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妃,没有证据你休要信口雌黄!”乐美人原本对叶嘉恒无感,可是她也没想明白,自从叶嘉恒进宫后,同她说话时就一直夹枪带棒的。

  听了这话,叶嘉恒恭敬地跪在林煜身旁,不急不缓地说道:“臣妾虽然没有证据,但所言并非空穴来风。方才臣妾亲耳听到乐美人的话,她说一定会为陛下诞下长子的。”

  此话一出,太后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杀意。

  “乐美人当真说过这话?”

  太后冷声问道。

  方才巴结乐美人的那些妃嫔纷纷点头,下意识地远离了乐美人。

  瞧见这一幕后,乐美人心里一紧,连忙跪在地上朝着太后解释:“太后娘娘恕罪,臣妾…臣妾只是一时口无遮拦,并没有要诅咒皇后娘**意思。”

  “母后,乐美人性情纯良,也许只是无心之失,儿臣不相信她会做这种歹毒的事。”

  林煜也站出来,替乐美人说话。

  太后嗤笑着看向周太医,示意他将昨日的事讲出来。

  周太医也没含糊,走上前来朝着林煜说道:“启禀陛下,昨日微臣在太医院当值时,正巧碰见乐美人身边的宫女来太医院取药,她取了大量的红花,臣已经查明,皇后娘娘之所以会腹痛,是因为那盘糕点里含有大量的红花。”

  听了这话,林煜神色微冷,看向乐美人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失望。

  “你还有什么话可说?”

  乐美人愣在原地,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周太医,红润的唇角微微颤抖,许久后才吐出一句话来:“周太医,本宫从来没有得罪过你,你为何要冤枉本宫?”

  周太医连忙表忠心:“陛下,臣没有说谎,太后可以为臣做证!”

  林煜微微颔首,神色怪异地朝太后看去,“母后也知道这事?”

  太后点了点头,不甚在意地说道:“昨日周太医给哀家请安脉时,的确提起过此事,哀家觉得这件事有蹊跷,便让桂嬷嬷去揽月阁一探究竟…”

  桂嬷嬷也走出来,神色里带着几分愧疚,跪在皇帝面前说道:“都是老奴不好,老奴一直派人监视春柳的一举一动,见她没在乐美人的吃食里下红花,就回来了,不承想乐美人竟将红花放在了献给皇后的吃食里,老奴有失察之罪。”

  “这件事怪不得桂嬷嬷,是哀家的错。”

  太后的声音里带着几丝疲倦。

  林煜眉头微皱,很快软下态度,朝着太后安抚道:“母后年纪大了,本不该为儿臣的事操心,是儿臣的错。”

  叶嘉恒适时站出来,朝着二人福了福身,愧疚开口:“是臣妾失职。”

  林煜满意地看了她一眼,又满眼怨恨地朝着乐美人看着。

  “朕平日里待你不薄,只以为你是心思纯良之人,不承想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!”

  察觉到皇帝眼中的失望,乐美人连滚带爬地爬到林煜身前,两只手紧紧抓在他的龙袍上,大喊冤枉:“陛下,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?这件事不是我做的,一定是春柳那个**人污蔑臣妾!”

  那个叫作春柳的宫女从人群中走出来,笔直的跪在林煜身前,神色认真地说道:“这件事是奴婢一人所为,同乐美人没有关系,奴婢受过乐美人的恩惠,不愿看着她的孩子甘居于皇后娘**皇子之下,奴婢愿意认罪。”

  听了春柳的话,乐美人诧异地瞪大眼睛,死死盯着她:“春柳,你在说什么胡话?你真的做了那些事?”

  “陛下,臣妾真的不知情,臣妾怎么敢害皇后娘娘?”

  乐美人心如死灰,扯在龙袍上的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
  “依臣妾看,春柳做的这些事情,乐美人不一定不知情,还望陛下彻查此事。”

  叶嘉恒走到林煜身前,意味不明地说道。

  “玉妃,你到底是何居心!”

  乐美人大吼一声,目光狠厉地瞪向了叶嘉恒。

  林煜一把甩开地上的人,眸中聚起一抹冷意。

  “来人,传朕旨意,乐美人品性恶劣,谋害皇后罪无可赦,念起怀有龙嗣,死罪可免,即日打入冷宫!”

  听到这样的惩罚,乐美人瘫软在地上,不可置信地朝着皇帝看去。

  她的嘴唇微微颤了颤,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:“陛下…您当真不相信我?”

  林煜却没有留给她一个眼神,而是朝着屏风后头的人影看去。

  想到茯苓的叮嘱,林歌连忙上前半步,挡在了屏风前。

  这样的惩罚,实在是太重了。林歌微微蹙眉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见太后递给她一个眼神。

  乐美人分明不是凶手,但看太后的样子,似乎是不想往下查了。

  “皇帝既然已经做主,哀家也不多言了,眼下最重要的是,看皇后到底如何了。”

  皇帝点了点头,朝着外头的侍卫吩咐道:“还不赶紧把她拉下去。”

  那些侍卫没敢耽搁,任由乐美人如何哭嚎也无济于事,众妃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拖走。

  坤宁宫的气氛,瞬时低到了冰点。

  没过多久,严傅满头是汗的冲了出来,脸上带着几分喜色。

  他直接跪在皇帝身前,喘了一口气说道:“陛下,皇后娘娘和她腹中的龙子都保下来了。”

  听了这话,场上众人这才松了口气。

  林歌脸上也露出几分释然,朝着太后露出个笑容。

  她又看向林煜,林煜面上没什么表情,绕过严傅走进了里屋。

  茯苓早就悄悄退了出来,目光深邃地盯着皇帝的背影。

  “林姐姐,我刚才怎么晕倒了?”季莺歌醒来时,已经在出宫的马车上了。

  “姐姐呢,她是不是…”

  季莺歌后知后觉地想起宫中的皇后,两只手紧紧抓在了林歌的袖口上。

  林歌拍了拍她的手,轻声安慰道:“放心,皇后娘娘已经没事了,他腹中的龙子也没事。”

  见林歌面色如常地说着,季莺歌这才安下心来。

  “真是谢天谢地,姐姐这一胎快七个月了,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。”

  季莺歌低着头,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。

  马车缓缓停在丞相府门前,林歌心烦意乱地掀开车帘,见守在门口的士兵早已离开,眼中升腾起一股担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