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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夜晚

  莲清阁静悄悄的,萧凌骁站在莲清阁院外,许久,他才轻声开口。

  “敲门吧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阿明连忙上前将院门敲响。

  “春花姑娘,二丫姑娘,侯爷来见夫人了,快些把院门打开吧。”

  院内

  苏清漪看着漫天繁星,思绪却早已飘至九霄云外。

  “小姐,小姐!”

  碧桐连喊两声才将苏清漪唤回。

  “怎么了?”

  “侯爷来了。”

  碧桐低声道。

  “好端端的,他怎么过来了?”

  “不知道啊,听说,侯爷刚把秦女将给送回了秦府呢。”

  碧桐摇头。

  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
  苏清漪轻叹一声,站起身。

  “是。”

  院门被春花和二丫打开,两人打开门,低头朝着萧凌骁行了一礼,便直接下去了。

  萧凌骁大步踏入院内,见苏清漪站在月光下,她今夜穿的很是简单,一袭月白色长衫,发髻半拆开,头发披散至身后。

  皎白的月光衬得眼前的人越发宁静悠远,却又多了一丝清冷,漂泊之感。

  仿若,他要抓不住眼前之人。

  萧凌骁心下一紧,上前就要去前苏清漪的手,却被苏清漪不动声色的躲过去。

  “侯爷,您今夜来所谓何事?”

  苏清漪一句话,将萧凌骁刚刚原本有些火热的心瞬间浇了个半凉。

  他心里暗叹,苏清漪总是这般不解风情,不然,他也不会与苏清漪生分至此。

  “清漪,我走之前跟你说过的,我回来后,要与你将心结解开。”

  “侯爷,我也说过,我们之间,并无心结。”

  苏清漪垂眸,脸上看不出神情。

  “好,我与你从未生过嫌隙。”

  萧凌骁脸上倏然轻松许多,“今夜,我便在你房中留宿。”

  “我已经与祖母商量好了,母亲她静心礼佛,祖母的精力也并没有那么多,明日,她便派人将账房和库房的钥匙都交给你,你依旧掌管侯府中馈,你依旧,是临安候府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。”

  “侯爷误会了。”

  苏清漪后退一步,“我与你的确并无心结,因为,我想要与侯爷和离。”

  “夫妻二人之间有了心结,可以解开,但是,我与您之间的红线早已断了,自然没有心结。”

  “清漪,你现在一定要这般与我置气么?”

  萧凌骁疲惫的叹了口气,“我知你现在还有委屈,可我何尝不委屈?”

  “霜箬她是我的救命恩人,且她心中只有我,我不能忘恩负义。”

  “原本,她是想要正妻之位的,是我,是我坚持,她才退而求其次要了个平妻的位置。”

  “只是这你也不满意,将她和我的婚事一拖再拖。”

  “甚至,你还多次因为这事闹到圣上那边去,让我颜面扫地。”

  “我知你心中不痛快,所以一直没有责怪过你。”

  “甚至,那些人说我惧内,我也没有多做解释!”

  萧凌骁说着,声音越来越大,眼里的委屈也越多。

  “清漪,你任性,我不怪你,可你也得体谅一下我啊。”

  “好歹,你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。”

  苏清漪抬眼看他。

  “你既这么委屈,为何不直接答应与我和离?”

  “这样,你也不必在秦女将和我之间为难。”

  “秦女将正好也可以嫁与你当正室。”

  她轻笑一声,“还有丞安,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叫秦女将一声母亲。”

  “如此皆大欢喜,你为何不答应?”

  萧凌骁愤懑委屈的神情僵在脸上,良久,他才轻声开口。

  “你定要如此与我置气么?”

  “侯爷,和离之事,我与你提过很多次了。”

  苏清漪淡声开口,“我每次都是很冷静和你讲话,可你却是一直带着情绪与我来吵架的。”

  “到底是谁与谁置气呢?”

  直至萧凌骁甩袖离开,碧桐才走到苏清漪身边。

  “小姐,你早已决定和侯爷和离,又为何要每次都激怒侯爷,徒增麻烦。”

  苏清漪摇头。

  “我不是激怒他,我只是实话实说,只是,他自己不愿接受而已。”

  碧桐皱眉,“若是激怒他,我担心他做些什么对小姐不利的事。”

  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我现在,只想让自己,开心些。”

  说罢,她仰头深吸一口气,转身回了屋内。

  早朝,金銮殿内

  “阿瓦剌族即将上京和谈。”

  成帝捻动着手中的白玉菩提珠,“朕想找个人帮朕尽一尽这地主之谊,不知,可否有人愿意一试?”

  下首官员无声,成帝皱眉。

  “怎么,你们都不愿意?”

  “父皇,儿臣愿意替父皇尽这份地主之谊。”

  太子上前跪下,“儿臣乃本朝太子,亲自接待阿瓦剌族来的使者,阿瓦剌必将感念父皇。”

  “嗯,这样也好。”

  成帝面露欣慰,随即看向二皇子。

  “老二,听说你最近在你家的院子里划了一块地种菜?”

  “是!”

  二皇子上前跪下,“儿臣最近亲自体验农耕之乐,因此颇有感悟。”

  “哦?”

  “你且说说有何感悟?”

  成帝来了兴趣。

  “儿臣想,阿瓦剌族以及其他部落,每年冬天都要入侵边疆的村落,也许,更多的原因,便是那些部落并未掌握农耕的技术。”

  “若是,将农耕技术,传授于他们,再赠与他们一些种子,是否可以与他们永结邦交?”

  成帝沉沉看着二皇子,良久才开口说话。

  “你有慈心,很好,只是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这种妇人之仁的话,日后莫要再说,徒惹人笑话!”

  说罢,他便将手中的白玉菩提珠一甩,说起下一个话题。

  “春闱在即,礼部、吏部和户部要好好操办,定要给朝廷选出可用之材!”

  徐松年与李瀚文上前齐齐应是。

  “还有本次考官,依你们看,选谁比较好?”

  成帝沉吟问道。

  “圣上,依微臣看,文选不若就选尚书大人和翰林阁大学士还有国子监祭酒。”

  御史中丞上前建议。

  “嗯,这安排很合乎礼法。”

  成帝点头,“那诸位爱卿觉着呢?”

  “臣等听从圣上意思。”

  众臣跪拜。

  “好,那便这么办吧!”

  下朝后,太子昂首将二皇子甩在了身后,太子舍人眼含讥诮的看了眼二皇子,随即跟上了太子的步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