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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安营扎寨后,张飞没有直接留在营中。

  令五百白毦兵谨守营寨后,张飞便带着十八骁骑直抵蓟县南门。

  马蹄扬起尘土。

  骁骑呼啸而至。

  看着紧闭的蓟县南门,张飞不由大笑,又向城头厉声高呼:“我乃燕人张翼德也!谁敢与我决一死战!”

  高呼声仿若巨雷一般,听得蓟县城头的军士,尽皆股栗。

  时值广阳长史齐周正在城头巡视,骤闻呼声,忙策马来到南门。

  见城下张飞披甲持矛,状若熊虎,齐周不由心生惧意:听闻刘备麾下有两个熊虎之士关羽和张飞,此人自称燕人张翼德,想必便是那张飞了。

  见城头有将官模样的人在眺望,张飞再次大呼:“燕人张翼德在此!谁敢来决死战?”

  更胜于方才的吼声,惊得城头军卒更为股栗。

  虽说这些军卒都不是新兵了,但也没人见过真正的熊虎之士,更想象不出会有如张飞一般带着十八骑就敢在城下耀武扬威的!

  虽说蓟县南门只有三百兵,但蓟县城中总共有两千步骑!

  到底谁有优势啊!

  齐周见张飞如此气概,心中更惧,颤声下令:“谨守城池,谁也不许出战!”

  众军士闻令,尽皆松了一口气,生怕齐周头脑一发热就要出城与张飞厮杀,就张飞那跟熊虎一样的身躯,出城厮杀跟送死没区别!

  见状,张飞挺矛又喝:”战又不战,降又不降,却是何故!“

  喊声未绝,却见齐周身边一将,惊得肝胆碎裂,竟然直接倒撞在城头垛口,滚身坠落。

  “啊——!”

  “王王校尉坠下城楼了!?”

  “张飞吼死了王校尉?”

  “娘也”

  “.”

  城头的军卒本就因为张飞的吼声而股栗,此刻又亲眼目睹“王校尉”竟被张飞三声怒吼给吓得站不稳脚坠城而死,那仅存的一点纪律性瞬间崩溃。

  惊呼声、惨叫声、兵器脱手坠地的咣当声响成一片。

  有人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,双腿抖如筛糠;有人连连后退,撞翻了身后的同袍;就连躲在垛口后想偷袭的弓箭手们,此刻也彻底丢掉了拉弓的勇气,踉跄而退,握着弓弦的手颤抖不已。

  齐周更是骇得魂飞天外,身体晃了两晃,全靠死死抓住身旁惊惶的亲兵才没摔倒。

  “这还是人吗?”齐周喃喃自语。

  齐周这个长史的心境终究还是太差了,遇上这样的突发意外不仅忘记了安抚军心,反而还跟众军士一般被吓住。

  长史都吓得颤抖了,众军士又如何不惊惶?

  “哈哈哈哈哈——!”

  城头的混乱与恐慌,惹笑了城下的张飞。

  原本只是想单纯的耍耍威风,却没想到竟然直接“吼”死了一个!

  张飞挥矛再呼:“尔等腌臜鼠辈,被俺吼了三声就吓破了狗胆,竟也敢与左将军为敌?趁早献城,可免一死!”

  齐周又羞又怒,却又无可奈何。

  出城厮杀?

  就城头吓破了胆的军士,谁敢出城?

  “谨守城池,我去见太守!”齐周颤颤巍巍的下了军令,快速的跑下城楼,生怕多留一刻又会有意外发生似的。

  见状。

  张飞只是冷笑一声,带着十八骁骑便转向东门,准备将蓟县四门都探查一遍。

  而在太守府内,得知张飞带了十八骁骑搦战且还吼死了个校尉,阎柔气得脸都胀成了猪肝色。

  还没跟刘备正式开战,己方就被张飞吼死了个校尉,还是当着南门三百军士吼死的!

  “来人,去将王校尉一家都砍了!坏我军心,死十次都不足以解我恨!”

  阎柔怒目而喝,恨不得将被张飞吼死的王校尉鞭尸。

  齐周欲言又止,没敢劝。

  这个时候,谁劝阎柔,谁都得触霉头。

  过了许久,齐周见阎柔怒气平复后才堪堪开口:“眼下各郡的援军尚未抵达,今日又被张飞坏了军心,不可再敌,唯有谨守城池以待援军。”

  阎柔也明白这个道理,忿忿而道:“鲜于辅离得远便算了,渔阳距离蓟县不过百余里,王松的兵马竟然还没抵达,他是想坐视我与刘备两败俱伤后,再来捡我的便宜吗?”

  一想到渔阳的王松磨磨蹭蹭的,阎柔就恼怒不已。

  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聚兵蓟县,行动上却走走停停,仿佛走快了一步就会损兵折将似的。

  齐周也是无奈,谁让蓟县首当其冲呢?

  别看阎柔在埋怨王松,假如阎柔与王松调换位置,阎柔同样会走走停停故意拖延抵达蓟县的时间。

  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酣睡?

  不论是阎柔还是王松都想吞并对方。

  若不是刘备一来就要讨伐六郡,直接将六郡当成了盘中餐,阎柔和王松都不可能联手!

 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阎柔发狠道:“再给乌桓诸王传信,等击败了刘备,我让出广阳。”

  齐周吃了一惊:“太守若是让出了广阳,岂不是没了容身之地?”

  阎柔冷笑:“击败了刘备,我便可直接去涿郡,又何必再呆在小小的广阳?乌桓人占了广阳,定会觊觎渔阳。如此一来,我既能除掉刘备又能除掉王松,再凭我与乌桓诸王的关系,不管是袁绍赢了还是曹操赢了,都只会以礼待我!”

  对阎柔而言,幽州的汉人死多少都不影响。

  只要能保住权力享受权力,哪怕让幽州都成为乌桓人的放牧地都无所谓。

  齐周听得心惊不已,忍不住劝道:“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太守对乌桓人也得保有戒心。”

  阎柔不以为然:“齐长史,我看你是书读太多了忘记了怎么生存了。不管是汉人还是乌桓人,谁能让我活,我便帮谁;谁要让我死,我便杀谁!而今刘备要让我死,我管他乌桓人是不是族类!”

  见阎柔戾气骇人,齐周不敢再劝,默默的退下后,又派信使出城直奔上谷方向,

  三郡乌桓的蹋顿离得太远,即便想聚兵短时间内也来不了,上谷乌桓的难楼离得近,同样也是跟阎柔关系最好的乌桓王。

  代郡方向。

  鲜于辅的两千步骑也抵达了广阳郡。

  而在前方道口,高悬的“关“字旗,随风而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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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