够刺激了吗?

  那肯定是不够啊!

  白清欢现在开始后悔了。

  十几分钟前的自己,挽留童梦君干什么。

  就让李三阳原地把自己办了才好!

  接下来的饭局,白清欢表现的十分着急。

  她恨不得这一秒吃完,下一秒就开车回家。

  李三阳是稳坐钓鱼台,吃起饭来那叫一个慢条斯理,那叫一个温文尔雅。

  好不容易等到吃饱。

  白清欢拉着李三阳,带着童梦君,立刻就上了车。

  引擎的轰鸣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格外刺耳,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几乎要撕裂夜色。

  白清欢单手猛打方向盘,一个近乎漂移的甩尾,将车粗暴地停在灯火通明的大学校门前。

  “下车!”

  白清欢声音急促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眼神甚至没分给后座的童梦君一丝余光,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副驾上的李三阳。

  童梦君被这架势吓得一哆嗦,几乎是立刻就下了车。

  不等车门关严,白清欢的油门已经再次踩到底。

  车子如同离弦之箭,咆哮着冲入夜色。

  只留下刺鼻的橡胶焦糊味,和一脸懵圈的童梦君在夜风中凌乱。

  车内,白清欢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,那笑容透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亢奋和急不可耐,与她平日里优雅从容的女总裁形象判若两人。

  窗外的霓虹在她眼底拉成模糊的光带,车速表指针疯狂地向右摆动。

  李三阳见状,不动声色地扣紧了安全带。

  斜睨了她一眼,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吐槽:“咳…清欢,你好歹也是叱咤风云的大老板,身家按亿算的人物,这猴急火燎的劲儿……”

  白清欢闻言,非但没收敛,反而发出一串短促而神经质的“呵呵”笑声,那笑声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诡异。

  “大老板?”

  她嗤笑一声,眼神灼热地扫过李三阳线条分明的侧脸,带着赤裸裸的侵略性。

  “多少个大老板最后不都栽在裤裆里那点事儿上?财富、地位,在原始的欲望面前,算个屁!”

  李三阳挑了挑眉,意味深长地点点头:“嗯,有道理,看来你懂。”

  这女人清醒得可怕,却又疯狂得彻底。

  “所以嘛……”

  白清欢的嗓音忽然变得粘稠,带着一种近乎梦呓的甜腻,车速却丝毫未减。

  “那么多甘愿堕落的人,多我一个不多,少我一个不少。”

  “三阳……”

  “我活了整整四十年,像个精致的提线木偶,在名利场里演着别人期待的角色。直到遇见你,我才明白,我这半生浑浑噩噩,原来就是为了等你来!等你来…点燃我!”

  这魔怔般的话语,像冰冷的蛇信子舔过李三阳的背脊,激起一阵细密的寒意。

  李三阳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。

  痴女!

  这个词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。

  那不是动漫里的夸张标签,而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、被欲望之火彻底点燃的女人。

  她们贪婪、不知餍足、目标明确且行动力惊人,医学上称之为“**亢进”——一种初期可以通过自我安慰解决,但是当发展到了后期,甚至会让人误入歧途的……

  心理疾病!

  李三阳的思绪飞快地串联。

  白幼宁曾私下对白清欢的评价。

  “白清欢的掌控欲强得吓人……”

  “她的心理状态很不稳定,敏感焦躁十分容易愤怒……”

  “白清欢的联想能力也很出色,她会对一切不合理的事情进行联想,当然,在外表上,她会装的很冷静……”

  厚礼蟹!

  所有碎片严丝合缝地对上了!

  李三阳连忙拿出手机,不动声色地低下头,借着车内昏暗的光线,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敲击,一条信息直接发给白幼宁:

  三阳开泰:【问你个事,白清欢……有没有做过美缝?】

  白羊:【?】

  三阳开泰:【就是打胶!】

  白羊:【有。】

  三阳开泰:【什么时候?上一次是什么时候?最早是什么时候?】

  白羊:【上一次是今天上午,最早是认识你之后。】

  白羊:【怎么了?】

  “嘶——”

  李三阳猛地倒抽一口凉气,车内稀薄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,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

  好家伙!破案了! 源头竟是他这根“导火索”!

  他飞快打字,手指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:

  三阳开泰:【白清欢是痴女啊!!!】

  白羊:【?】

  白羊:【你才知道吗?】

  白羊:【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呢。】

  白羊:【你现在才知道啊。】

  李三阳一把摁灭手机屏幕,抬手重重地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,无力感混合着荒谬感席卷而来。

  他是真没想到!

  白清欢啊!

  那个在商界叱咤风云、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、姿态永远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女王!

  她的人设应该是清冷、高贵、目下无尘!

  正常人谁能把“痴女”这个词跟她那张禁欲系的脸联系在一起?

  这反差大到能扯断人的神经!

  简直是冰山撞火山,冷艳皮囊下藏着个能把人烧成灰烬的熔炉!

  李三阳偷偷侧目,窥视着驾驶座上正与本能激烈搏斗的女人。

  只见白清欢精致的下颌线绷得死紧,饱满的红唇先是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个充满欲望的弧度,眼神瞬间变得滚烫粘稠,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。

  下一秒,她又猛地抿紧嘴唇,强行压下那抹痴笑,挺直脊背,努力维持着仅存的端庄表象。

  然而,这种压制仅仅维持了不到十秒,那灼热的痴态又再次出现。

  一次,两次……周而复始。

  李三阳都能清晰地感受到,白清欢每一次压抑时的肌肉紧绷,每一次欲望反扑时的轻微战栗。

  若非她在残酷商海中淬炼出的钢铁意志力,恐怕早在半路就原形毕露,将他按在方向盘上了!

  这份隐忍的“辛苦”,想想都让李三阳头皮发麻。

  “嘎吱——”

  轮胎**昂贵的石材路面,车子终于险而又险地停在了那栋奢华却如同牢笼般的别墅门前。

  引擎熄火的瞬间,仿佛也抽走了白清欢最后一丝伪装的力气。

  车门被猛地推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