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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秦天。”

  陈建国面色凝重地跑过来。

  “师傅,初步判断,死者女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,被捆绑强行灌酒,生前被塞入后备箱,最终窒息死亡。”

  “车里不是第一现场。”

  秦天指了指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洪山。

  “这小子应该是毒瘾犯了,但他说他不知道后备箱有尸体。”

  “毒鬼的话不能信,带回去审。”

  陈建国立刻指挥队员。

  “封锁现场,法医,鉴证科。”

  “仔细勘查,核实死者身份。”

  审讯室内。

  强光灯直射在洪山脸上。

  陈建国推门进来,脸色铁青,将一份笔录重重拍在桌上。

  “这小子,邪门了。”

  “刚才还死咬着说不知道尸体的事。”

  “结果刚才在临时关押室,突然对着看守的警员大喊,说人是他杀的。”

  “现在改口供了。”

  秦天眼神一凝道:“认罪了?”

  “怎么说?”

  陈建国点了点头道;“认了,说是他喝醉了酒,在路边看到那个女人独自一人,起了歹念,想拉上车。”

  “结果女孩反抗激烈,他失手把人掐死了。”

  “怕被人发现,就把尸体塞进了后备箱。”

  “然后开车想找个地方抛尸,结果就被交警装上了。”

  “他一害怕就跑。”

  然后就被你抓了。”

  陈建国补充道;“他说自己是过失杀人,愿意认罪伏法。”

  过失杀人?

  就那么简单就认罪了。

  前后反差那么大。

  “我去会会他。”

  秦天拿起笔录,推门走进审讯室。

  洪山刚被注**镇静剂,勉强控制住了毒瘾。

  但脸色依旧惨白,眼神飘忽,坐立不安,手指不停的颤抖着。

  洪山看到秦天进来,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
  随即做出一副认命懊悔的样子。

  “警官,我都交代了。”

  “人是我杀的,我认罪。”

  “我喝多了,一时糊涂。”

  “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。”

  秦天走到到洪山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  “哦?认罪了?”

  “态度倒是挺好。”

  “值得表扬。”

  “警官,我错了,我该死。”

  洪山低下头,避开秦天的目光。

  秦天拉过椅子坐下,翻开笔录。

  “行,既然认罪了。”

  “那咱们就走个流程,说一下细节。

  “没有口供,我们也不好结案啊。”

  “洪山,你是在哪里看到那个女人的?”

  “在,在城南老工业区那边,一条小路上。”

  洪山回答得很快,但眼神飘忽。

  “具体哪条路?”

  “几点钟?”

  “就振兴路那边,大概晚上八九点吧,天刚黑透。”

  “你拉她上车时,她反抗了吗?”

  “怎么反抗的?”

  “反抗了,她大喊大叫,还抓我,踢我。”

  “抓你哪里了,踢你哪里了?”

  秦天不断追问。

  他没有立刻反驳洪山而是不断追问。

  “抓,抓我脸,踢我腿。”

  秦天身体微微前倾,声音带着一丝嘲讽。

  “是吗?”

  可我看你的脸上,脖子上,除了安全气囊撞出来的淤青,没有任何新鲜抓痕啊。”

  洪山的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眼神慌乱。

  “我,我记错了。”

  “是,是抓我胳膊了。”

  洪山点头道。

  “对,抓我胳膊了。”

  “哦?抓你胳膊了?”

  秦天翻开尸检初步报告的照片,指着死者指甲的照片。

  “死者指甲缝里有皮屑和深色纤维。”

  “可是就是没有新鲜的皮肤组织。”

  秦天可以断定洪山完全是在胡言乱语。

  如果真的是他杀的人。

  他怎么会连细节都说不出来。

  杀人之后。

  谁会带着尸体满大街乱跑。

  唯恐警察发现不了。

  他的样子更像是替人顶罪。

  洪山脸色瞬间煞白。

  “我,我,可能她抓的是我的外套。”

  洪山的声音开始发抖。

  秦天冷笑一声,步步紧逼。

  “好,就算抓的是外套。”

  “那你失手掐死她的过程呢?”

  “你说你掐死了她?”

  “用的哪只手?”

  “怎么掐的?”

  “持续了多久?”

  “死者脖子上为什么没有明显的痕迹。”

  “而且,法医初步判断她是窒息死亡,而非颈部受压。”

  洪山彻底乱了。

  秦天的每一个问题都精准地刺向他编造的谎言。

  将他逼向墙角。

  “我,我。”

  洪山被秦天炮语连珠般的质问彻底击垮了心理防线。

  “洪山,别演了。”

  “你根本就不是凶手。”

  “你连她怎么死的都说不清楚。”

  “连她反抗的细节都漏洞百出。”

  “你为什么要替别人顶罪。”

  洪山双手抱头。

  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。”

  “人就是我杀的,你们判我刑好了。”

  “你们无非是想要结案。”

  “谁是犯人完全无所谓的是吧?”

  陈建国在一旁听得眉头紧锁,拳头都握紧了。

  洪山的供词漏洞百出,前言不搭后语,连基本的作案细节都描述不清。

  这哪里是认罪,分明是在耍无赖。

  他看向秦天,虽然对秦天的能力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,但面对这样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滚刀肉,他也感到一阵无力。

  秦天却依然平静的看着歇斯底里的洪山。

  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审讯室角落的一个小柜子旁,背对着洪山和陈建国,似乎在翻找什么。

  只见秦天转过身,手里多了一个不起眼的透明小塑料袋。

  袋子里面装着一点点白色的粉末。

  “洪山。”

  “你看这是什么?”

  洪山瞳孔收缩目光瞬间被那个小袋子死死吸住了。

 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,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,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。

  “粉……粉。”

  “给我,快给我。”

  “求求你了警官,给我吸一口,就一口。”

  洪山的声音变得尖利而扭曲。

  整个人几乎要从椅子上扑出来。

  毒瘾发作的痛苦和对**的渴望彻底吞噬了他残存的理智。

  秦天将袋子举高,看着洪山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。

  “想要?”

  “可以。”

  “告诉我实话,谁让你顶罪的?”

  “说清楚了,它就是你的。”

  “我说,我说,我都说。”

  洪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眼睛死死盯着那包粉。

  “是老狼,道上都叫他狼哥。”

  “是他,是他给了我一笔钱。”

  “让我演这场戏。”

  “他说他都打点好了。”

  秦天目光一凝道:“狼哥,人在哪?”

  “他在东城,万天夜总会。”

  洪山说完双手拼命向前抓。

  “警官,给我,快给我啊。”

  “万天夜总会,老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