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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圣上,微臣幸不辱命,总算回来了!”

  沈砚卿踉跄几步,一口血喷洒在大殿之上。

  “快,快,传太医!”

  成帝连忙吩咐。

  外面侍卫跑来在王福身边耳语几句。

  王福开口,“圣上,白怀生,白大夫此刻也在殿外等候呢。”

  “还有尚书大人身边的阿霆和阿良两位侍卫,也都在殿外等候。”

  “圣上,他们几人,都是微臣带过来的,为的就是这次江南水患之事。”

  沈砚卿抚着胸口,苍白的唇瓣上还溅着血迹。

  “白怀生白大夫,先前已经帮臣处理过一点伤口了,只是微臣着急回来,这才把伤口崩开了。”

  “哦,那就让他们一起过来。”

  成帝点头,“再宣太医院院判张从,张太医过来吧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王福躬身,匆忙离去。

  “参见圣上,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
  白怀生和阿霆还有阿良来到殿内,向成帝行礼。

  “快,起来吧。”

  成帝随意挥挥手,“白怀生,你给沈爱卿诊脉,看看他现在身子如何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白怀生上前给沈砚卿诊脉,没过一会儿,他就紧锁眉头。

  “大人,小的已经跟您说过了,您身上带着伤,要万万小心,瞧瞧,好不容易,小的才处理好您的伤口,这回,可不是又恶化了?”

  “事权从急。”

  沈砚卿扯唇笑笑,“我不能让圣上被歹人蒙在鼓里。”

  二皇子关切看向沈砚卿,“沈尚书,再怎么样,你也得保重自己的身体,江南水患的事情再紧急,也还有临安侯过去帮忙啊!”

  “二皇子有所不知。”

  阿良冷笑一声,“我们大人弄成这副样子,全都拜临安侯所赐!”

  “什么?”

  二皇子惊呼一声,“怎会如此?”

  “临安侯一向很敬重沈尚书,平日里,虽然在朝堂之上意见会有所不同,不过,应该也不会对沈尚书下这样的杀手。”

  三皇子沉吟,“这其中,是否有所误会?”

  “听闻,江湖术士会易容。”

  徐松年也开口了,“是否,会是有心人请的江湖术士,易容成临安侯的模样,然后去对沈尚书下杀手,故意想要栽赃陷害呢?”

  阿良摇头,“我们大人是和苏州知府一起去找的临安侯,当时暴雨突然,原本好转的河道又开始暴涨了。”

  “当时,他们说的是让大人一起去想想办法,谁知后来,回来的,就只有临安侯和苏州知府。”

  “原本,我们也都以为,大人是为了救水患而死。”

  “可临安侯却突然拿出**捅了我俩,我俩当时并没有被一击毙命,但还是故意诈死,这才听到,原来害了大人的,便是临安侯。”

  “太子,你怎么看?”

  成帝看向一直默不作声地太子。

  太子上前两步,在成帝面前跪下,“儿臣以为,不管这事是谁干的,都是死罪,就算是临安侯,也得死。”

  “不过,徐大人说的,也并不是毫无道理,若真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,那岂不是要让无辜忠良枉死?”

  “是啊,若是无辜忠良,那真是可惜。”

  沈砚卿苦笑一声,“微臣也不想自己的同僚犯下如此大错,但是,无奈微臣知道了临安侯要杀人灭口的原因。”

  “什么原因?”

  成帝沉声问。

  “圣上,臣要弹劾临安侯与苏州知府还有南通知府勾连,利用水患之事搜刮民脂民膏,害死许多百姓。”

  沈砚卿上前一步,跪在大殿上,“还有南通知府与苏州知府之前互通书信,企图隐瞒水患危急,临安侯前往苏州,南通,明明看到江南水患危急,却还是知情不报,告知圣上的消息皆是江南水患不严重。”

  “他们为了瞒下这里的所有消息,便想要将微臣杀死,企图瞒天过海。”

  沈砚卿长叹一声,“若不是白怀生及时赶到,微臣恐怕真要与陛下天人永隔了!”

  “你有何证据能证明?”

  “有苏州知府的账本和南通知府与苏州知府的书信往来。”

  “呈上来!”

  成帝冷声开口。

  太监下来将沈砚卿带来的账本和书信都呈到成帝面前。

  成帝仔细翻看,没过一会儿,他冷笑一声,“好!”

  “好得很呐!”

  “朕的臣子,竟然有如此瞒天过海的本事,竟让朕做了这么久的糊涂皇帝!”

  “圣上息怒!”

  当即,金銮殿的满堂臣子跪了一地。

  “可是,这样也不能说明,沈尚书身上的伤是临安侯所做啊!”

  有位臣子小声道。

  侍御史华安当即冷笑一声,“沈尚书被害时,可是亲眼看到了临安侯的脸,非得临安侯自己开口说他临安侯就是要杀了沈尚书,这才能证明么?”

  那位臣子当即喏喏一句,“不是说有易容术……”

  当即,华安有些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,“易容术是有,但是会易容术的江湖术士,这世界上也没有几人,难道那人的本事就那般大?”

  “随随便便一找,就能找着会易容的江湖术士?”

  “且,那人还是在苏州知府府上动的手,如此大胆,是不是连造 反都敢?”

  “大人慎言!”

  太子冷声打断,“这般大逆不道的话,你怎能说出来。”

  “太子恕罪。”

  华安拱手,“微臣只是说出自己的疑惑,再说,要造 反的又不是微臣,微臣算哪门子的大逆不道!”

  “好了!”

  成帝抬手打断太子要反驳的话。

  “既然证据已经有了,那证人在哪?”

  他转头看向沈砚卿。

  沈砚卿垂首,“回圣上,证人便是苏州和南通的百姓,眼下,他们已经在城外等着,若是陛下肯见,他们即刻就会赶来。”

  “那就宣他们觐见吧。”

  成帝摩挲着手上的白玉菩提珠。

  “是!”

  “圣上,张从张院判到了。”

  王福带着张从匆匆忙忙赶过来。

  “张院判,给沈尚书诊脉。”

  “沈尚书的伤口也崩开了,你看看,是否有所大碍。”

  成帝吩咐。

  “是!”

  张从立刻给沈砚卿诊脉。

  大殿顿时静悄悄。

  “圣上,沈尚书身上的伤,似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