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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看着数量惊人的嫁妆,兰穗岁暗自懊恼,悔意顿时涌上心头。

  怪自己方才嘴快,话出口得太急。

  她想若能将这些金银珠宝收入自己的空间。

  说不定就能将其转化为金钱,助异能升级呢!

  刚刚才明确地拒绝了应纾年,这会儿要是反悔,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。

  脑海里又冒出一个不太靠谱的想法。

  要不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试试?

  但念头刚起,心里就咯噔一下。

  万一被发现了,可真是丢脸到姥姥家了。

  她留意观察过,应纾年和他的随从个个身怀武功,身手都颇为不凡,随便哪一个都在她之上。

  她依仗的不过是异能,若真论起实打实的武功,就连白漓宴都能轻松胜过她。

  算了算了,还是老老实实地赚钱吧。

  见人半天都没反应,陆赤华扯了扯她的袖子。

  兰穗岁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,敷衍地应了一句:“好。”

  同样的错误她可不能犯上两次。

  况且,她也并非真的想私吞嫁妆,只不过是想探寻另一种升级途径罢了。

  陆赤华一听这话,顿时喜笑颜开。

  在他看来,妻主对他与旁人截然不同。

  其他夫郎的嫁妆看都不看一眼,唯独收下了他的。

  这份偏爱简直就是明晃晃地摆在明面上。

  兰穗岁全然没有察觉到他这小心思。

  不然,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美好幻想。

  她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怎么搞钱的事儿。

  兰穗岁带着制作好的首批胭脂前去交货,过程十分顺遂,成功得到了尾款。

  身旁相伴的人仍然是陆赤华。

  他呀,活脱脱一个黏人精,紧紧黏在她身旁,怎么甩都甩不掉。

  还振振有词地说是遵循二夫郎的嘱托,要护好妻主的周全。

  甚至还打着这个幌子,妄图晚上赖在她房里不走。

  可惜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。

  只因她本就惧热,独处时的那份清凉惬意,才是她心之所向。

  况且,如今雨露均沾已维持够了,自是乐得逍遥自在。

  陆赤华倒也毫无怨言,每天依旧好脾气地寸步不离跟着她。

  二人相处渐密,情谊日笃,彼此间愈发自然熟络。

  兰穗岁握着刚到手的银票,兴致勃勃地拉着人大肆采买。

  所购之物多为食材,打算归家后一展厨艺。

  她在空间买了份古代制冰方法,便起了做豪华版奶茶的念头。

  这次要加入诸多小料与冰块,夏日饮用再合适不过。

  陆赤华在一旁惊叹连连,忍不住不断夸赞妻主厉害,竟连制冰之术都会。

  他这一嗓子,引得院中众人纷纷侧目,皆好奇地往这边打量。

  老槐树下的应纾年自然也在其中。

  不过他仅仅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,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。

  不多时,奶茶便制作完成。

  兰穗岁从烤炉中取出面包,二者搭配食用,那滋味,惬意至极!

  陆赤华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面包,显然被烫到了。

  他呼哧呼哧地吹着手,还忙不迭地问:“这是何物?从未见过。”

  兰穗岁拿冰块为他敷了敷:“这是以面粉制成的主食,与米饭面条一样可饱腹,且更易保存。”

  陆赤华扇了扇手,待面包冷却后再度拿起,这次终是成功送入嘴中。

  他给出评价:“口感绵软,蓬松而富有弹性,当真好吃!”

  兰穗岁对陆赤华的捧场极为受用。

  无论她做了何种吃食,经他的嘴后,皆成了珍馐美味。

  且他的夸赞发自肺腑,叫下厨的人满心欢愉。

  兰穗岁将面包切成小块,又舀了两碗奶茶:“去,给他们送去。”

  陆赤华鼓着腮帮子,满脸写着不情愿。

  在他看来,大夫郎和四夫郎远不及二夫郎好相处。

  一个木讷寡言,一个冷若寒冰,对妻主的态度亦是冷冰冰的。

  他心中愤懑难平,觉得妻主实在没必要对这二人如此优待。

  一定要挫挫他们的锐气才行,不然若长此以往,如何得了!

  陆赤华终是按捺不住,将内心的不满宣泄而出:“妻主,这些都不够我一个人吃!”

  兰穗岁瞪了他一眼:“还有许多,足够你吃的。

  陆赤华依旧站在原地未动,小声嘟囔着:“妻主,就由着他们这般下去?你瞧瞧这二人,简直把家当成了客栈,实在过分!”

  兰穗岁这才恍然,原来是在替自己鸣不平。

  她眼神瞬间柔和了几分:“赤华,每个人的成长经历与性情皆不相同,你不能强求人人都如你一般,初来便对我掏心掏肺。”

  陆赤华纯粹而不世故,此等品性实属难得。

  但这世间,唯他一人有此心性。

  对于叶懿行和应纾年而言,彼此尚不了解,如今这般互不打扰的状态,实属正常。

  况且他们皆有自己的骄傲与骨气,又怎会主动讨好她。

  这是她一直都清楚的事,即便在前世,他们的态度也并未比现在好上多少。

  结缔强制将互不相识的男女绑在一起,任谁都会心有不甘吧。

  若不是无法解除,兰真想还他们自由。

  如今能维持住表面的平和就已足够,大家也都自在。

  对于这几位夫郎,兰穗岁更多的是包容与尊重。

  这也是当下凤翔国的现状,女子虽娶了众多夫郎,却难以得到一颗真心。

  大家为了结合而结合,每个人都麻木不仁,仿若在完成一项任务。

  陆赤华觉得所言在理,便将心中芥蒂全都放下,欢快的给两人送东西去了。

 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,兰穗岁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无奈的笑意。

  不多时,陆赤华便阴沉着脸折返回来,那模样分明是在表明他心中的不悦。

  兰穗岁在他身旁落座,一脸疑惑的问:“怎么啦?”

  陆赤华满是怨愤地回:“大夫郎说他的一日三餐与小食自有人照料,无需妻主操心。”

  兰穗岁只是轻轻应了声:“嗯”。

  陆赤华诧异的追问:“妻主,你怎么不生气呀?咱们明明是一片好心关心他,他却如此不识好歹。”

  兰穗岁抬手为他顺了顺气,语气平和而温柔:“他有自己的生活规律,也挺好的。”

  陆赤华气鼓鼓地嘟囔道:“以后我连大夫郎的那一份也一并吃了!”

  兰穗岁笑着回应:“好。”

  另一边,应纾年自幼养成了只吃正餐,不喜小食的习惯。

  他只是随意瞥了一眼面包,眉头微微一蹙,只觉这东西形状怪异,是从未见过的饼子。

  他面无表情地吩咐:“端着东西回房。”

  元宝恭敬领命,端着托盘默默地跟在后面。

  他闻着饼散发出的香气,心中满是好奇,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