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曲双膝一软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，急切说道：“奴婢句句属实，国公爷这次算是踢了铁板，通敌叛国…是重罪，奴婢说句不好听的，若陛下真的动怒，娘娘都要自裁谢罪，世子…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，总得保下叶家的血脉啊！”
“世子，连一个丫鬟都明白的道理，你却不明白，难道你真的要拉着我们给公爹陪葬吗！”
唐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世子一眼。
“那又如何？他始终是我的父亲，没做过就是没做过，我为什么要认罪？我宁愿以死证明清白！”
世子仍旧固执地吼叫着，说完这话后，拂袖而去。
“母亲，公爹不愿意的话，那就算了。”
见世子冥顽不灵，白珍珍轻咳一声，将正欲发怒的唐氏拦了下来。
“你拦着我做什么？世子糊涂，我不能糊涂，青鹤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，我绝不能让她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。”
唐氏双目赤红，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，将世子押到御书房外。
白珍珍叹息一声，压低了声音在唐氏耳边说道：“母亲真是糊涂了，能代表过功夫的又不止公爹一人。”
说着，白珍珍抬眼朝着一旁的叶青鹤看去。
唐氏也慢慢反应过来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让青鹤去告发他祖父？”
唐氏拧眉说着。
白珍珍点了点头，掐在唐氏胳膊上的手微微用力。
“眼下不是在乎名声的时候，能保下夫君一命，已经很难得了。”
听了她的话，唐氏绝望地闭上眼，过了许久后才点了点头。
夜色正浓时，叶青鹤穿着一身素服，赤脚跪在了御书房外。
“罪臣叶青鹤，检举祖父叶溯，狼子野心，勾结北越，陷害皇室！”
叶青鹤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，悉数传进了林煜耳中。
御书房内林煜坐在龙案前，水沉香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殿中。
听着外面的检举声，林煜眼底浮现出一抹畅快。
国公府不是很守规矩吗，他倒要看看，命和名声比起来，敬国公会选哪个…
一道黑影忽然落在殿中，那黑影跪在地上，等待着帝王的命令。
“国公府中形式如何？”
林煜眯了眯眼睛，朝着那名暗卫问道。
黑影沉声说道：“玉妃娘娘派去的人有意让世子检举国公，只是世子宁死不从，世子夫人迫于无奈，只好让叶青鹤前来。”
听着暗卫的禀报，林煜冷哼一声。
想不到国公一直看不上的世子，才是真正有种的人。
“陛下，小公爷已经在外头跪了两个时辰了，您看这件事要如何处置？”
张权公公立于一侧，俯身低声询问。
……
敬国公府的崩塌比想象中来得更快，三司会审还没开始，便传来了敬国公畏罪**的消息。
得知敬国公已死，林煜手中朱笔微顿，垂眸看向太监呈上来的血书。
血书上写明，勾结北越一事，是他一人所为，世子与叶青鹤根本不知情…
看着那独属于敬国公的字迹，林煜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。
“他倒是有种，竟然敢以死谢罪！”
太监大气都不敢喘，只在一旁安静地研磨。
林煜看着那道空白的圣旨，甚至不假思索，直接落笔。
圣旨传到敬国公府时，老国公的尸体也被拉了回来。
世子与唐氏随侍在那具冰冷的尸体前接了旨。
皇帝倒是念及国公府的旧情，留了叶青鹤一条血脉，却剥去了他的爵位，从此沦为庶人。
至于世子和唐氏，皆被赐了一杯毒酒。
皇帝出笔一挥，百年的名门望族顷刻间灰飞烟灭。
夜里，叶嘉恒又从噩梦中惊醒。
林煜正睡在她身侧，本就浅眠的帝王被动静惊醒，拧眉朝着叶嘉恒看去。
“爱妃这几日…怎么一直心神不宁的？”
林煜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，只是那双冷眸中没有丝毫真情。
