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场高速的车流中，禾悦忽然转头问夏悠悠：“后来呢？应柏然和赵若灿怎么就走到离婚那一步了？”
夏悠悠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，后视镜里映出她略带感慨的眼神：“很多观念不同吧。赵家算是书香门第，应家是商业世家，两家处事方式天差地别。”
思考了一瞬，她继续道：“应坤不是个省油的灯，三天两头挑刺。有次家宴，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赵若灿穿旗袍不够端庄，像‘小门小户的做派’。”
其实她还没说出口的是，有禾悦这样的“前儿媳”在，应坤怎么可能看得上赵若灿，矛盾爆发是迟早的事儿。
“应柏然这些年也不容易。”夏悠悠瞥了眼后视镜，“你看留在国内发展的同学，进自家公司的哪个不是顺风顺水？可他既要应付董事会那些老狐狸，又要平衡家里那些破事...”
最关键的是，应坤一门心思的扶持应峻熙。
“去年金融峰会上见他，两鬓都有白发了。”
“夸张了吧。”
应柏然才多大，两鬓白发有点夸张，长几根白头发不可避免。
车内一时沉默。禾悦突然想起几年前赵若灿独自一人来找她的时候，那个时候她也没想到两人是这样的结局吧。
“所以啊……”夏悠悠打着转向灯轻笑，“我们禾大小姐出国读书，倒是阴差阳错躲过不少是非。”
“婚期定了吗？什么时候结？”
当年他们俩双双赴美留学的消息传出时，圈子里就隐隐有了猜测。两家长辈心照不宣地频繁走动，萧家老太太寿宴上，许智还亲自斟了杯陈年普洱敬过去。
最精明的还是金融峰会上那些老狐狸。眼看着禾云岫与许智在休息区详谈半小时，许家旗下科技公司第二天就拿到了禾氏银行的优先授信额度。有千金小姐在慈善晚宴上酸溜溜地说：“这哪是谈恋爱，分明是两大集团战略合作。”
甚至她刚到机场的时候，到达厅的LED屏播放的财经新闻，都是禾氏与许氏联合投资的生物科技园动土仪式。
“还没，定了先通知你。”
才毕业，着什么急步入婚姻的殿堂，还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她呢。
＊
晚宴水晶灯下，应柏然的袖扣折射出冷光。他站在香槟塔前，看着许承璟的手自然地搭在禾悦腰际，那枚钻戒在她指间熠熠生辉，像道永远跨不过去的银河。
“恭喜。”他举杯时发现自己的领带夹歪了——这是赵若灿离开后他常犯的小毛病。酒液在杯中摇晃，倒映出禾悦十七岁时的模样。
许承璟敏锐地察觉到禾悦指尖的颤动，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，惹得禾悦在他腰间掐了一把。这亲昵画面刺痛了应柏然的眼睛。
他忽然想起父亲当年的暴怒：“你当初要是跟禾悦结婚，京市里谁见了你不得毕恭毕敬的捧着，哪里用得着像现在一样拼了命的拉投资。”
宴会厅的钢琴曲换成了《梦中的婚礼》，应柏然恍惚看见另一个可能的自己：如果他跟禾悦做了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，他的后半生是否也会顺风顺水？
“应总？”秘书小声提醒他手机震动，屏幕上显示着赵若灿律师发来的最后一份财产分割协议。
他仰头饮尽杯中酒，咸涩的液体滑过喉咙——不知什么时候，侍者错把盐边玛格丽特当成了香槟递给他。
禾悦忽然朝他举杯，睫毛在灯光下扑闪如蝶：“听说南山项目启动了？”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戒指。
“是啊，希望一切顺利。”应柏然扯出微笑，西装口袋里的钢笔突然漏墨，在衬衣上洇出丑陋的蓝痕。就像他的人生，永远在错误的时机，做出错误的选择。
宴会厅的弦乐声突然被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打断。禾悦正倚在许承璟肩头尝马卡龙，突然发现满场宾客都神色诡异地举着手机。
夏悠悠提着裙摆疾步走来，直接把手机塞到禾悦眼前：“乔曼在丽思卡尔顿直播打小三！”
屏幕里画面晃动得厉害，乔曼镶钻的美甲正揪着郑诗瑶的头发，香奈儿外套的珍珠纽扣崩飞了两颗。
而应峻熙捂着流血的鼻子想拉架，反被乔曼回手一耳光扇得踉跄：“吃里扒外的狗东西！用着我家的码头航线，还敢在外面偷人！”
“天......”夏悠悠捂住嘴，视频里郑诗瑶的脸红肿，应峻熙也不多承让，乔曼不偏颇，郑诗瑶挨一巴掌，应峻熙就挨两巴掌。
许承璟突然伸手盖住她眼睛，温热掌心带着熟悉的沉香木气息：“脏。”他声音里带着几分警告，却挡不住满场窃窃私语。
“应坤这些年没少给他铺路。”夏悠悠压低声音，“借着乔家海运的东风，硬是把应峻熙塞进了董事局。这下好了......”
