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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田青野听完秦天的话。

 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。

  他看着秦天平静的脸庞。

  巨大的心理挣扎只持续了几秒钟。

  在师门基业和个人情谊之间。

  田青野心中的天平瞬间倾斜。

  “秦长官,我田青野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
  “只要龙腾飞敢来,我一定亲手把他捆了,送到警局,绝无二话。”

  秦天看着田青野那副汗流浃背赌咒发誓的样子。

  他眼神依旧深邃无波。

  “很好。”

  秦天转身离去。

  田青野如同虚脱般站在原地,浑身湿透。

  这个年轻人太可怕了简直是魔鬼。

  审讯室里,气氛凝重。

  田青野站在一旁,脸色复杂。

  他还在徒劳地劝说道:“龙仔别再抵抗了。”

  “秦长官什么都知道了。”

  “账本他们肯定能找到。”

  “你现在交代,还能算个自首,别再硬撑了。”

  “认?”

  龙腾抬起头声音嘶哑“大师兄,你让我认什么?”

  “杀人的罪,那是要掉脑袋的。”

  “我认了就彻底完了。”

  “这一切都是疯子那个**干的跟我没关系。”

  龙腾飞依旧在做着最后的挣扎,试图将一切都推给已经落网的疯子身上。

  就在这时。

  秦天的手机响起。

  “喂,师傅。”秦天接通电话。

  陈建国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道:“秦天,司康乐家里那个废品回收站,我们的人就差把地皮翻过来了。”

  “角角落落都查遍了,连老鼠洞都没放过。”

  “根本没有找到他说的那个账本。”

  “那**会不会在耍我们?”

  “或者藏到别的地方去了?”

  秦天的眉头微蹙。

  司康乐之所以打哑谜。

  恐怕就是还在心存侥幸。

  他寄希望于秦天什么都查不到。

  “我现在就过去。”

  秦天驾车亲自前往。

  龙腾飞眼中闪过一丝侥幸。

  司康乐家废品回收站。

  此刻被警戒线围住,里面被翻得一片狼藉。

  各种废弃的纸箱,塑料瓶,破铜烂铁被翻得到处都是。

  陈建国和几名警员站在门口,脸上都带着挫败感。

  秦天一到。

  陈建国立刻迎了上来。

  他指着里面无奈道:“你看,能找的都找了。”

  秦天站在原地回想起司康乐昏迷之前说的话。

  最显眼的地方。

  秦天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,缓缓扫整片场地。

 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靠近门口的一面墙上。

  那里,随意地挂着一个封面破旧不堪的笔记本。

  它用一根生锈的铁钉钉在墙上,旁边还挂着几个塑料袋和一些零碎杂物。

  看起来毫不起眼。

  陈建国顺着秦天的目光看去,也注意到了那个本子。

  他撇撇嘴道:“那个啊,我们看过了,就是一本破旧账本。”

  “上面记了些乱七八糟零零散散的流水账。”

  “还有小孩子画的乱七八糟的涂鸦,圈圈叉叉,跟鬼画符似的。”

  秦天,伸手将那本破旧的账本从墙上取了下来。

  他随意地翻开前面几页。

  果然如陈建国所说,是些鸡毛蒜皮的废品收购记录,字迹潦草混乱。

  他快速翻到后面。

  映入眼帘的,是几页看似毫无章法的涂鸦。

  一些扭曲的线条,不规则的圆圈,潦草的叉号,还有一些看似随意组合的数字和符号。

  在普通人眼里,这确实像是小孩子无聊时的作品。

  秦天却在看到这些涂鸦的瞬间,猛地一阵。

  “师傅,这些可不是什么小孩的涂鸦。”

  “这些是最古老的记账方式,除了进入提篮桥进修过的会计,没人认得出来。”

  陈建国有些不相信道:“真的假的?”

  秦天笑着解释道:“这些看似幼稚的涂鸦,其线条的走向,符号的组合,数字的排列方式,其实是一种极为古老且隐秘的记账暗码规则。

  秦天明白了。

  司康乐被捕了还在心存侥幸。

  龙飞腾一直死咬不开口。

  他们就是断定没人能看懂这个东西。

  “回局里。”

  审讯室的门被秦天猛地推开。

  龙腾飞看到秦天回来。

  他的脸上挤出一丝冷笑:“秦警官,又回来了?”

  “找到什么铁证了?”

  “还是空手而归?”

  “我说了,我什么都不知道!要定我的罪,得拿出真凭实据。”秦天没有理会他的叫嚣手臂一扬。

  “啪嗒。”

  那本破旧的账本被重重地摔在龙腾飞面前。

  “龙腾飞。”

  秦天缓缓开口。

  “看看这是什么,眼熟吗?”

  龙腾飞色厉内荏地吼道:“一本破账本,**堆里捡来的破烂,这能证明什么?”

  “秦天,你别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诈我。”

  “我说这是账本了吗?”

  龙腾飞呼吸一滞。

  他还想狡辩。

  秦天随意地翻开账本。

  “三月初七,地点城南聚福楼二楼雅间听雨轩,现金二十万元整。”

  “嗡……”

  龙腾飞脸上的血色惨白如纸。

  他的眼睛死死瞪着秦天。

  这不可能,这种密语,司康乐说过,除了当年经手的老会计,没人能看懂。

  秦天再次平静地念出一组数据。

  “不可能,你怎么会知道。”

  “你怎么可能看得懂。”

  龙腾飞彻底的绝望。

  秦天合上账本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龙腾飞。

  龙腾飞,你以为这是天书,以为靠这点伎俩就能瞒天过海?”“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
  铁证如山。

  龙腾飞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。

  “我说,我都说是郑三天。”

  “是本县首富郑三天指使我的,全是他指使的。”

  “当年,郑三天那个**发现了大矿。”

  “他想空手套白狼,一分钱补偿不给就把整个村子赶走。”

  “曾莉莉的父亲死活不同意,挡了郑三天的财路。”

  “郑三天就找到我。”

  “他说只要我能让曾莉莉消失,给那个老家伙一点教训。”“事成之后,矿上的所有工程都给我,还给我一大笔钱。还有股份。”

  他指着桌上那本账本。

  “这账本上面记的每一笔钱,都是郑三天给那些帮他伪造证据,散播谣言的人的名字。”

  “秦天,你要抓就去抓郑三天。”

  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。”

  “我只是他的一条狗。”

  龙腾飞涕泪横流将所有的罪责和盘托出。

  十几年的沉冤,其源头直指本县首富郑三天。

  秦天拿起那本记录着一切的账本。

  “师傅,抓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