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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边。

  孙楠和温辞来到休息区。

  温辞目光一直停留在小博美脖子上戴着的项链,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句,“孙总,这个项链……不是被卢先生拍走了吗?”

  理应是在陆闻州那儿啊,怎么会在这儿呢?

  “项链啊……”孙楠笑了声,把博美放在地上让它自己去玩,随后低声对温辞说,“这项链是我家狗狗捡的,我一看也惊讶,那个卢先生竟然把项链扔了……真是白扔了一个亿。”

  孙楠倒了杯茶放在她手边,说,“之后正好瞧见何书意**搜搜跟你在一块,想着收拾她一顿。”

  温辞眼神迷茫,艰难消化着这些话。

  陆闻州竟然扔了何书意设计的项链?

  可何书意刚刚不是说,他扔的是她的吗?

  孙楠调侃道,“我看呐,那个卢先生绝对是包养何书意的金主,又或者,是她找来的托点天灯……”

  “不然,有陆总捧你,第一你十拿九稳!”

  温辞恍然回神,那丝微乎其微的念头,仿佛一瞬间被冷水浇的一干二净。

  她苦涩抿唇。

  心事压着,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,一笑而过,掩盖般端起茶杯轻啜。

  两人聊了一会儿。

  温辞觉得时间不早了,借口离开。

  “陆总叫你呢吧?真是个老婆奴。”孙楠笑着打趣。

  温辞指尖捏着包链,攥的青白,苦声嗯了下,匆匆离开了。

  温辞一走。

  傅寒声才从背后的座椅上起身走过来。

  他刚刚就坐在温辞身后。

  两人之间,只隔了一扇屏风。

  可她自始至终都没察觉分毫。

  而她说的话,他却听的细微。

  望着姑娘匆匆离开的背影,傅寒声眸色沉了沉。

  好像,每次去见陆闻州,她都是跑着的,藏都藏不住的开心……

  而面对她,她从来都是束手束脚。

  孙楠晃了晃手中的茶杯,啧了声,“别看了,人已经出去了。”

  傅寒声倏然回神,面色冷沉,“谁说我是在看她?”

  还嘴硬!

  孙楠忍不住白他一眼,她失笑放下茶杯,抬眸看他,“那你刚刚为什么坐在人家身后?这儿明明还有很多空位。又为什么让我出手帮她……”

  “还有,又是为什么非托人找她定制珠宝,我记得你以前可从不喜欢这些东西……”

  “是想找借口跟她见面吧?”

  傅寒声眸色渐沉,深邃不见底,最后冷声说了句,“你话太多了。”

  转身离开。

  ……

  走出古董行大门,夜风扑面而来。

  温辞拢了拢外套,去路边拦车,一边拉开包链,找钱包。

  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机竟在包里。

  温辞怔愣了几秒,后知后觉,想着大概是那会儿陆闻州趁她不注意塞回去的吧。

  做贼心虚。

  温辞苦笑了声,拿出手机打车。

  刚开机。

  就看到屏幕上清一色的陆闻州打来的未接来电。

  足足有一百多个。

  消息也是一连串:【小辞,你去哪了?我在出口等你,怎么没看到你?】

  【小辞,给我回个电话。】

  【宝贝你想担心死我吗?】

  【……】

  隔着屏幕,仿佛都能看到男人担心的模样。

  可温辞心里一丁点波澜都没有,脑海里全是不久前在换衣室里……男人深情款款的对何书意说,只要你乖,想要什么我都给你。

  他那么担心她,为什么还有时间跟何书意偷*啊。

  温辞苦涩吞咽了下喉咙,刚要退出聊天页面打车,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消息:

  【温辞,孙楠不过是不想让你伤心,才弄了一个赝品戴在狗脖子上故意膈应我。】

  【闻州早把我的珠宝放起来了,而你的,恐怕早被清扫**的阿姨扔了!】

  【……】

  温辞脸色一白,一时间,大脑里纷乱不已。

  她心里下意识是不相信的,尤其是听了孙楠对她说的话后,她觉得陆闻州不可能那样冷心冷肺。

  明明以前她送他一个小玩意,他都要珍藏许久。

  怎么会把她费心费力做的珠宝扔了呢?

  不可能。

  可下一刻。

  她就被狠狠打脸了。

  何书意发来一条录音过来。

  几声嘈杂的杂音后,传来梁秘书的声音,“陆总,这是……夫人设计的珠宝。”

  瞬间,温辞一颗心都提了起来,呼吸发紧。

  下一秒,只听男人冷冽的声音说,“扔了。”

  录音至此。

  温辞面庞上同样血色褪尽,手抖的竟快要拿不住一部手机,脑袋里男人那句冰冷薄情的‘扔了’,挥之不去似回荡着。

  犹如一把锋利的刀,戳刺她的心脏。

  温辞颤抖着手捂住唇,可崩溃的哽咽声,还是狼狈的溢了出来。

  何书意:【听到了吗?闻州亲口说的,我不屑骗你,你也认清现实吧。】

  啪!

  手机摔在地上。

  温辞绝望闭眼,心痛到无法呼吸。

  “小辞!”

  身后忽然响起男人担忧的声音。

  温辞痛心蹙眉,想都没想,拔腿就走,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车。

  可她哪里是陆闻州的对手?

  他轻而易举就追上她,抱进怀里,既担心又委屈,“小辞,为什么躲着我?我还以为……”你走了。

  这质问的话。

  让温辞满腹的委屈彻底决堤。

  他力捧情人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……

  他背地里跟情人约会,让她蒙羞,被人讽刺的毫无回怼的底气……

  却要让她在原地等他。

  什么**逻辑!

  温辞红着眼用力推着他,拍打着他的胸膛,哭着喊,“你给我滚!别碰我!”

  结结实实的拳头打在身上。

  疼的是心里。

  在他记忆里,这是温辞为数不多的失控。

  姑娘性子软,一直以来都很能忍。

  创业初期那么苦的日子,她都甘之如饴陪着他抗。

  这次哭,一定是委屈惨了……

  他心疼痉挛,紧拥着她默默承受。

  等她打累了。

  他才心疼的捧着她脸,轻轻帮她拭去眼角的泪,哑声说,“对不起,让我家小辞委屈了,我不知道会有人点天灯……”

  还在撒谎。

  温辞心涩的泛苦水,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,身心俱疲的靠在他身前,崩溃闭眼,一颗泪轻轻从眼尾滑落下来……

  他陆闻州可是京市首屈一指的商业巨擎,有谁敢跟他硬碰硬啊?

  他要是想维护她,想力捧她……

  点了天灯又如何?

  他照样可以给她抢回来!

  说来说去,只是不想罢了。

  温辞深呼了口气,眼睛又痛又涩。

  忽然间就想起以前,那个为了替她出头,不管不顾去找合作方算账,那个为了让她成为第一,低声下气在观众席拉票的男人……

  她痛苦哽咽了声,如果从来都没有感受过他的好,她也不会这样难受。

  好在。

  这一切就要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