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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裴行止已经听不进去裴宴说的什么了。

  他激动的跟裴宴告辞,他现在只想去见沈晚眠。

  等他到了沈府,他又不敢进了。

  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她。

  就在他犹豫之际,沈知舟的马车恰好停在他面前。

  “您这是……”

  该不会是来查他的吧。

  沈知舟心里莫名发紧,下马车的动作也变得僵硬。

  明明这事和他没关系,可他就是心虚。

  裴行止没说话,他不知怎么跟沈知舟解释。

  他的沉默让沈知舟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。

  “既是查账那便请随我来。”

  反正他又没贪,他有什么好心虚的。

  沈知舟整理好情绪,将裴行止请进家门。

  裴行止没解释,刚好他也缺个理由进沈府。

  沈知舟将裴行止带到书房,并吩咐小厮将家里的三个女眷喊来。

  说到底都是因为沈晚眠招摇,才引得书玉学她。

  沈书玉离得近,到的也快。

 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看父亲脸色不好,她也不敢多问。

  “你母亲呢?”

  家中中馈都交由苏倩儿管理,账本也在她那里。

  沈书玉老老实实回答:“母亲一早便出门了,应是和林夫人上香去了。”

  林夫人,那不是文安候府家的吗。

  文安候府正是皇后的母家,文安候便是三皇子的舅舅。

  那**在金樽阁听到的谈话,正是三皇子裴恒和文安候林峰远。

  想到二人的谈话,永定河的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。

  沈家与文安候府走的近,难道沈家也……

  “殿下万安。”

  沈晚眠的声音将裴行止从思绪里拉回。

  突然见到她,裴行止有些不知所措。

  沈晚眠略微诧异,上一世处理这件事的是裴宴。

  怎么这次是他。

  好在沈晚眠的视线并没在他身上停留多久。

  “父亲,你唤女儿前来可是有事?”

  沈知舟皱起眉头,忍不住数落道:“因为你整日招摇,陛下都开始怀疑咱们家贪污,你闯下如此大祸,该当何罪。”

  这是想拿她当替罪羊啊,明明沈书玉比她招摇多了,当着皇子的面却偏偏只罚她。

  沈晚眠在心中冷笑一声,随即开始了表演。

  她十分惶恐的跪在地上,颤抖道:“冤枉啊,女儿穿的衣裙都是四兄所赠啊,那日殿下也在场,您可得为我作证啊。”

  裴行止立马坐直,虽然他内心欣喜异常,脸上却没什么表情。

  还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。

  “那些布匹是御赐之物,当然珍贵,要是我没记错,近日流言缠身的,并非沈二小姐吧。”

  裴行止看向沈书玉。

  沈知舟擦了擦额角的冷汗,也将目光移向沈书玉。

  沈书玉早已被裴行止和父亲的话吓丢了神。

  她不过是爱美了些,怎么会给父亲招来如此祸端。

  她紧紧揪住衣角,头也不敢抬。

  不知如何回应裴行止的话。

  沈知舟知道女儿是个扛不住事的。

  他也不指望她能想沈晚眠一样为自己开脱。

  “都是你母亲惯的,你先下去,等你母亲来了再说。”

  沈书玉如释重负,赶紧退下。

  “二小姐起来吧。”

  裴行止不忍她跪着,让她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