

  或者是她泪眼汪汪地喊疼。

  亦或是春风吹过山峦,揭开覆在春山上的面纱,将绝美的风景吹落到了他眼前。

  那疯狂热烈、活色生香的一幕幕,几乎成了他的心魔。

  而他拼尽全力挣脱,依旧只能画地为牢,随着这心魔,一起跌落渴望她的深渊。

  冲冷水澡没用。

  陆景珩也没再继续浪费水。

  他整理好自己后,忍不住用力攥紧了他的手机。

  他觉得天底下再不会有比他更恶心的烂黄瓜。

  他下意识就想给黎姜发一句对不起。

  可,黎姜已经结婚了,他俩也已经说好,删除对方好友,再无瓜葛,他还与姜梨有了夫妻之实,怎么配再打扰他的姜姜?

  他只能更紧地握住手机,惨白着脸一遍遍呢喃,姜姜,对不起。

  对不起……

  ——

  姜梨收拾好自己后,最终还是上了陆景珩的车。

  因为她发现,自己的腿依旧有些抖。

  腰也疼得特别狠,她怕自己开车会影响交通,且陆景珩不容分说就把她抱到了他车上,她只能乖乖地坐在他车的后车座上。

  “姜梨……”

  陆景珩从后视镜中,注意到了她拘谨的模样。

  他知道,男人强占了一个女人的身体后,还与她兄妹相称,是胡扯,是不负责任。

  但姜梨快要跟心上人结婚了,且爷爷奶奶多次交待过他,以后要真心把她当成妹妹守护、照顾,他也不想她这般拘谨,还是凉声说,“在我面前,你不必如此紧张。”

  “以后,你可以把我当成哥哥,我们……是一家人。”

  姜梨也知道,从她搬到公主房的那晚,陆老爷子、陆老夫人,就已经真心把她当成了亲孙女。

  她喜欢陆景珩,且他们还亲密无间过,她很难坦荡地把他当哥哥。

  不过,她若不真心把他当哥哥,他肯定会担心被她纠缠,会有心理压力,沉默了片刻,她还是小声应道,“好,哥哥。”

  陆景珩那握在方向盘上的大手,一点点收紧。

  他面上更是刹那覆满骇人的冷意。

  他觉得自己真的疯了。

  是他让姜梨以后把他当成哥哥的。

  可当她真的只是把他当成哥哥,他发现,他心里闷痛得让他几乎要疯掉。

  他不着痕迹地压下自己心中那些疯狂、不可思议的念头,淡声应道,“嗯。”

  此后两人一路无话。

  不多时,他车就停在了剧院外面。

  哪怕喊了他哥哥,与他相处,姜梨依旧觉得特别不自在。

  她下车与他挥手告别后,连忙就想远离他的视线。

  谁知,她拖着疲软的双腿刚走到剧院外面,就被一位特别年轻、阳光、俊朗的男人喊住。

  “姜梨,你水杯。”

  方才姜梨下车太急,忘了拿她的保温杯。

  陆景珩注意到后,过来给她送保温杯。

  没想到竟看到帝都顶级豪门之一贺家的小公子——贺朝鸣拉着她的胳膊撒娇、喊姐姐。

  看到他,贺朝鸣桀骜难驯的桃花眸中,还染上了挑衅。

  “你就是姐姐的前夫哥?”

  前夫哥?

  陆景珩拧眉。

  他莫名不喜欢这个称呼。

  他心口沉沉的闷痛还没有散去,就又听到了贺朝鸣那恣意、挑衅的声音,“前夫哥,我自我介绍一下,我叫贺朝鸣,是姐姐的心肝宝贝。”

  “也是姐姐的……未婚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