话音未落，视频里传来清脆的“啪啪”两声——乔曼左右开弓抽在应峻熙脸上，力度大得连手机镜头都震了震：“这两巴掌替你爹教的！明天就给我滚出深水港项目！”
禾悦突然发现应柏然站在角落阴影里，他举着香槟杯的手稳得出奇，嘴角甚至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。
兜兜转转他们两人还是走到了一起。
以乔曼睚眦必报的性格，应峻熙和郑诗瑶在京市怕是混不下去了。
“乔曼的脾气一如当年。”
夏悠悠感叹，混过黑社会的爹养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样。
“不过也是神奇，郑诗瑶当年离开京市读书，高考完又回来上大学，好巧不巧，她跟应峻熙在同一所学校。”
露台上，夏悠悠晃着香槟杯冷笑：“应坤这些年给他填的窟窿，估摸着都够买好几栋楼了。”
禾悦捏着许承璟的袖扣玩，闻言抬头：“上个月不是还听说，应峻熙拿了乔家五个亿做新能源？”
“全赔在赌场了。”夏悠悠翻出手机里的加密邮件，“表面说是投资失败，实际是赌场做的局。乔家二叔亲自带人去要债，发现他抵押的游艇早被海关扣了——走私案底还没消呢。”
宴会厅突然爆发出哄笑。原来乔曼又更新了视频——应峻熙跪在地上捡被撕碎的支票，而郑诗瑶正用冰袋敷着脸查银行卡余额。
夜风裹着钢琴曲最后一个尾音，夏悠悠举起手机拍下这荒诞一幕：“你们说，应家祠堂的列祖列宗，今晚会不会集体托梦骂街？”
夏悠悠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，后视镜里映出她略带感慨的眼神：“很多观念不同吧。赵家算是书香门第，应家是商业世家，两家处事方式天差地别。”
思考了一瞬，她继续道：“应坤不是个省油的灯，三天两头挑刺。有次家宴，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赵若灿穿旗袍不够端庄，像‘小门小户的做派’。”
其实她还没说出口的是，有禾悦这样的“前儿媳”在，应坤怎么可能看得上赵若灿，矛盾爆发是迟早的事儿。
“应柏然这些年也不容易。”夏悠悠瞥了眼后视镜，“你看留在国内发展的同学，进自家公司的哪个不是顺风顺水？可他既要应付董事会那些老狐狸，又要平衡家里那些破事...”
最关键的是，应坤一门心思的扶持应峻熙。
“去年金融峰会上见他，两鬓都有白发了。”
“夸张了吧。”
应柏然才多大，两鬓白发有点夸张，长几根白头发不可避免。
车内一时沉默。禾悦突然想起几年前赵若灿独自一人来找她的时候，那个时候她也没想到两人是这样的结局吧。
“所以啊……”夏悠悠打着转向灯轻笑，“我们禾大小姐出国读书，倒是阴差阳错躲过不少是非。”
“婚期定了吗？什么时候结？”
当年他们俩双双赴美留学的消息传出时，圈子里就隐隐有了猜测。两家长辈心照不宣地频繁走动，萧家老太太寿宴上，许智还亲自斟了杯陈年普洱敬过去。
最精明的还是金融峰会上那些老狐狸。眼看着禾云岫与许智在休息区详谈半小时，许家旗下科技公司第二天就拿到了禾氏银行的优先授信额度。有千金小姐在慈善晚宴上酸溜溜地说：“这哪是谈恋爱，分明是两大集团战略合作。”
甚至她刚到机场的时候，到达厅的LED屏播放的财经新闻，都是禾氏与许氏联合投资的生物科技园动土仪式。
“还没，定了先通知你。”
才毕业，着什么急步入婚姻的殿堂，还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她呢。
＊
晚宴水晶灯下，应柏然的袖扣折射出冷光。他站在香槟塔前，看着许承璟的手自然地搭在禾悦腰际，那枚钻戒在她指间熠熠生辉，像道永远跨不过去的银河。
“恭喜。”他举杯时发现自己的领带夹歪了——这是赵若灿离开后他常犯的小毛病。酒液在杯中摇晃，倒映出禾悦十七岁时的模样。
