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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姻缘司位于城东街巷中,此处幽静,小径两旁种满了鲜艳花卉。

  两人刚踏入殿门,便有司官上前引路。

  穿过幽静的长廊,来到一间庄严肃穆的殿堂前。

  此处设有一方青石祭坛,周围燃着数盏油灯,映照出一片神秘的氛围。

  祭司身着朱红长袍,他神情肃然,手中端着一只玉瓶,步履沉稳地走到他们面前。

  让上官昀解开了衣衫,银针在他心口轻轻一刺,一滴鲜血滑入玉瓶中。

  接着又转向兰穗岁,刀刃在她手掌上轻轻一划,将殷红的血珠倒入伤口处。

  转眼间,两股血彻底融合,泛起一阵淡淡的霞光。

  一股温热的气流升起,缠绕在她无名指上。

  一朵双色莲悄然绽放,一边是纯洁的白,一边冷冽的蓝。

  与手上的其他五朵印记交相辉映,竟显得异常和谐

  司官含笑宣布:“仪式完成了。”

  上官昀目光灼灼地看着兰穗岁,眼中满是欢喜。

 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,再也不愿放开。

  两人回到府中,换了衣裳稍作休整后,便启程前往首辅府回门。

  早已有下人通报。

  上官鹤早已在门口等候,看见儿子一脸不值钱的样子,心中甚是高兴。

  总算是对他有所弥补了。

  “昀儿,你回来了。”

  上官昀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:“爹。”

  上官鹤看了眼兰穗岁,解释道:“昀儿带病出生,没得到母亲黎风玉的关心与重视,我们夫妻感情早已疏远,我一心扑在政务上,无心儿女情长,就搬出来住在,一并将他接来独自抚养。

  兰穗岁点头,这种情况再凤都是常态。

  高门大户中的夫郎,一旦不再受灵果缺陷束缚,都愿意选择自由的生活。

  因结缔限制无法做到真正的分开,但与形同陌路者差不多。

  两人与上官鹤吃完饭。

  上官昀就便带着兰穗岁离开主厅,回到了所住的院子。

  院内布置雅致。

  房间里,书架案几墨砚一应俱全。

  窗前种着几株菊花,墙角还有半池荷花随风轻曳。

  他从喋喋不休的逐一介绍,像是要把三年来的时光都弥补回来。

  语调却没有丝毫情感波动。

  听得出来对这座院子并无归属感,可以说毫无眷恋。

  兰穗岁将人拉到凳子上坐下,倒了一杯茶递过去:“小昀,我们只是错过了三年,以后还有三十年,六十年,甚至更久。没必要对过去的时光耿耿于怀,要学会珍惜当下,畅想未来。”

  上官昀怔住,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盏,眼底闪过一丝震动。

  “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个结。从离开我开始就一直在那个时间里挣扎。因为太痛苦才会分裂出上官呁,如此才能撑下去,可是都过去了。”

  这话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他内心尘封已久的门。

  他抬起头,目光炙热如初:“我只是……害怕再失去你了”

  兰穗岁温柔地笑了:“我会一直陪着你,别再这么患得患失,也别再让自己那么辛苦。”

  他轻轻靠在她肩上,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心防。

  “往后余生,有姐姐在真好。”

  兰穗岁心中微微一酸。

  知道这三年对他来说并不容易。

  难熬的时光才分裂出了另一个他。

  那个桀骜不驯,张扬跋扈的存在,其实是他内心深处自我保护的方式。

  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。

  她会陪着他,一点一点抚平他心中的裂痕。

  上官昀抬眸看向她:“姐姐在想什么?”

  兰穗岁思绪从过往抽离,转而想起一件要紧的事。

  她顿了顿:“你能见到百宝阁的掌柜吗?

  上官昀一愣,随即挑眉:“姐姐有想要的东西?”

  兰穗岁点头:“我想拍卖一些药。”

  “是二公主生辰宴上那种?”

  兰穗岁如实相告:“差不多,不全是治疗伤疤,有的是美颜还能延迟衰老。”

  上官昀诧异问:“真的如此奇效?”

  兰穗岁凭空变出一瓶药,并将她有储物戒指的事情一并说了。

  上官昀觉得很神奇,神色严肃地提醒:“这件事除了几位夫郎,姐姐要守口如瓶,谁也别告诉。”

  兰穗岁点头,又把预知梦的事情告知。

  这下上官昀都无法保持镇定了。

  她的姐姐怎么有这么多神奇的经历。

  他顿了顿,眸中染上担忧:“所以你会有危险?”

  兰穗岁怕他想太多,安抚道:“预知梦是警示。”

  上官昀沉默了几息,忽然将她紧紧拥入怀中:“别怕,我会保护好你。”

  兰穗岁拍了拍他的背,把话题转了回来:“能见上百宝阁负责的人吗?”

  上官昀点头:“可以安排。”

  他办事的效率很快,隔天就带她来到百宝阁。

  眼前六层高的建筑古色古香,巍峨耸立中散发着气派辉煌。

  每一处都透着岁月的沉淀和财富的堆砌。

  一个身着锦缎的男子便笑脸相迎,态度十分恭敬。

  引着两人穿过涌动的人流,来到了三楼的一间雅间。

  他麻利地奉上茶点,便恭敬地退了出去,临走前还不忘交代一句:“阁主马上就到。”

  兰穗岁端起茶杯,轻轻抿了一口:“我以为会是掌柜之类的来接待,没想到直接惊动了阁主。”

  上官昀微微一笑,解释道:“百宝阁的阁主与外公有些交情,我开了口自然会卖一个面子。”

  两人闲聊了几句,气氛轻松而随意。

  雅间内侧的一扇暗门无声地打开,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。

  男子从头到脚都遮盖得严严实实,头上盖着一件宽大的斗篷兜帽,将整个人都隐藏在阴影中。

  脸上还戴着银色的面具,让人难以窥探真容。

  他的步伐稳健,气息收敛得极好,显然是个高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