叶嘉恒谨小慎微地低下头：“陛下息怒，臣妾…臣妾自知祖父罪孽深重，无颜面对圣颜。”
“你祖父是你祖父，你是你，那是在大佛寺时，如果没有爱妃，朕早就一命呜呼了。”
说到这里，林煜声音微顿，眸光忽冷：“那日的事情，倒是很巧…爱妃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呢？”
听了这话，叶嘉恒背后渗出一层冷汗。
她神色惊恐地朝着林煜看去，连忙跪在地上：“陛下明鉴，祖父的计策…臣妾当真不知，那日…那日只是凑巧罢了。”
“朕只是和你开个玩笑，你怎么还当真了？”
林煜将人从地上扶起来，那双冰冷的眸子里荡漾着几分笑意。只是笑意不达眼底。
“爱妃好好休息吧，朕…去婉嫔那里看看。”
林煜没兴趣在这里陪她演戏，撂下这句话后匆匆离去。
青曲这才从门外走进来，端了一碗安神汤。
“娘娘，这是太医新开的方子，喝了这药您一定不会再做噩梦了。”
看着那个黑乎乎的汤药，叶嘉恒眼中闪过一抹惊慌。
平静的汤药上，倒映着她的影子。
看着那双与老国公有七分相似的眼睛，叶嘉恒忽然大叫一声。
“不…我也不想杀你的，但只有你死了才能保住我的地位…祖父…”
叶嘉恒惊恐地抱住头，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天夜里的场景。
敬国公那样的鼠辈，哪有胆量**呢？是她带去了三尺白绫，活生生地将国公爷吊了上去。
她始终不能忘记，敬国公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。
“娘娘…您这又是何苦呢？你也是为了给叶家留血脉，才迫不得已…”
青曲神色复杂地站在一旁，看着自家娘娘这般痛苦的模样，恨不得替她承受一切。
“为了叶家血脉？”
叶嘉恒冷哼一声，叶青鹤那个酒囊饭袋，也值得她去救？她做这一切，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。
叶青鹤不死，她也不必自戕。
“青曲，明日就是祖父的头七了，记得多置办些香烛。”
叶嘉恒深吸了一口气，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，那种心悸般的感觉才渐渐消失。
青曲应了一声，见叶嘉恒将汤药喝完，这才端着空碗退下。
“世子，连一个丫鬟都明白的道理，你却不明白，难道你真的要拉着我们给公爹陪葬吗！”
唐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世子一眼。
“那又如何？他始终是我的父亲，没做过就是没做过，我为什么要认罪？我宁愿以死证明清白！”
世子仍旧固执地吼叫着，说完这话后，拂袖而去。
“母亲，公爹不愿意的话，那就算了。”
见世子冥顽不灵，白珍珍轻咳一声，将正欲发怒的唐氏拦了下来。
“你拦着我做什么？世子糊涂，我不能糊涂，青鹤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，我绝不能让她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。”
唐氏双目赤红，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，将世子押到御书房外。
白珍珍叹息一声，压低了声音在唐氏耳边说道：“母亲真是糊涂了，能代表过功夫的又不止公爹一人。”
说着，白珍珍抬眼朝着一旁的叶青鹤看去。
唐氏也慢慢反应过来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让青鹤去告发他祖父？”
唐氏拧眉说着。
白珍珍点了点头，掐在唐氏胳膊上的手微微用力。
“眼下不是在乎名声的时候，能保下夫君一命，已经很难得了。”
听了她的话，唐氏绝望地闭上眼，过了许久后才点了点头。
夜色正浓时，叶青鹤穿着一身素服，赤脚跪在了御书房外。
“罪臣叶青鹤，检举祖父叶溯，狼子野心，勾结北越，陷害皇室！”
叶青鹤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，悉数传进了林煜耳中。
御书房内林煜坐在龙案前，水沉香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殿中。