许承璟敏锐地察觉到禾悦指尖的颤动，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，惹得禾悦在他腰间掐了一把。这亲昵画面刺痛了应柏然的眼睛。
他忽然想起父亲当年的暴怒：“你当初要是跟禾悦结婚，京市里谁见了你不得毕恭毕敬的捧着，哪里用得着像现在一样拼了命的拉投资。”
宴会厅的钢琴曲换成了《梦中的婚礼》，应柏然恍惚看见另一个可能的自己：如果他跟禾悦做了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，他的后半生是否也会顺风顺水？
“应总？”秘书小声提醒他手机震动，屏幕上显示着赵若灿律师发来的最后一份财产分割协议。
他仰头饮尽杯中酒，咸涩的液体滑过喉咙——不知什么时候，侍者错把盐边玛格丽特当成了香槟递给他。
禾悦忽然朝他举杯，睫毛在灯光下扑闪如蝶：“听说南山项目启动了？”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戒指。
“是啊，希望一切顺利。”应柏然扯出微笑，西装口袋里的钢笔突然漏墨，在衬衣上洇出丑陋的蓝痕。就像他的人生，永远在错误的时机，做出错误的选择。
宴会厅的弦乐声突然被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打断。禾悦正倚在许承璟肩头尝马卡龙，突然发现满场宾客都神色诡异地举着手机。
夏悠悠提着裙摆疾步走来，直接把手机塞到禾悦眼前：“乔曼在丽思卡尔顿直播打小三！”
屏幕里画面晃动得厉害，乔曼镶钻的美甲正揪着郑诗瑶的头发，香奈儿外套的珍珠纽扣崩飞了两颗。
而应峻熙捂着流血的鼻子想拉架，反被乔曼回手一耳光扇得踉跄：“吃里扒外的狗东西！用着我家的码头航线，还敢在外面偷人！”
“天......”夏悠悠捂住嘴，视频里郑诗瑶的脸红肿，应峻熙也不多承让，乔曼不偏颇，郑诗瑶挨一巴掌，应峻熙就挨两巴掌。
许承璟突然伸手盖住她眼睛，温热掌心带着熟悉的沉香木气息：“脏。”他声音里带着几分警告，却挡不住满场窃窃私语。
“应坤这些年没少给他铺路。”夏悠悠压低声音，“借着乔家海运的东风，硬是把应峻熙塞进了董事局。这下好了......”
话音未落，视频里传来清脆的“啪啪”两声——乔曼左右开弓抽在应峻熙脸上，力度大得连手机镜头都震了震：“这两巴掌替你爹教的！明天就给我滚出深水港项目！”
禾悦突然发现应柏然站在角落阴影里，他举着香槟杯的手稳得出奇，嘴角甚至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。
兜兜转转他们两人还是走到了一起。
以乔曼睚眦必报的性格，应峻熙和郑诗瑶在京市怕是混不下去了。
“乔曼的脾气一如当年。”
夏悠悠感叹，混过黑社会的爹养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样。
“不过也是神奇，郑诗瑶当年离开京市读书，高考完又回来上大学，好巧不巧，她跟应峻熙在同一所学校。”
露台上，夏悠悠晃着香槟杯冷笑：“应坤这些年给他填的窟窿，估摸着都够买好几栋楼了。”
禾悦捏着许承璟的袖扣玩，闻言抬头：“上个月不是还听说，应峻熙拿了乔家五个亿做新能源？”
“全赔在赌场了。”夏悠悠翻出手机里的加密邮件，“表面说是投资失败，实际是赌场做的局。乔家二叔亲自带人去要债，发现他抵押的游艇早被海关扣了——走私案底还没消呢。”
宴会厅突然爆发出哄笑。原来乔曼又更新了视频——应峻熙跪在地上捡被撕碎的支票，而郑诗瑶正用冰袋敷着脸查银行卡余额。
夜风裹着钢琴曲最后一个尾音，夏悠悠举起手机拍下这荒诞一幕：“你们说，应家祠堂的列祖列宗，今晚会不会集体托梦骂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