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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那小的该如何回话呢?”

  下人苦着脸。

  “就说夫人不方便赴约不就行了。”

  萧凌骁皱眉,若是跟荣国夫人说,苏清漪将丞安气病,所以自己关了苏清漪禁闭,恐怕不出一刻钟,荣国夫人便会亲自来寻。

  到时,恐怕流言四起,再想要控制住,便很难了。

  秦霜箬站在一旁,将想要说出的话咽下。

  待下人离开后,秦霜箬不赞同的看向萧凌骁。

  “若是让外人知道苏清漪如此狠心,便可以让她答应不再追究玉镯之事,还有你我,也不必为了在一起如此辛苦。”

  “这也是我们最开始的目的,你为何要替她遮掩?”

  “她毕竟是侯府主母,丢的是侯府的人。”

  萧凌骁背过身,不想继续这个话题。

  “她虽是侯府主母,但在她打算进宫告御状时,便没有将她自己当成是侯府的人,你又何须这般。”

  秦霜箬不赞同,“我不是想要将她赶尽杀绝,我只是想用这种方法让她悔悟,不再来为难我们,她这些天的做法你不是没见到。”

  “若不用些激进的法子,她还会执迷不悟的。”

  况且,今日早朝,圣上还是没有给她一官半职,不就是因为苏清漪上回上朝的事,圣上顾忌着,所以才不给她论功行赏么?

  “不会的!”

  萧凌骁毫不犹豫地否定,“她一向疼爱丞安,如今丞安病了,她必定心急如焚,最多三日,她必定忍不下去。”

  “好,那我陪你等下去。”

  秦霜箬脸色难堪,却强撑起一个笑,“丞安是个好孩子,我也希望,他的亲生母亲将他如珠如宝般疼爱。”

  “秦女将,秦家府上来人说是今儿个荣国府来了帖子请您,问问您去不去。”

  一下人匆忙赶来。

  “知道了,我去看看。”

  秦霜箬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。

  荣国府

  “来不了?”

  “那怎么行?”

  华缨当即站起身,她可是也请了秦霜箬过来吃茶,想着在宴会上让秦霜箬出个大丑,好给清漪出口恶气。

  若是清漪来不了,那多可惜啊!

  “还有秦女将,也来不成了。”

  下人低着头,小心翼翼道。

  “她为何来不成?”

  华缨随口问道。

  “说是要照顾生病了的临安候世子,所以来不成了。”

  “她是什么东西,还照顾清漪的孩子。”

  华缨冷哼一声,随即觉得不对。

  若丞安病了,清漪自不必说,一定是贴身照顾的,但怎么这回秦霜箬也贴上去了,难不成,是萧凌骁那混球硬要将秦霜箬塞过去。

  那可不成,万一清漪吃亏了!

  华缨左右踱步,“走!去临安侯府。”

  ……

  苏清漪执着毛笔的手一顿。

  “碧桐,你亲自去一趟。”

  ……

  荣国府夫人前往临安侯大闹一场的事人尽皆知。

  听说,是因为荣国府夫人给临安侯夫人送了帖子,结果被回绝,所以想去亲自问问,结果被护卫拦在院外。

  荣国夫人因此大怒,在院外质问临安侯为何要将临安侯夫人软禁,赶来的秦女将见此情景,便直接将荣国夫人带到临安侯世子住处。

  荣国夫人看到临安侯世子重病不起的样子,当即大惊失色,忙问原由。

  这才得知,原来世子是被苏清漪吓病的,临安侯本来只是想给临安侯夫人一个教训,只要临安侯夫人诚心悔过,便可让临安侯夫人去照顾世子。

  结果,临安侯夫人宁愿被圈禁,也绝不认错,哪怕是不能去看自己的亲生孩子。

  得知真相的荣国夫人沉默良久,直接回了荣国府,也将打算开的宴会取消了,现在拒不见客。

  莲清阁

  苏清漪将今日抄好的佛经整齐放在匣子中,满意点头,随后,她转头看向碧桐。

  “现在流言如何?”

  “坊间开始流传开了,只是那些个平头百姓只敢私底下传传,因而并没闹大。”

  碧桐小心翼翼将匣子收好。

  随即轻叹一声,“女子真不容易。”

  “怎么?”

  苏清漪诧异,不明白碧桐为何突然如此感慨。

  “若今日换成是一男子,在荣国夫人过来时,他大可将事情直接闹大,把真相戳破,别人只会说那男子是为了自己的家族,是一个正直不阿,不偏私的好人。”

  “可,您是女子,您闹大,就算大家都知道,这事侯府没理,他们也都会说,您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,没有母亲的慈心。”

  碧桐颓丧的低头,“什么时候,女子也能如男子那般,就算不是好人,只要有本事,也会被人称作一句枭雄。”

  “这世道,对女子本就不公。”

  苏清漪面色平静,“因而,让这世道改变一点,就已经很好了。”

  “你看,现在只要有本事,女子也可以上朝为官。”

  她轻笑,“虽然现在女子想要为官也很艰难,但也不是没有可能,这便是我们当年一起做到的改变。”

  “那,奴婢想要更大一点的改变。”

  碧桐轻咬下唇。

  “可以的,只要有更多女子站出来,我们定能做到。”

  苏清漪坚定点头。

  世子院

  萧丞安醒来,看着递到面前黑乎乎的药汁,当即哭闹起来。

  “我不喝!”

  "这么苦,我怎么喝的下!"

  “世子,良药苦口,您喝下了,才好得快啊!”

  下人苦口婆心的劝着。

  “什么良药苦口!”

  “我之前喝的药都不苦,怎么这次的那么苦!”

  萧丞安一把将药碗打翻,而且,他又没病,只是躺着而已,为什么要喝药?

  只是萧丞安想起爹爹和箬箬娘亲的嘱咐,便没说自己没病的事。

  “世子,这药对你大有裨益,您还是喝下为好。”

  一留着山羊胡须的白发老者,身着素色长衫,笑眯眯的走来,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。

  “林大夫,我不是不想喝药,只是这药太苦了,你能不能给我换成我之前喝的药啊,我之前喝的都不苦的。”

  萧丞安瘪嘴。

  “世子有所不知,之前那些药只是能治标,并不能治本,虽说世子您看起来是因为之前的药好的差不多了,可内里还是虚浮的。”

  林大夫面不改色,“老朽这药是调养你的内里,让你固本复元,最多一年,您便能随心练武了。”

  “真的?”

  萧丞安面色一喜。

  他自小喜欢武,只是因为这病,娘从未让他过度劳累过。

  虽说娘跟他讲过,这病彻底根治,得等他好生养到十岁,便能练武了。

  可他实在是难熬,尤其是见与他一般无二的官员儿子能肆意骑马,他只能被人小心看顾的放上马溜几圈。

  “好!我要喝药。”

  萧丞安眼里闪过坚定,下人连忙再端了一碗药过来。

  他接过药,鼻子嗅了嗅,小脸顿时皱成一团,随即,捏起鼻子,一鼓作气喝了下去。

  林大夫捋着胡须,一脸欣慰的看着萧丞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