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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老秦。”

  叶霄忽然开口。

  “嗯?”

  秦天闭着眼,懒洋洋地应了一声。

  “睡了吗?”

  秦天眼皮都没抬,直接翻了个身。

  他背对着叶霄,语气充满了嫌弃:“不**,没兴趣。”

  叶霄那张常年冷峻没什么表情的脸瞬间黑如锅底,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。

  他深吸一口气,才压下那股想把秦天从床上揪起来的冲动。

  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。

  自己非和他拼了不行。

  “我只是有些感慨。”

  “你好像没什么是你做不到的。”

  叶霄这话是真心实意。

  秦天的强大,神秘,手段计谋层出不穷,一次次刷新他的认知。

  秦天挥了挥手。

  “行了,别整那肉麻的。”

  “赶紧睡觉,明天还要赶路。”

  “不要迷恋哥,哥只是个传说。”

  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。

  秦天睁开眼。

  他利落地起身,正准备叫叶霄,房门却被轻轻推开了。

  阿月端着一个木托盘,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。

  托盘上放着两碗冒着热气的米粥,还有几个煮熟的本地特色菜。

  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,但眼神清亮了许多,精神明显好转。

  看到已经醒来的秦天。

  她明显愣了一下,随即脸颊飞起两朵红云。

  “你醒了。”

  秦天语气平淡,听不出情绪,目光扫过她手中的托盘。

  “天,天哥”

  阿月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怯,用的是蹩脚的中文道:“早,早上好。”

  “谢谢你,我做了点吃的。”

  秦天微微颔首道:“我听得懂缅语。”

  阿月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用更流畅的缅语说道:“天哥,谢谢你救了我。”

  “我做了些粥,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。”

  她端着托盘,期待地看着秦天。

  秦天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

  他移开目光,语气带着刻意的疏离:“谢谢,不用了。”

  “我不习惯吃早饭。”

  说完,秦天不再看阿月径直绕过她,走出了房门。

  阿月站在原地,看着秦天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,眼中的光彩迅速熄灭,只剩下浓浓的失落和无措。

  她默默低下头,看着托盘里自己天不亮就起来用心准备的食物,心里空落落的。

  门外。

  叶霄正在听门缝。

  秦天推门出来时。

  他迅速直起身,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领。

  “啧啧。”

  叶霄抱着手臂,看着秦天,压低了声音调侃道:“老秦,魅力不减啊。”

  “人家小姑娘大病初愈,天没亮就爬起来给你**心早餐。”

  “你这态度,是不是太伤人心了?”

  “我看人家眼圈都红了。”

  他朝门内努了努嘴。

  秦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:“少废话,那你怎么不吃?”

  叶霄耸了耸肩,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。

  “我又不是人家的救命恩人。”

  “这份心意,我可消受不起。”

  叶霄特意在心意两个字上加了重音。

  秦天一把勾住叶霄的脖子,手臂微微用力将他拉近。

  几乎是咬着牙在他耳边低语,声音带着威胁:“老叶,我警告你啊。”

  “今天早上这事,都给我烂在肚子里。”

  “要是回国之后让林珊知道一星半点。”

  秦天顿了顿,眼神危险地眯起,“别怪兄弟不讲情面。”

  叶霄连忙举手投降道:“懂懂懂,老秦你放心。”

  “我叶霄嘴巴最严实了,绝对守口如瓶。”

  “林珊那儿一个字都不会漏。”

  叶霄表情夸张,心里却在暗笑秦天的紧张。

  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天还有软肋。

  这时,老烟也收拾妥当。

  “天哥,霄哥,都准备好了,随时可以出发。”

  秦天松开叶霄点了点头:“嗯,走吧。”

  三人不再耽搁,在老烟的带领下,迅速离开。

  就在他们离开后。

  距离老烟家不远的一个阴暗巷口。

  一个头戴破草帽。

  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瘦小身影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。

  确认秦天等人确实走远了。

  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老旧的翻盖手机。

  电话接通。

  三个人,老烟带路,方向是……

  “好,明白。”

  经过几个小时颠簸的车程,秦天,叶霄和老烟抵达了河上游的区域。

  这里比佤绷城更加荒僻。

  空气潮湿闷热,道路泥泞不堪。

  四周是连绵起伏,植被茂密的原始山林,透着一股野性和危险的气息。

  老烟将车停在河边一个看起来十分简陋的宾馆前。

  “天哥,就是这里。”

  老烟指着宾馆二楼靠河的一个房间窗户。

  “三天前,我就在楼下河滩边送货,远远看见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在那个窗口站了一会儿。”

  “后来有两个穿迷彩服的把他带走了,上了条快艇往上游去了。”

  三人走进宾馆,直接上了二楼。

  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劣质烟草混合的气味。

  老烟指着尽头那间房门紧闭的房间道:“就是那间。”

  秦天推门而入。

 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。

  秦天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
  侧写开启。

  瞬间。

  秦天眼前的景象扭曲变幻。

  时间仿佛倒流回三天前那个大雨滂沱的傍晚。

  秦天看到了。

  紧闭的房门内,三个身影。

  两个身材高大、穿着深色迷彩服肌肉虬结的男人。

  金博士站在窗边,背对着门口。

 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银色的小手提箱。

  就在转身的瞬间,金博士的身体不经意地向床边挪了半步。

  随后,金博士便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护送着,离开了房间。

  景象消失。

  秦天睁开眼。

  他大步走到床边。

  床直接被掀翻。

  一个被揉得皱巴巴沾满灰尘的纸团出现在眼前。

  秦天将纸团拿出,小心地展开。

  这是一张被撕碎的画,似乎是从某个笔记本或地图上撕下来的。

  上面用铅笔潦草地勾勒着一些线条,但关键部分被撕掉了,只能看到一些不连贯的笔触。

  “有发现?”

  叶霄凑近问道。

  秦天没回答。

  他捏着这张残破的画纸,再次凝神。

  一叶障目。

  被撕裂的碎片在秦天的眼中重新拼接,复原。

  一个线条粗犷眼神凶残的狼头图案。

  秦天将纸递给老烟。

  老烟在看到那个清晰狼头标志的瞬间,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。

  “天哥,这是血狼佣兵团的标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