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桂嬷嬷不由感慨一声,“这人倒是也争气,神智恢复不足一月就去参加乡试,一举夺魁,依奴婢看,这会试的头筹,说不定也是他的。”

  太后听着这话,一颗心跌宕起伏。

  歌儿真是命苦,竟然被迫与**成婚。

  这世上能配得上歌儿的男子寥寥无几,不过是个会读书的老顽固,还入不了她的眼。

  从慈宁宫出来的林歌,正好撞上了前来请安的皇后。

  “你是哪个宫的宫女,看到皇后娘娘为何不请安?”

  许是林歌这一身衣裳穿得素净,皇后身旁的宫女忽然大喝一声。

  林歌回过神来,朝季莺宁看去。

  目光停留在她的孕肚上,眸色深沉几分。

  “你这丫头,还敢直视皇后!”方才大喊的宫女忽然冲上来,左手扬在半空中,狠狠地朝她扇去。

  林歌眉头微皱,抬手抓在宫女手腕上,冷哼一声,“我是皇上亲封的乐安县主,敢当街殴打县主,该当何罪?”

  宫女眸色一紧,畏畏缩缩地朝季莺宁看去。

  又有一宫女从季莺宁身后走出来,朝着林歌行了一礼,这才说道,“即使是县主,见了皇后娘娘,也是要行礼问安的。”

  林歌没理会她,抬眸朝季莺宁看去,似笑非笑问道:“皇后娘娘也是这么认为的?”

  这五年来,林歌没少从旁人口中听到皇后的贤名。

  她倒是要看看,这位名声在外的皇后会如何回答。

  季莺宁只是轻笑两声,眉宇间带着一股柔和,“不知者无罪,县主从未见过本宫,自然无错。”

  她身旁的大宫女忽然说道,“如今县主已知晓娘娘身份,为何还不行礼?”

  林歌嗤笑一声,头颅高高扬起,“你若真想知道,大可去问陛下,臣女还有事,便不多留了。”

  说完这话,林歌也不管她作何反应,绕过那两个拦路的宫女,径直朝宫外去了。

  “娘娘,您瞧瞧她狂妄成什么样了!”

  大宫女气得不行,一脸无奈地朝季莺宁看去。

  季莺宁眉头紧锁,一直注视着那道离去的背影,陷入沉思。

  方才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,她一清二楚。

  此番前来,也是为了一睹乐安县主真容。

  “难怪…”

  季莺宁喃喃自语,这乐安县主容貌上没一点像她,但这行为举止和周身气质,是旁人模仿不了的。

  吕安瑶在大佛寺休养了三日后,才被软轿抬回芳华园。

  今日是学子出场的日子,林歌特意穿了一身红衣,早早地等在围场外头。

  三日未见,她竟是有些想他了。

  “夫人,大爷出来了!”

  茯苓率先瞧见那一抹白色身影,兴奋说道。

  林歌顺着她的视线望去,三步并作两步,朝那身影跑去。

  “相公!”

  张守瑾才走出围场,怀里忽然多了个人。

  鼻间萦绕着熟悉的香气,张守瑾阖上眸子,散去了一身疲乏。

  他伸出手,揽住小娘子的纤腰,紧紧将人环住。

  几日不见,甚是想念。

  “咳…”

  正沉醉于这久违的怀抱时,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。

  张守瑾乜了身旁的**淮一眼,得意挑眉。

  “我知道你们两个感情好,但这大庭广众之下,总归不好…”

  **淮一边说着,一边抬眼打量四周,并没见到吕安瑶的身影。

  他将目光定格在马车上,会心一笑。

  安瑶总算是沉稳了,没像平时那般冲出来。

  察觉到**淮的目光,林歌暗自垂眸,眼底掠过一抹愧疚。

  “江大哥,安瑶出事了。”

  听了这话,**淮眸色一僵。

  “你说什么?!”

  ……

  几人匆匆赶回芳华园时,何老夫人同永嘉也在这里。

  **淮一把撞开卧房的木门,滑跪到榻前,瞧见吕安瑶母子都好好的,猩红的眼睛里掉出几滴泪来。

  “瑶儿…”

  **淮紧紧握着吕安瑶的手,将头埋在锦被里,放声大哭。

  “都怪夫君不好,没能一直陪着你,你放心,夫君不会放过她的!”

  **淮说着,猛地从地上站起身,目眦欲裂地往外冲。

  永嘉郡主急忙将人拦下,“外甥女婿,你莫要着急,林清浅已经受到惩罚了,一时半会儿也翻不起什么浪花,眼下你最该做的,就是将安瑶照顾好。”

  听了这话,**淮眼底怒意渐渐褪去。

  他朝着永嘉郡主行了一礼,“青淮谢过郡主大恩。”

  永嘉摆了摆手,“这事也不是本郡主的功劳,都是乐安的功劳。”

  **淮转过身,看向林歌的眸子里充满了感激。

  林歌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放心吧,平王府势力太强,咱们想要报仇,不能急于一时,安瑶伤了身子,好在救治及时,好好养上几个月就好了。”

  **淮点了点头,连忙走到榻前,怜爱地摸了摸吕安瑶的碎发。

  “江哥哥,我已经不疼了。”

  瞧见**淮脸上的疲倦,吕安瑶心疼极了。

  “傻丫头。”

  **淮叹了口气,将人拥在怀里,抱了许久都没松开。

  吕安瑶轻咳一声,指着一旁的襁褓,“你别光顾着我,去看看咱们的孩子。”

  听了这话,**淮不为所动,仍旧紧紧抱着她,含糊不清道,“瑶儿,咱们以后都不生了…”

  他无法想象那日九死一生的场景,若是没有林歌,吕安瑶必死无疑。

  永嘉朝着何老夫人看去,两人相视一笑,悄悄退出了房门。

  主院里,张守瑾一番梳洗后,只着一件里衣,坐在榻上浅眠。

  林歌端来一碗参汤,走进来时,人还没醒。

  里衣松松垮垮的散在身上,露出大片胸腔。

  瞧见他身上紧致的线条,林歌吞了口口水。

 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榻前,鬼使神差的伸出手,想要摸一摸那结实的腹肌。

  “娘子在做什么?”

  手还没摸上去,头上传来了张守瑾悠悠的声音。

  林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,手一哆嗦,半碗参汤悉数撒在他身上。

  “嘶…”

  滚烫的汤药撒在肌肤上,惹得张守瑾轻呼一声。

  “呀!”

  林歌连忙解开那松松垮垮的里衣,取来帕子擦拭参汤。

  白皙的肌肤瞬时泛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