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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晨曦初露, 兰穗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麻利地起床。

  简单洗漱后,吃了昨天买的饼子。

  伸手摸了摸干瘪的钱袋,心中暗自叹气,必须尽快赚钱啊。

  盛夏时节,蝉鸣声声。

  空气中的热气扑面而来,让人感觉浑身黏腻不适,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烦闷。

  兰穗岁背上背篓朝着村后的山走去。

  山路崎岖不平,她悠闲的四处乱窜,主要想看看是否能挖到穿越必备人参。

  可惜,没这个运气。

  又晃悠了一圈,还是没发现人参的影子,兰穗岁就果断回家了。

  到达山坡下,远远就能看见一个人影。

  他负手背对院门,身姿修颀挺拔,宛如苍松傲立。

  兰穗岁走过去,将背篓缓缓放在地上。

  背篓轻触地面,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咚响。

  细微声响传入男子的耳际。

  他微微一滞,旋即转过身来,露出那张精心雕琢的脸。

  男子生得极为俊美,周身气质温润如玉,可眉眼间又隐隐透着一抹邪魅,二者却恰到好处的相融,显得气质更加卓然,让人见之难忘。

  兰穗岁眸光一颤,说实话第一眼确实被惊艳到了。

  男子与她目光交汇,启唇轻声道:“你回来了。”

  前世,兰穗岁与五位夫郎相处仅短短一年。

  上半年,彼此相敬如宾,礼甚而情疏。

  下半年,逃荒的苦令他们疲于奔命,日日提心吊胆,防野兽,惕人心,哪有闲情谈情说爱。

  她对五位夫郎了解不深,却心怀愧疚,毕竟他们因她而亡。

  今生重来,她定要护他们周全。

  “妻主。”白漓宴嗓音温润,悄然打破了她的思绪。

  兰穗岁抬眸,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张绝美的脸。

  他往前迈了一步,双手拱手行礼,开口道:“在下白漓宴。”

  他始终笑意盈盈,举手投足间惬意自得。

  然而,那笑意之下,兰穗岁却感受到了一丝淡漠与疏离。

  想想也不奇怪,毕竟两人是第一次见面。

  端庄君子是他维持在表面的假象,根本窥探不到内心的真实。

  兰穗岁微微颔首,算是回了礼,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  正想弯腰去拿起背篓。

  蓦地,眼前黑影一闪,背篓已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稳稳提起。

  白漓宴深谙夫郎本分,悄然跟在了兰穗岁身侧。

  二人共入庭院中。

  白漓宴眸光流转,不着痕迹地打量即将要生活的住所。

  院子虽宽敞开阔,却不难看出其中的荒凉。

  旧门在风中摇摇欲坠,窗户破损不堪,蛛网纵横交错。

  兰穗岁粉颊上染起红晕,解释道:“我自十岁时便离了碧水村,前些时日才回来,购置得此青砖宅院。诸事尚未周全,多处需要修缮。”

  白漓宴点头应道:“妻主勿忧,我并无嫌弃的意思。”

  兰穗岁领着他将宅子逛了一遍,而后指着正房的方向:“除了此房,其余房间你可随意挑选。”

  他选了正房左边的一间。

  屋内空间不大,仅一张破床孤零零地立在中央。

  白漓宴行李不多,将包袱堆在床尾。

  而后在院内寻得一块抹布,挽起袖子便开始打扫卫生。

  临近饭点,兰穗岁做好了饭菜,扬声喊道:“吃饭了。”

  食材是她找里正买的,简简单单却足以果腹。

 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,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。

  白漓宴刚将房间打扫干净,听闻喊声身形蓦然一滞。

  寻常人家多是妻主颐指夫郎效命,妻主屈尊入庖厨的事,实在是凤毛麟角,世间罕有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