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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处理好小风波后,林弥和傅盛东又回到了警察局。

  负责调查傅盛东车祸一案的老警官把车祸起因告诉了傅盛东。

  他表示,在调查过程中,警方发现那位肇事司机已经不止一次肇事逃逸,现在已经依法处置。

  听说对方是个赌徒,家徒四壁,妻离子散。

  短时间内肯定是没办法赔偿这么一大笔赔偿款,只能后续有能力了再偿还。

  所以警方才传唤傅盛东,过来协商关于赔偿的事宜。

  结束后,已是十一点半。

  二人在警察局门口碰上了王竞。

  “老板,太太。”王竞微笑,“好巧,你们也在。”

  林弥困惑着看向傅盛东,都破产了,小王怎么还喊傅盛东做老板。

  不过转头一想,小王跟了傅盛东六年,早就喊顺口了,一时间没能改口。

  “正好我有点事情需要和老板聊一聊,”王竞问林弥,“得麻烦太太等一等了,就十分钟。”

  林弥没意见,主动避开,把私人空间腾给二人。

  十分钟一到,傅盛东果然推着轮椅来到林弥身边。

  “你们都不是上下属关系了,”林弥随口一问,“怎么还有话聊?”

  傅盛东回答,“有些事情没有交接完,他是总裁特助,手里有很多重要的文件,不处理的话对他自身也有影响。”

  林弥点点头,并未深入探究。

  早饭吃太早,林弥肚子都饿得咕咕叫,跨上三轮车后,提议,“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米线特别好吃,要去尝尝吗?”

  “米线?”落魄太子爷触及到了知识盲区,“那是什么东西?”

  “……”

  这个问题就相当于,米线为什么叫米线。

  太子爷破产前,吃食几乎是山珍海味,哪里吃过米线,自然不晓得米线是什么。

  就算吃过,也肯定被那些五星大厨给做得花里胡哨,还取些高大上的名字。

  林弥一时间答不上来,愣了几秒后,胡乱科普,“用米做成的线,所以要去吗?”

  傅盛东难得好奇“用米做成的线”,到底是什么线,便同意了林弥的提议。

  不多时,林弥就驱着三轮车七拐八弯,载着傅盛东穿梭在狭小的巷道里。

  傅盛东倒是不知道,市中心居然还有这么一个老旧的片区,没忍住左顾右盼。

  “别东张西望,好好看路。”林弥故意吓唬他,“不然我把你卖了,你都找不到路出来。”

  傅盛东轻笑,和林弥闲聊,“我现在又不值钱。”

  “可你的器官值钱呀,”林弥故意恐吓傅盛东,“一个肾高达20~50万哦,你还有俩,可贵了。”

  她发出桀桀桀的恶人笑声,“我先把你卖了,再故意上演一场不知情的无辜表演,完美!”

  傅盛东反问,“这么熟练流程,怎么,你干过?”

  林弥神情忽然暗了暗,淡笑,“没干过呀,但是经历过,差点就一命呜呼咯。”

  那时林弥才十六岁,被林棉骗到人贩子手里。

  她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了飞毛腿,在阴暗的密林了逃命。

  被警方找到后,就吊了一口气。

  当时林棉哭哭啼啼着说,她只是开玩笑,想吓唬林弥。

  林家人不仅原谅了林棉,还反过来责怪林弥太计较。

  可她都差点死了,为什么不能计较?为什么要原谅?

  这件事对林弥来说,一直是一根刺。

  压抑的话题让二人一时无话,只剩三轮车的轰鸣声。

  二人吃完米线,又去买菜,这才满载而归。

  刚一推家门,四双眼睛就直勾勾投过来。

  除了傅盛礼,其他三个恨不得用眼神当场将林弥给凌迟。

  饿得双眼昏花的傅盛珠怒气冲冲指着林弥的面门,“林弥,你想饿死我们吗?都几点了,才晃晃悠悠着回来!”

  “回来也不会想着给我们带点吃的回来,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!”

  傅父和傅母不说话,可他们的视线里满是责怪,板脸不语。

  林弥差点被气笑了。

  人怎么可以理直气壮成这个样子,真当自己还是富贵人家?

  那她林弥也不是保姆啊,饿了都要等着她回来,到底谁才是白眼狼?

  不等林弥开喷,傅盛东就开了口,“爸出门这几天,找到工作了吗?”

  男人声线平缓,听不出用意。

  但直指傅父痛点!

  傅父顿了顿,摆头,“盛东,你也知道,咱们傅家之前风头过盛,树敌太多了,好多企业一看到我的简历,就立马否决。”

  他长长叹了一声,“终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。”

  “可我已经跟您说了不止一次,”傅盛东语气淡淡,却字字戳傅父的心窝,“商战虽称战,但最重要的是交际,广交友,少树敌,给自己留条后路。”

  他质问,“您听了吗?”

  言外之意便是,自断后路,自作自受,怪不了别人。

  在傅家还未破产前,有不少企业因为傅盛东远大的前瞻力抛来橄榄枝。

  但心高气傲的傅父却全数否决,好高骛远,得罪了不少企业。

  加上傅氏产业生了许多有二心的老蛀虫,有意挑拨父子俩的关系,导致公司近些年愈发的不景气,直走下坡路。

  要不是傅盛东力挽狂澜,替傅氏产业续命,早在三年前,傅氏产业就提前破产了。

  因此,导致傅氏产业瓦解,最大的原因是傅父愚钝的社交能力。

  傅父被怼得哑口无言,羞愧难当。

  傅母见傅父被傅盛东当着小辈的面儿,落了脸面,出声呵斥,“盛东,怎么跟你爸说话的?”

  傅盛东看向傅母,“妈,我们三兄妹上学的时候,您曾亲自给我们下厨,给我们三人养得圆圆润润的,外人都夸妈有一双烧菜的巧手。”

  “怎么人到中年,就把自己的厨艺忘得一干二净了,午饭不动手,偏要等出门办事的林弥回来伺候。”

  “林弥是傅家的提款机兼保姆吗?”傅盛东双眼染上丝丝怒意,“出钱出力,还要照顾一家老小。”

  “是不是再等几年,她还需要充当免费护工亲自给您喂饭?”

  傅母瞬间噤声,满脸窘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