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说来话长,但…这里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,我们来救你出去。”

  林歌一边说着,一边朝牢房的房门处走去。

  直到她靠近那扇由玄铁打造而成的牢门前时,神色不由愣住。

  牢房中的春樱虚弱苦笑,颇为无奈地说道:“县主,你们别白费力气了,这座曾困住我母亲的囚牢,终究也会要了我的性命,这扇门是由世上最坚硬无比的玄铁制作而成的,只有钥匙才能将它打开…”

  春樱受了重伤,仅是说了两句话,意识已经陷入了昏沉中。

  “春樱…”

  林歌小声呼喊着,也不见春樱醒来,瞧见她皮开肉绽的模样,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。

  赫连成宇那个疯子,到底想做什么!

  “有人来了。”

  听到门口微弱的脚步声,张守瑾小声提醒,扯住林歌的手腕,再次躲进了暗道中。

  与此同时,一双玄色金靴缓步而来。

  “又昏了?本王不是说过吗,在她说出山河图的秘密之前,绝不能要了她的性命,若她死了,本王定会让你们陪葬!”

  赫连成宇的声音里,带着几分焦躁。

  “是!”

  身后的狱卒跪了一地,头上浸出了一层层冷汗。

  他们也不想用重刑的,但那丫头的嘴实在是太硬了,已经快半个月了,仍旧什么都问不出来。

  赫连成宇没再理会他们,而是在牢房中来回扫视,他怎么也想不明白,十年前的叶家城主,到底是怎么凭空不见的,明明只差一点,他就可以得到山河图了。

  赫连成宇并没有在这里待太久,见春樱迟迟不醒,他也没了耐心,只是临走之前,仍旧嘱咐道:“明日是本王大婚的日子,来贺寿的宾客鱼龙混杂,一定要守好这里。”

  赫连成宇的一番话,全都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暗室中。

  林歌眉头紧锁,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。

  原来赫连成宇将春樱抓到这里的目的,是山河图。

  “怎么办…春樱的伤越来越重了,明天是我们唯一的机会。”

  想起春樱奄奄一息的模样,林歌心中隐隐不安。

  方才她恨不得冲出暗室,直接将钥匙从赫连成宇身上抢过来,奈何张守瑾现在功力尽失…

  “明日…我会趁乱从地牢中逃出去,待我将钥匙夺回来,将春樱救走。”

  林歌深吸了一口气,眼中闪过一抹坚毅。

  “不行,这样太冒险了。”

  张守瑾咳嗽一声,凤眸里满是担忧。

  林歌却摇了摇头:“这是唯一的办法了,相公,你相信我吗?”

  林歌握着他的手,柔和的面容在幽暗灯光的照射下,更加美艳。

  张守瑾轻笑一声,抬手替她拂去额角的一缕碎发,暖声道:“我的娘子,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。”

  ……

  翌日辰时,鞭炮声在城阳王府的上空响起,连绵不绝。

  即使处于地牢的暗室里,林歌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。

  “娘子,这是软骨散,关键时候能救你一命。”

  林歌即将离开时,张守瑾将一包药粉塞进了她手中。

  “一定要小心,若遇到什么紧急情况,及时点燃信号,埋伏在暗处的暗探会出手的。”

  “放心,我会保护好自己的。”

  林歌紧紧攥着那包药粉,眼中满是势在必得。

  借着地牢中狱卒换岗的时机,林歌轻而易举地逃了出去。

  身为皇帝的嫡子,城阳王的婚礼上,宾客满棚。

  凭借着前些日子的记忆,林歌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喜房里。

  只是还没等她走进去,角落里忽然冒出一个人影,用力地将她扯到了偏殿里。

  林歌正欲防守,忽然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:“歌儿别怕,是我。”

  听到陆崇的声音后,林歌眸色微亮。

  她瞬时放松警惕,转身朝陆崇看去。

  陆崇依旧是一袭水蓝色襦裙,眼中满含担忧地与她对视。

  “我都快把五皇子府搅得天翻地覆了,也没找到你和张守瑾,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,不是说好不能单独行动嘛?”

  陆崇的声音里,带着几分不安与怒意。

  林歌苦笑一声:“此事说来话长,不过你来得正好,帮我一个忙…”

  两人正在偏殿密谋时,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极为不满的声音。

  “陆莹儿,你怎么这般磨蹭,这里可不是五皇子府,别以为谁都会像五皇子似的惯着你!”

  听到门口的那个声音,林歌眉头紧蹙,她压低了声音,不解地看向陆崇:“你怎么会惹到凌霜郡主?”

  陆崇也无奈扶额,指了指双膝上的大片茶渍:“为了寻个由头找你,我故意碰瓷了她,不承想是个脾气暴的…”

  说到这里,陆崇眸光微闪,似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。

  “我正愁不知该如何抽身呢,那件事…让她去做正好!”

  说着,陆崇清了清嗓子,示意林歌藏在暗处后,这才将门打开。

  “催什么催,你是郡主又如何,我日后…可是要成为五皇子妃的,你知道我这身衣裳,价值几何吗?”

  陆崇捏着嗓子,趾高气扬地俯视着比他低了一头的凌霜郡主。

  两人吵吵闹闹地离开偏殿,林歌这才找准时机,溜进了喜房中。

  喜房内,红烛高燃。

  入目皆是红绸。

  她小心翼翼地将门掩上,这才诧异地发现,床榻上空空如也。

  “小贼,拿命来!”

  就在此时,一道凌厉的鞭声在耳边响起。

  林歌根本来不及反应,下意识抽出手中短刀,迎着长鞭落下的方位一刺。

  看到那熟悉的**时,长鞭猛然落地。

  “你…你怎么会有这个**!”

  伊萨诧异的声音随之响起。

  林歌转身朝她看去,原本该一袭喜服落座在榻上的新娘,此刻正穿着一身干练的素服,与她争锋。

  “公主这是要…逃婚?”

  林歌眯了眯眼睛,目光落在伊萨背后的包裹上,小声问道。

  “本公主要做什么,与你何干!”

  伊萨冷冷瞪她一眼,直接将长鞭卷在她脖领之上,声音像淬了冰般冷冽:“说,这把**为什么会在你手中!”

  林歌有些无奈,却迫于那长鞭之上的倒刺,只好摊开手说道:“这**原本就是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