听着外面的检举声，林煜眼底浮现出一抹畅快。
国公府不是很守规矩吗，他倒要看看，命和名声比起来，敬国公会选哪个…
一道黑影忽然落在殿中，那黑影跪在地上，等待着帝王的命令。
“国公府中形式如何？”
林煜眯了眯眼睛，朝着那名暗卫问道。
黑影沉声说道：“玉妃娘娘派去的人有意让世子检举国公，只是世子宁死不从，世子夫人迫于无奈，只好让叶青鹤前来。”
听着暗卫的禀报，林煜冷哼一声。
想不到国公一直看不上的世子，才是真正有种的人。
“陛下，小公爷已经在外头跪了两个时辰了，您看这件事要如何处置？”
张权公公立于一侧，俯身低声询问。
……
敬国公府的崩塌比想象中来得更快，三司会审还没开始，便传来了敬国公畏罪**的消息。
得知敬国公已死，林煜手中朱笔微顿，垂眸看向太监呈上来的血书。
血书上写明，勾结北越一事，是他一人所为，世子与叶青鹤根本不知情…
看着那独属于敬国公的字迹，林煜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。
“他倒是有种，竟然敢以死谢罪！”
太监大气都不敢喘，只在一旁安静地研磨。
林煜看着那道空白的圣旨，甚至不假思索，直接落笔。
圣旨传到敬国公府时，老国公的尸体也被拉了回来。
世子与唐氏随侍在那具冰冷的尸体前接了旨。
皇帝倒是念及国公府的旧情，留了叶青鹤一条血脉，却剥去了他的爵位，从此沦为庶人。
至于世子和唐氏，皆被赐了一杯毒酒。
皇帝出笔一挥，百年的名门望族顷刻间灰飞烟灭。
夜里，叶嘉恒又从噩梦中惊醒。
林煜正睡在她身侧，本就浅眠的帝王被动静惊醒，拧眉朝着叶嘉恒看去。
“爱妃这几日…怎么一直心神不宁的？”
林煜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，只是那双冷眸中没有丝毫真情。
叶嘉恒谨小慎微地低下头：“陛下息怒，臣妾…臣妾自知祖父罪孽深重，无颜面对圣颜。”
“你祖父是你祖父，你是你，那是在大佛寺时，如果没有爱妃，朕早就一命呜呼了。”
说到这里，林煜声音微顿，眸光忽冷：“那日的事情，倒是很巧…爱妃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呢？”
听了这话，叶嘉恒背后渗出一层冷汗。
她神色惊恐地朝着林煜看去，连忙跪在地上：“陛下明鉴，祖父的计策…臣妾当真不知，那日…那日只是凑巧罢了。”
“朕只是和你开个玩笑，你怎么还当真了？”
林煜将人从地上扶起来，那双冰冷的眸子里荡漾着几分笑意。只是笑意不达眼底。
“爱妃好好休息吧，朕…去婉嫔那里看看。”
林煜没兴趣在这里陪她演戏，撂下这句话后匆匆离去。
青曲这才从门外走进来，端了一碗安神汤。
“娘娘，这是太医新开的方子，喝了这药您一定不会再做噩梦了。”
看着那个黑乎乎的汤药，叶嘉恒眼中闪过一抹惊慌。
平静的汤药上，倒映着她的影子。
看着那双与老国公有七分相似的眼睛，叶嘉恒忽然大叫一声。
“不…我也不想杀你的，但只有你死了才能保住我的地位…祖父…”
叶嘉恒惊恐地抱住头，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天夜里的场景。
敬国公那样的鼠辈，哪有胆量**呢？是她带去了三尺白绫，活生生地将国公爷吊了上去。
她始终不能忘记，敬国公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。
“娘娘…您这又是何苦呢？你也是为了给叶家留血脉，才迫不得已…”
青曲神色复杂地站在一旁，看着自家娘娘这般痛苦的模样，恨不得替她承受一切。
“为了叶家血脉？”
叶嘉恒冷哼一声，叶青鹤那个酒囊饭袋，也值得她去救？她做这一切，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。
叶青鹤不死，她也不必自戕。
“青曲，明日就是祖父的头七了，记得多置办些香烛。”
叶嘉恒深吸了一口气，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，那种心悸般的感觉才渐渐消失。
青曲应了一声，见叶嘉恒将汤药喝完，这才端着空碗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