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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其实甩完文件后,他就后悔了,

  可一想到她欺骗他偷偷去找傅寒声,那股火气就蹭蹭往上涨。

  陆闻州拍打着桌子,一脚踢翻了凳子,“为什么不说话?要不是被人暴露出来,你还背着我跟别人暗度陈仓到什么时候?”

  “温辞!你把我当**骗?”

  男人眼尾猩红,隐隐可见有一点湿意,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。

  温辞被这句话砸的六神无主,看着那个被踢歪了的凳子不禁失神——

  她做错了什么?

  难道从一开始受委屈、受冷落的人不是她吗?

  被当**一样忽悠的人不是她吗?

  当初那个承诺只爱她的人,后来又先变心的人,不是他吗?

  她强压着心口呼之欲出的痛楚,俯身去捡地上散落的文件,“陆闻州,我们……”

  忽然,那张纸被男人一脚踩住,连带着踩到了她的手指。

  “啊……”温辞疼的倒吸一口气。

  男人在气头上,压根没发觉。

  他拉起她的身子大手用力扣住她纤薄的肩膀,猩红着眼盯着她,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片——

  “你说话啊!那些图片我看的清清楚楚,我竟然才知道,你也会对别的男人柔情小意啊,你说话啊!你跟傅寒声到底什么时候在一块的!说话!”

  温辞耳边嗡鸣了一秒,心脏痉挛,疼的她心神恍惚。

  那些荒谬的图片他看的那么清楚,

  可为什么就是看不清,自己宝贝了九年的姑**一颗真心是不是都疼坏了?看向他的眼神是不是都没了当初的光亮?人是不是都**复一日的委屈和冷落磋磨的不像样了?

  这一刻,她忽然觉得自己曾经的坚持到底有多么可笑。

  “陆闻州!”温辞眼圈通红,眼泪止不住往下掉,挣扎着推开他,“我去皇庭是去找你!”

  陆闻州僵了瞬,狠狠拧眉,“已经到现在了,你还在骗我!”

  温辞垂眸,掩盖住眼底的难过。

  她拾起地上那袋她拿来的袋子,递给陆闻州。

  声音都是飘渺的,夹杂着浓浓的哽咽和委屈。

  “早上你跟我说,不会再欺负我。你说,你最爱我了,只要我不离开,怎么都行……”

  “我信了……”她喉咙一哽,说出的话真假参半,可心是真的疼,“我以为你会变好,像以前一样爱我,疼我……”

  陆闻州面色痛苦,垂在身侧的手克制的攥紧,片刻,才接过她递过来的那个礼装袋子。

  看到里面的东西,他眸光狠狠颤动了下——

  是一身西装。

  温辞已经很久没给他买了……

  陆闻州呼吸滞涩,莫名的,一股强烈的心慌忽然间的席上心头。

  温辞心里苦涩。

  给傅寒声挑完西装后,她路过看到身西装,觉得很适合陆闻州,纠结了很久,最后还是买了下来。

  如今看来,自以为是真的很可笑……

  她眼睛很红,看着他说,“婚姻是两个人经营的,我以为你真的会改变,我想我也可以,我去商场给你买了一身西装,想给你一个惊喜,问了二秘后,就去皇庭找你了。”

  陆闻州心里针扎似的难受,甚至不敢去看那双心碎的润眸,忽然用力把她拥在怀里。

  “够了,别说了,我的错……”

  温辞下巴搭在男人伟岸的肩膀上挣扎不开,曾经她真以为这就是她的避风港。

  她咬着唇,低低的啜泣,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变了,以前的陆闻州从来不舍得对我说一句重话,别人阴阳我一句,他就要抡起凳子教那人怎么好好说话,那么疼我的一个人,现在竟然打我……”

  陆闻州心疼的要碎了,再加上他不是问心无愧,于是更用力的抱紧她,仿佛只有这样,他才会觉得还拥有着他的宝贝。

  “宝贝,老公错了……真的错了,我不该扔你东西,你还回来好不好?怎么打我都行。”

  “我就是害怕,我怕你离开我。”

  他不管不顾的横抱起她,放在沙发上坐,半蹲在她身前,“傅寒声这个人我接触过,冷心冷肺,手腕硬得很,都是男人,我了解他,我怕你被他表面迷惑了……”

  “现在傅寒声回海城了,我们以后就能回到从前那样,我加倍弥补你好不好……这些天,让我家小辞委屈了。”

  说这么多,就是想摘干净自己,把一切都归咎在傅寒声身上。

  可就是这么一个冷心冷肺的人,帮了她不知道多少次。

  而当时,他人呢?还在陪情人浓情蜜意呢。

  温辞心力交瘁,不想再多说话……

  她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跟傅寒声有什么交集。

  她只知道,还有十八天,她再也不会跟他有什么交集。

  陆闻州见她始终沉默,心慌的不得了,想方设法的哄人——

  突然,办公室的门被推开。

  陆闻州拧眉,一脸不耐看向门口,“怎么回事?!”

  梁秘书被这一眼盯的胆战心惊。

  但现在确实是有重要的事,不敢推拖,“陆总,你让我查皇庭击剑馆的人,现在有消息了……”

  闻言,温辞心口突的一跳。

  陆闻州面色阴晴不定,看了温辞一眼,拉着她起身时,明显感觉到她手心的潮湿。

  陆闻州顿了下,眯眸看向梁秘书,

  “让那个人进来!”

  梁秘书点头应下。

  三分钟的功夫,一个身穿皇庭击剑馆工作服的女人走进来,个子不高,圆圆胖胖的身形,留着短发,看着唯唯诺诺的。

  看到温辞,她瞪大了眼,指着她就说,“对,就是她,她今天早上来皇庭击剑馆,就在陆总您走后不久,方特助亲自下来接的她!”

  话音落下,温辞清晰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双大手倏的攥紧了些。

  “是吗?”男人似笑非笑的,没发作。

  温辞有点心慌,牙齿磕绊着舌头,反问,“你信她,不信我?”

  陆闻州眯了眯眸,冷睨着女人,“知道撒谎的后果是什么吗?”

  女人心慌的几乎要跪下来,“陆总,我哪有胆子敢骗你啊!傅总今天亲口吩咐我们管住嘴,别把他跟温小姐见面的事情传出去!”

  温辞心口坠了坠,明显感觉身旁的男人气场都变了,虎口处被一记粗粝不轻不重的按压了下,都让她脊背瑟缩。

  在这么说下去,后果谁都说不准。

  她不想连累傅寒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