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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捧日司衙署的后堂随着牛马们的数量日益增多,终于是彻底建造完成了。

  张永春斜倚在一张铺了虎皮的宽大躺椅上,闭着眼,眉宇间残留着一丝连日折腾的疲惫。

  别瞎想奥,不是和唐清婉折腾,是正经的操劳公务。

  毕竟现在他是代理监镇了,自然不能和卢时元之前那个库库刮地皮吃民脂民膏的家伙一样。

  多少也要为人民干点实事。

  比如修筑城防,平整街道,重建远郊之外的事情。

  不得不说,卢时元在任上这些年干过最好的事情就是啥也没干。

  没修水利,没砌府衙,也没筑城防。

  正好让张永春省了是,要不然卢时元搞出来一堆豆腐渣工程他还得先拆再修。

  “诗菱,安排的监工有没有回信,人民们都吃上了肉汤和粟米饭了吗?”

  闭着眼睛,张永春感受着脑袋上的动作,开口道。

  这是他给这些苦哈哈们的承诺,只要跟着自己干,每个人只要干一天,就能吃上肉汤和米饭。

  “公子,李飞他们每日都有传讯回来,现在的东郊的役夫们都按照您说的,吃上了肉汤和粟米饭了。”

  何诗菱站在他身后,小丫头一双经过多日养护早就白皙起来的小手,此时正力道适中地按压着他的耐打,指尖带着淡淡的桂花油香气。

  “招塾师的事,办得如何了?”

  张永春没睁眼,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。

  何诗菱手上的动作停都没停,只是换了一个位置:

  “回公子,何白豆和王墩子昨晚便前来禀过了。

  人倒是招够了,甚至还有些多出来。”

  说着,小丫头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。

  “只是,他们说这些人瞧着,有些人眼神不大安分,左右有些躲闪,嘴里一个劲谈论工钱也不问工时,怕不是真心实意来做学问的。”

  “呵,”

  张永春哼了一声,蹭了蹭脖子。

  这也正常,毕竟书生想得多,有贼心思的也多。

  但是这都不怕。

  “不诚也没关系,先让他们教着。

  等到了月底考核,是骡子是马,再拉出来溜溜。”

  成不成咱们别动嘴,咱们事上见嘛。

  “到时候,心思不纯的,请他们喝碗热乎乎的‘紫菜蛋花汤’暖暖身子,再送他们上路。”

  正跪在躺椅边,用小拳头给张永春轻轻捶腿的何书萱闻言,惊讶地抬起头。

  小吃货小嘴微张,有些愤愤:

  “公子您也太仁慈了!

  就这种人,还要给他们喝汤?”

  在她看来,这等混饭吃的骗子,直接赶出去都是轻的。

  她每日为了一口好饭吃,可是豁出全身本事伺候公子呢。

  张永春终于睁开眼,伸出手捏了捏何书萱duangduang的脸颊:

  “你家公子我,什么时候不仁慈了?

  汤,总得让人喝饱了再上路嘛。”

  紫菜蛋花汤是紫菜蛋花汤不假,但是有没有菜,有没有花,是不是汤,那就不一定了。

  “告诉李小棍他们,留意着点那些役夫里面身强力壮的,到时候给我报上来。”

  把手从小丫头的脸蛋上松开,张永春重新闭上眼睛。

  现在他这队伍越来越大,自然也得把护商队,哦,现在应该叫捧日司的规模扩大起来了。

  要不然,没有一只硬邦邦的队伍握在手里,你指挥啥都指挥不动。

  现在何木生等人经历了这一阵子连番剿匪的洗礼,已经都算是成型的兵员了。

  该训练新军了。

  就在这时,门帘被一只素白的手轻轻挑起,那小手轻轻敲了敲门框。

  “主人,参汤送来了。”

  软糯可欺一听都让人血糖上升的音调中,夹杂着些奇怪的口音。

  “送进来吧。”

  张永春一招手,门口的崔明姬低着头,垫着脚就进来了。

  这些日子里的训练让她的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,手上还捧着一个红漆托盘。

  托盘上放着一只青玉盖碗,丝丝缕缕的热气带着人参特有的微苦气味飘散出来。

  自从府里的伺候丫鬟多了起来后,何家姐妹的地位就有所上升,这等递汤传水的伙计,也都交给了姬头四去处理。

  她将盖碗无声地放在张永春手边的小几上,福了一福,便垂着眼准备退下。

  “明姬。”

  这时,张永春忽然睁开了眼,叫住这个从背后一看就是安产的小丫头。

  崔明姬脚步一顿,立刻转身,深深福下身子,声音轻柔得像羽毛:

  “婢子在。”

  她这个语气音调,加上她这幅身材模样,只能说先天艾草圣体了属于是。

  “最近练得如何了?那套‘瑜伽’,筋骨可都拉开了?”

  张永春端起参茶,吹了吹浮沫。

  这参茶是真养人。

  “回公子,婢子们每日早晚都依着公子给的图样练习,不敢懈怠。

  如今筋骨确实松快灵活了许多。”

  崔明姬依然恭谨地回答,耳根却悄悄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。

  她本来就不是啥也不懂的姑娘,在王府里就学过伺候人的房中术。

  主人家给的这套瑜伽动作,有好多一看就是,就是..

  “嗯,”

  张永春抿了口茶,放下盖碗,目光在她身上扫过,带着点审视的意味。

  “那新的舞谱呢?

  队形、动作,可都练熟了?”

  这回崔明姬的脸“腾”地一下全红了,连脖子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。

  和瑜伽动作不一样,这女团舞就算是她也难以接受。

 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那些公子不知从何处得来的“舞谱”。

  那舞谱上面画着的女子和真人一般,却穿着短得惊人的奇怪衣裙,随着翻页,那是扭腰摆胯,动作大胆得简直简直不成体统!

  她们几个新罗婢私下练的时候,每次都臊得面红耳赤。

  可公子严令,又不得不练。

  “……回公子,也…也练了许久了,队形和动作都…都记下了。”

  她赶紧应声。

  “好,”

  张永春很满意啊,韩式炸鸡确实比老乡鸡上路。

  虽然西式大火鸡肉多量大,但是皮肉还是粗糙了些,而且终究有些腥膻味。

  还得是本土货更适合他的口味。

  他寻思了一下,从一旁的抽屉里摸出一根棒棒糖。

  “你且上前来,张开嘴。”

  崔明姬不敢惊异,赶紧走上前来张开嘴。

  张永春拿着棒棒糖在她舌头上画着圈。

  “这时爷赏你的,回去好好练。

  还有每天的保健操也别落下,强身健体。

  有空,我可要亲自去检查功课。”

  他特意在“检查”二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。

  崔明姬舌头尖一挑,**糖身子几不可察地一颤,赶紧应道:

  “是,婢子谨记。”

  “走吧!”

  张永春这边说完,那边便如蒙大赦般,飞快地福了福身,几乎是逃也似地退了出去。

  哎呀,没想到,咱也是玩上女团了。

  咱也过过财阀的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