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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温辞头疼的厉害,刚刚洗手间里的响动确实有些大,说的话也很炸裂。

  傅寒声是孙楠的男朋友,如果他跟孙楠说了,那之后的合作恐怕都会受到影响。

  温辞深吸了口气,斟酌了片刻,轻声开口说,“傅总,刚刚……其实是个意外……”

  声音越说越小。

  “嗯?”傅寒声轻挑了下眉梢,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。

  不知为何,温辞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。

  她咬了咬内唇,指尖搅弄着,忧愁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……

  看到她的窘态,傅寒声看了眼她身后洗手间的门,深邃的眸里藏着情绪。

  他淡道,“没什么事的话,我先走了。”

  这是在给她台阶下。

  温辞怔了一秒,有些意外,抬眸就看到男人欲要离开的背影。

  她下意识追上去,“傅总,上次在酒吧和医院,还没来得及感谢你。要不,我加你个**吧……微信可以吗?”

  温辞挺诚恳的。

  毕竟他那个西装外套确实挺贵的,还有他替她付的酒水钱,还是还回去比较好。

  傅寒声脚步顿住,侧眸看她,眸色很深,“不用,举手之劳罢了,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
  都这样说了,温辞也不好一而再的追问,轻点了下头,“谢谢……”

  忽然又想起什么,

  她试探问道,“傅总,我有个兔子挂件找不见了,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落在你车上了?”

  那个兔子挂件是妈妈给她的,不贵,但意义不同,她随身带了很多年。

  傅寒声神色一顿,想起那个软绵绵的兔子挂件,上次在医院忘记还给她了……

  “傅总?”温辞轻声。

  傅寒声敛神,古井无波看着她,想说的话在喉咙里滚的一圈,最后变成了,“我一会儿在车里找找。”

  温辞莞尔,“麻烦你了。”

  傅寒声礼貌颔首,走了。

  转身时,目光随之沉了下来,他松了松领口的温莎结,不过一个兔子挂件罢了,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跟她说实话。

  身后,温辞松了口气,去隔壁洗手间又整理了下,才离开。

  ……

  一墙之隔。

  何书意靠在门后,隐约听到外面是温辞和傅寒声在说话。

  她扯了扯惨败的唇,露出一抹阴毒的笑。

  ……

  下午。

  温辞和孙楠把剩下的工作处理完时,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。

  浠沥沥的水声砸在落地窗上,不绝于耳。

  “今晚在这儿住一晚吧,山上雨路不好走,出了意外就不好了。”

  孙楠阖上笔帽,跟温辞说。

  温辞把桌上的文件收拾好,放进包里,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。

  想了想,说,“时间还早,看一会儿雨会不会停。”

  她来之前并不知道傅寒声来找孙楠,打扰他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,如果晚上再打扰,实在欠妥。

  不巧的是,这场大雨到晚上都没停。

  温辞无奈,只能住下了。

  “温小姐,这是孙总给您准备的衣服和洗漱用品。”佣人把一个手提袋给她,“房间安排在二楼右侧,从左往右,第三个就是。”

  温辞和声说了声谢谢,拿过东西上楼,一边掏出手机给陆闻州发消息。

  温辞:【在庄园应酬,下了大雨,没办法回去了,明早再回,你不用等我。】

  她低头打着字,全然没注意到,廊道后面,注视着她的一道阴毒的目光。

  这边。

  陆闻州看完消息后,握着手机的手都快捏碎了,额角青筋突突的跳。

  他可笑的翻开不久前何书意发给他的消息:

  【闻州哥,温经理今天带我来茉莉庄园跟孙总应酬。】

  下面附着一张自拍照片,俏皮可爱。

  可陆闻州全然不顾,目光死死盯着照片右下角的那个男人,以及,坐在他对面的女人,距离那么近,含情脉脉的对视着,好不亲密啊。

  不是傅寒声和温辞是谁?

  她口口声声说是去应酬,其实就是偷摸去跟傅寒声约会吧?

  晚上竟然还不回家……

  是要跟傅寒声在一起吗?

  陆闻州心口涩痛,眼睛被激的猩红,愤愤把手机摔在一旁,冷声交代司机,“去茉莉庄园!”

  ……

  阿嚏!

  温辞打了个喷嚏,鼻头和眼尾红红的。

  她拢了拢外套,推门进去,想着快点洗个热水澡,睡一觉。

  可走到卧室,她就愣住了。

  床上竟然放着男人的衣服……

  温辞愣了一秒。

  下一刻,卧室的门再度被推开,男人穿着睡袍走进来,高傲挺拔,头发半干,有几滴水珠滑进微敞的睡衣领口里,没入紧实的肌理,满满的荷尔蒙气息。

  是傅寒声。

  温辞闻声转过身,直直撞上男人深邃危险的眸。

  她呼吸猛的一窒,别开目光。

  “傅总……”

  温辞一个头两个大,此刻她就算再傻,也意识到自己被人下了套。

  傅寒声凝眉,目光锁住她,即便一言不发,却还是让人心悸。

  温辞以为他误会她了,连忙上前解释,“你误会我了,佣人跟我说让我来这个房间,我完全不知情,我被人算计了。”

  说着,她顾及不了那么多,四处找寻可以躲的地方。

  房间里没有监控,那个佣人既然是被收买了,那现在肯定没了踪影。

  如果一会儿有人来了,她有嘴说不清!

  目光在房间逡巡了一圈,最后落在某处,她慌忙抓住男人的衣袖。

  “傅总,一会儿可能要委屈你躲一下……”

  傅寒声沉眸,反握住她手腕,温热有力,“躲没有用,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
  温辞一顿。

  下一刻,她就听到门外一阵匆匆的脚步声。

  紧急着,便是急促的敲门声。

  何书意嫌事情闹得不够大,故意拔高声音喊,“温经理,我这边有点急事想跟你说一下,你睡了吗?能开下门吗?”

  叩叩叩!

  这一声声锤子似的,砸在温辞的耳膜上。

  她恨恨盯着门口的方向。

  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何书意这个**人,记吃不记打,又给她找事儿,那个佣人,明显被她贿赂了。

  可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。

  如果被何书意看到,那她就完了。

  孙楠那边,陆闻州那边,没有证据,她有嘴都说不清!

  眼下只能……

  她定了定神,仰头看着傅寒声,声音发哑,“傅总,事情有些急,麻烦你先躲一下吧?”

  傅寒声看向前面那个狭隘的衣柜,不禁皱眉。

 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?

  男人明显不愿意。

  温辞心沉了沉。

  也是,这种事,对男人来说无伤大雅,她跟傅寒声非亲非故,他凭什么屈尊降贵帮她?

  这时,门口又一阵躁动!

  “小辞。”是陆闻州的声音,听得出来是压着怒意的,他勉强笑着说,“奶奶不放心你,让我接你回家。”

  随着话音落下,温辞一颗心彻底冰冷,心惊胆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