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匹失控的嘶鸣声在寂静的山林中迅速炸开,受伤的匪徒们重重摔落在地上,顿时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。

  失控的马匹控制不住自己的蹄子,飞速的凝固那些受伤的匪徒们。

  有些匪徒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已经被踩死在马蹄之下的。

  刀疤脸的坐骑也剧烈颠簸起来。

  他死死攥住了缰绳,额头上的青筋暴起。

  他回过头去看着沈之奕已经冲进马群里面开始跟马对峙,要将那些失控的马控制住了。

  刀疤脸也没有想到沈之奕说的话居然都成真了。

  “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几分本事,这地儿真的有诈。”

  刀疤脸话音刚落。

  林间突然传来了密集的声音。

  陶建带着先锋营的兄弟们从四边山壁一跃而下。

  大量的箭羽就像是雨点儿一样射向了匪徒们。

  刀疤脸反应非常快,挥刀将那些飞来的箭全都一阻挡在他面前。

  他将自己身前的大刀旋转起来,那速度十分惊人,还真就让他把那些剑雨全都挡了回去。

  沈之奕惊讶的在后面观察着刀疤男,没想到这人还挺有勇有谋的。

  不仅能迅速排兵布阵,还有这但是在身上确实很厉害。

  他一边耍着杂技大刀,一边对着其他还存活着的匪徒说道。

  “快都散开,散开,找到掩体。”

  二当家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沈之奕只觉得奇怪。

  他突然举着长枪冲向了沈之奕,冷笑着说道。

  “我看你就是大乾的走狗。”

  沈之奕原本还在愣神儿,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,二当家的枪都快要扎到沈之奕的眼球了。

  千钧一发之际,刀疤脸的大刀将二当家的枪甩飞了。

  “都啥时候了还在搞窝里横,赶紧给我滚回去,带着人赶紧走。”

  刀疤脸气的只想把二当家脑袋砍下来当球踢。

  “都给老子小心一点儿,要是再出岔子,老子饶不了你们。”

  二当家的也没有想到刀疤脸会对自己这样,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,满脸惊愕的望着刀疤脸。

  “大当家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?他明显就是……”

  “老子说了,现在不论是非能赶紧带着大家逃出去才是上上选择。”

  刀疤脸头也不回,大刀舞的密不透风,那些射下来的箭撞在刀面上,散发着火星。

  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你先带着沈之奕他们先走,从秋英见绕到后山上寨子去。”

  沈之奕趁机闪到树后,心跳如擂鼓。

  他望着刀疤脸独自抵挡箭雨的身影,突然意识到这匪首绝非寻常草寇。

  方才那手旋转大刀的绝技,分明是江湖失传已久的“回风斩月”。

  能将速度那么快的弓箭**的箭羽悉数反弹,若非苦练十余年根本无法施展。

  “沈兄弟!”

  刀疤脸突然扭头大喊,刀锋擦着耳际削断一支利箭。

  “带着伤号往西北跑!那边有片荆棘林能挡箭!”

  沈之奕一怔。

  他原本以为刀疤脸已经开始怀疑他是叛徒了,谁能想到他居然还让自己带着这些受伤的人从后山绕到山寨上去。

  箭雨稍歇的间隙,他瞥见远处陶建的手势,示意他继续潜伏,等待最佳时机。

  “请大当家的,放心,我一定会把大家安全的带上去的。”

  沈之奕冲出马群里抱住了一匹受惊的枣红马。

  那马前蹄腾空,嘶吼着就要将他从马身上甩落。

  沈之奕可不怕他,自从有了系统加持以后,他蹬着马蹬子一个飞升借力便翻身上了马鞍。

  他双腿夹着马腹扬鞭,便朝着西北方奔去。

  二当家带着那些残存的匪徒紧随其后。

  他的长枪指着沈之奕的后背说道。

  “小子,我警告你,要是再敢耍花样,老子就一枪捅死你。”

  他话音刚落,林间就想起了尖锐的竹笛声。

  沈之奕瞳孔皱缩,这是陶建给的信号。

  此时刹那间数十枚带着油囊的火球从天而降。

  枯黄干燥的叶子瞬间就被点燃了,火势借着风疯狂向着沈之奕等人蔓延。

  原本才平复下鲜血的马匹,再一次受惊失控。

  他们载着匪徒又冲向了火海。

  沈之奕暗骂一声,翻身滚下了马鞍,在地上打了好几个官儿,嘴里吃了好几口泥,身上的衣服也被烧焦了不少。

  “大家千万别慌,先把自己身上的火扑灭了,离马都远一点儿。”

  “千万不要躺在地上,也不要坐在那儿。”

  刀疤脸不知道何时杀到了沈之奕身边,他大刀劈断了一棵蓝落的枯树。

  “大家快撤到小溪旁边。”

  刀把脸往地上啐了一口痰,满脸愤怒的说道。

  “这火里被掺了桐油是灭不了的。”

  沈之奕望着刀疤脸染血的手臂突然就看到了他左手腕上的成年老疤。

  沈之奕给陶建做了手势,让他们先别追了。

  自己表演够了,如今他怕是已经获得了刀疤脸的信任了。

  原在另一个山头的陶建看到了手势,立马就说到。

  “咱们的戏到此为止,可以回去了,剩下的就交给沈之奕了。”

  熊山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。

  “我们好不容易把他们打的就剩那么几个人了,凭什么现在让我们回去?”

  “难不成最后刺杀刀疤脸的功劳要全都给沈之奕吗?凭什么?”

  陶建冷着脸转身,他的长剑入鞘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。

  “熊山,军营向来是如此,大家服谁谁就是老大。”

  “是之前大家都服你,但是你把大家差点儿都推进了死亡的深渊是沈之奕把我们救出来的。”

  “你再啰嗦一句,我们便去卞校尉那边评评理。”

  熊山没想到陶建居然会反驳他,他也不该示弱的说道。

  “兄弟们在这儿浴血奋战,凭什么把所有的功劳都便宜了那小子?”

  他的叫嚷确实引得几个士兵交头接耳,陶建物见的手突然就收紧了。

  “那你想怎样?”

  陶建咬着牙说道。

 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,老吴走上前,他浑浊的眼珠扫过众人说。

  “你们难不成都忘了卞校尉的话?”

  “谋大事者不拘小节。”

  “沈之奕若能摸清匪巢虚实,咱们后日剿匪能少死伤多少兄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