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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我说的都是真的,你们相信我……”

  女人惶恐的直摇头,整个人都瑟缩成了一团。

  她颤颤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温辞,目光带着求饶意味。

  温辞只冷冷注视着她,心里不由嗤笑——

  刚刚她污蔑她的时候,怎么不是这副嘴脸?

  刚刚她冷心冷肺把矛头对准她的时候,怎么不想想后果?

  可笑。

  陆闻州站在她面前,替她挡住那人求助的视线,接着就给梁秘书递了一个眼神。

  梁秘书会意,提步走近女人,半蹲在她身前同她对视,半笑的口吻说,“听说你有一个女儿得了白血病在医院,现在正愁没有合适的骨髓,如果你把背后那个指使你的人说出来,骨髓的事,我们陆总会帮你想办法!”

  女人闻言错愕了一秒,但很快就摇了摇头,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。

  梁秘书眯了眯眸,骤的冷下声,在女人耳边低低说了句话。

  下一刻,女人脸色刷的变得惨白,唇瓣都在打颤。

  “你们,你们欺人太甚……你们丧尽天良!”

  梁秘书淡笑了下,只是摊了摊手,“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,最后决定权在你手里!”

  说完,他默默退到后方。

  那句话显然很有效,不怕女人不说实话。

  陆闻州不自觉回头看了眼温辞。

  姑娘脸色有点白,她这么敏感的人,显然是猜到梁秘书会拿什么威胁。

  在商场浸**了数十年,陆闻州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城府浅淡的少年,可他却不忍心温辞被这些的肮脏和丑恶染指。

  “不怕,只是威胁。”

  他低身下去安抚般吻了吻她鬓发,眼底里的温柔藏不住。

  温辞晦涩垂眸,躲开了……心里苦涩的想,陆闻州,你对我其实更狠。其实她早该看清他的,他对谁都狠。

  有些东西,早就变了。

  陆闻州目光暗了暗,以为她是真的吓到了,大手拍了拍她脊背,冷声对身后的女人说,“你放心,有我在,你背后的人威胁不到你,我可以拿我的性命做担保。”

  女人红着眼,“你让我怎么相信!你们这种商人,薄情利己,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,让我怎么相信!”

  话说到一半,她忽然顿住。

  陆闻州笑的冷然,“这么说,确实是有人指使你算计我夫人了?”

  话音落下,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住,没几个人能抗住跟陆闻州对峙。

  女人愕然,吞吞吐吐,很快就捱不住了。

  最后痛苦的哭了出来,“你保证,保证我女儿会得到治疗……”

  他走近她,威慑力浑然天成,“我耐心有限。”

  女人仰头看向天花板,最后不知过了多久,她终于开口,“早上有人联系到我,让我办件事,等事情告成,她会给我一笔钱,并且给我女儿找到合适的骨髓……”

  温辞攥了攥掌心,皱眉。

  “是谁?”陆闻州冷声。

  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
  女人呼吸忽然变得急促,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,最后竟直接晕倒在了地上。

  温辞惊骇的睁大了眼睛,陆闻州先一步把她搂紧怀里护住,随后吩咐梁秘书把人送医院,严加看管!

  梁秘书应声后,同保镖一起把女人带了出去。

  总裁办终于安静下来。

  温辞却依旧没缓过神,脑袋里乱糟糟的。

  陆闻州大手轻抚她纤薄的脊背,声音温柔的不像话,“别怕,我在呢。那个女人可能是紧张过度,等之后她恢复了,我一定揪出那个算计你的人……”

  温辞闭了闭眼,满腔失落的吸了口气,即便不愿相信,也不得不跟现实妥协。

  只能先等等了。

  “别怕,欺负你的人一个都跑不了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陆闻州眼里一闪而过的暴戾。

  希望如此,温辞咬着内唇,心里还是很憋屈。

  能不憋屈吗?

  何书意多次挑衅,算计她。

  明明马上就能让这个畜生付出代价。

  现在却只能干等着……

  “我累了,现在想回家。”她疲惫的推开男人。

  陆闻州明显感觉到她对他的疏离冷淡,心脏都跟着掉进了冰窟里,“小辞,你知道我有多偏执,眼里容不得沙子。”

  “等找出背后算计你的人,我一定让她付出代价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温辞依旧淡淡的,背过身朝门口方向走。

  陆闻州几次三番讨不到好脸色,有些不是滋味,顿足,盯着她决绝的背影说,“小辞,咱们以前不是很好的吗?现在何苦因为一个外人,就变成这样呢?以后傅寒声走了,那个欺负你的人我也会收拾,咱们好好的行吗?别闹脾气了嗯?”

  不知道哪句话、哪个词戳到温辞的痛楚。

  “闹脾气?”

  像是饱受欺负的小孩,终于忍不住了,她眼圈蓦的就变得通红,细眉紧拧,回头看着男人。

  “发生了这么多事儿,你竟然跟我说,我是在跟你闹脾气?”

  “陆闻州!你到底长不长心啊!”

  陆闻州这时却不张口反驳了,哈巴狗似的走过去,伸手去抱她,“终于肯理我了……宝贝,我刚刚说的是气话,别往心里去。”

  “是啊,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?”温辞气的肩膀都在颤,一把推开他,“陆闻州你告诉我,这是因为谁!因为谁啊!”

  陆闻州意识到姑娘不对劲儿,尤其是看到她眼泪掉下来那刻,彻底慌了,“我错了,我不该说那句话,我混账,乖乖,你别哭啊……”

  温辞眼**泪,望向他时,那双向来笑盈盈的润眸,此刻却盛满了悲伤和痛苦。

  “陆闻州,我不想看到你……”

  说完,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总裁办。

  陆闻州追上去时,人已经进了电梯,他又转而走楼梯,可最后还是没能看到人。

  还是晚了。

  他烦闷的一拳砸在墙壁上,狠狠搓了一巴掌,最后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后,匆匆上车离开。

  温辞其实就在不远处,看着他下楼,看着他冲出大楼,看着他懊悔愧疚,看着他……离开。

  但凡他回头看一眼,就能看到她。

  可他没有。

  一次都没回头。

  就好比这些年,他但凡回头好好看一眼她,就会发现这个他疼了九年的姑娘怎么忽然就憔悴了,眼里怎么只剩下灰暗了?

  可他一次都没有回头。

  他留给她的只有背影,和数不清的惆怅。

  温辞擦了把泪,拖着仅剩不多的那点骄傲,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。

  没回家,让司机载着她漫无目的的转悠。

  “怎么先炙热的总先变冷了,慢热的却停不了还在沸腾着……”车载音乐里放着音乐。

  温辞听着听着,眼眶不自禁再次泛上了酸意,模糊了一片。

  ……

  这边。

  找不到温辞的陆闻州急的团团转。

  他想着联系她身边的朋友,却恍然发觉,自己竟连她好朋友的**都没有,更对她这两年的社交圈一无所知。

  陆闻州抬手掩目,心底里油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,还有……空落。

  “陆总……”梁秘书看向后车镜,欲言又止。

  “说。”陆闻州冷淡开口。

  梁秘书:“傅寒声那边出事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