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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锦云饶有兴致的看向秦霜箬,“问题是,我的预想中,也没想过,你未婚夫会做出那等丑事,不仅要将他自己拖入绝境,还要搅散你们的婚事,更是会拖累你啊。”

  “由此可见,有时候,挑男人还是不能光凭自己的心意,还是得看那个男人到底值不值得你花心思。”

  “现在好了,你和他的婚事,是圣上下旨赐下的,现在想要解除婚约,可没那么简单。”

  “我没想过解除婚约。”

  秦霜箬脸色有些僵硬。

  “呀!”

  锦云惊诧,“不曾想,秦夫子你,竟然是如此有情有义之人。”

  “那就更好办了。”

  “左右,你也一直打算跟着你未婚夫,那便,上天入地,碧落黄泉,你都跟着他,不就好了?”

  “你明明知道,我来找你是为的什么。”

  秦霜箬深吸一口气,“你帮我保住他,我可以为你所用。”

  锦云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。

  “你都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,那我躲着你的意思,不就更明显了?”

  她收起笑意,“锦云无用,保不了临安侯。”

  “你可以。”

  秦霜箬定定看向锦云,语气笃定。

  “锦云不过是尚书府的一介庶女,哪有这般本事?”

  锦云随意挥挥手。

  “你虽是庶女,但你也是沈砚卿唯一的子嗣,以后,也是如此。”

  秦霜箬双眼定定的看向锦云,虽说沈砚卿的身子问题是在朝堂上当众被太医诊断出来的,但,朝堂上众多官员都是极有眼色之人,因而,他们也不会四处去说沈砚卿的隐疾。

  现在,京城中的上流圈子中,只有那些上了朝的大臣才知道沈砚卿隐疾,而那些官员的夫人和女儿都不知道。

  锦云眸中闪着一抹暗光,“什么意思?”

  “看来,你的确还不知道。”

  秦霜箬轻笑,“沈砚卿这次去江南治理水患,被萧凌骁伤了,推到了水中,因为救治不及时,所以,他以后想要有子嗣,怕是难了。”

  锦云抬眸,“难,但不是不可能。”

  “太医说话,总是爱留一线的。”

  秦霜箬轻笑,“太医在朝堂上当场诊断,说是子嗣艰难,但,大概率就是,子嗣无望。”

  “所以,锦云小姐,只要你想,你是可以让尚书大人帮忙保下我的未婚夫的。”

  她勾起一个笑,古代人对子嗣有多看中,她是知道的。

  如今锦云是沈砚卿唯一的子嗣,就算沈砚卿再怎么冷静理智,也不可能面对锦云不多出两分偏爱来。

  “难为秦夫子还愿意这般解释给我听。”

  锦云面露苦恼之色,“只是,就算我父亲愿意帮忙,我也是不愿意帮你未婚夫的。”

  “你未婚夫可是害的我父亲差点没命,你怎么还觉得,我会愿意,让我父亲救企图要谋害他的人?”

  “若没有我未婚夫,锦云小姐您如今,怕是连您父亲的一个余光都得不到吧?”

  秦霜箬不紧不慢,“况且,若是您救了我的未婚夫,便是我的恩人。”

  “呵呵。”

  锦云嘲讽笑了,“若不是我父亲的人及时赶到,我就会成为一个孤女,你倒是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。”

  “我不会救你的未婚夫的,我也救不了,我更没有那么心大,让我父亲去救他的仇人。”

  “锦云小姐。”

  秦霜箬紧抿唇瓣,随即直直给锦云跪下,“求您,救救我未婚夫,您不是救我未婚夫,是在救我。”

  “若是我未婚夫的罪名定下了,那我,必将受他牵连,不知道,启慧书院的夫子是否也能继续做下去。”

  秦霜箬抬眸,“我知您想要我做什么,我必将把自己的一身武功,全部交给启慧书院的所有人。”

  “不,我必将完全成为锦云小姐您的人。”

  “只求您,能够救出我的未婚夫。”

  “你想让我怎么救他?”

  锦云蹲下身子,直视着秦霜箬,“保住他的官位?”

  “还是只保住他的命?”

  “只需要保住他的命,让他不需要流放就好。”

  秦霜箬眼里只有祈求,看不出其他。

  锦云轻叹一声,“好。”

  说罢,她站起身,与昭阳一起大步离开。

  “锦云,真的有办法救临安侯?”

  回长公主府的路上,昭阳好奇问道。

  “临安侯不需要我救,他便会没事的。”

  锦云轻笑。

  “为什么?”

  昭阳愕然,“临安侯犯下那等大罪,就是诛九族都不为过的,怎么可能没事?”

  “圣上若是想要处置临安侯,不会等临安侯押解回京后,再另行处置的。”

  锦云随意摆摆手,“所以,在这期间,只要有人能够向圣上求情,或者找出临安侯也是被人蒙蔽的证据,他便会没事。”

  “那,秦霜箬……”

  昭阳脸上带了笑,“秦霜箬岂不是白着急一场,还跑来将砝码全部交到了你的手上。”

  “不。”

  锦云摇头笑,“她也知道这个道理。”

  “她是故意在我面前做出这副样子,好让我以为,我真的能够拿捏住她。”

  “她为什么要这样?”

  昭阳不解,“而且,她不是已经向你投诚了么?”

  “临安侯的主子,和她的主子,应该早就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。”

  锦云勾唇浅笑,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
  “不知道,若是临安侯,被贬为庶人,且变成白身,又好好活着呆在京城,秦霜箬到底会怎么对他呢?”

  “我觉得,秦霜箬应该会想办法将婚退了吧。”

  昭阳撑着下巴。

  “那她为什么不干脆一开始就将婚退了呢?”

  锦云转头问。

  “因为她的婚是皇帝舅舅赐下的啊。”

  昭阳想都不想,“所以,她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退婚的,还不如她先想办法将临安侯保下,婚约之事,再从长计议。”

  “不。”

  锦云摇头,“她大可向圣上直接陈情,自己一切都被蒙蔽在鼓里,第一个请求赐死临安侯,然后,她再请求圣上给个将功折罪的机会,自行去边疆,等风波过去,再找个由头,调回京城。”

  “她现在这么做,不过就是,想要看看,我们的人,究竟有多少,都是哪些势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