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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个小太监将东西呈上来,托盘中的赫然是一件龙袍!

  大殿瞬间哗然,众人无比震惊地交换着眼神。

  看来此事还有反转?!

  薛锦文当即起身,大喜:“皇上,臣的感觉不会错,即便那本书是臣冤了战王,但这龙袍又作何解释?”

  “战王,你的野心可不小啊!”

  厉景晨心头一紧,怕得发抖,厉承韫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将那龙袍再三检查。

  怒极反笑:“我若是有心,便该将这龙袍无比精细地绣好,方便来日能加身才是。”

  此言大不敬,周围人吓得登时倒吸冷气,皇帝面色也见不得多好看。

  皇帝轻咳一声,沉声问道:“厉爱卿,是何道理啊?”

  厉承韫吩咐侍卫将龙袍展开,一瞧便是粗制滥造,赶工出来的物件。

  上面的针脚很粗,绣龙身的金线还是缺一块少一块,甚至袖口上还别着一绣花针,一看便是刚绣好不久。

  “还有,”厉承韫抬手指了指龙爪:“薛大人,下次想要陷害我时,请你找一个见过些世面的绣娘。”

  “我厉承韫虽是草根出身,可被封王也有八年了,这龙爪有五指,我还是晓得的。”

  皇帝眉毛抬了抬,定睛一瞧。

  果然,那龙不仅只有两只前爪,缺了后爪,爪上还有六根手指。

  掌事太监当即没忍住笑出声,急忙噤声退下。

  皇帝扶额,黑着脸没好气道:“混账东西,赶紧将这脏东西给朕拿下去烧了!”

  金吾卫悻悻地摸了摸鼻子,赶紧带着‘龙袍’远离这是非之地。

  薛锦文……彻底傻眼。

  他哭丧着脸跪倒在地,吓得快要哭出来:“皇上息怒,此事绝非臣所为啊,冤枉王爷一事,臣愿意道歉!”

  薛锦文攥紧的拳头骨节泛白,她的绣工不是一向最好吗?

  怎么能在此时出纰漏。

  还有那六指龙爪……真真儿是没见过世面的土鳖!

  苏瑜肚子‘咕咕’叫个不停,捧着小肚子不高兴道:“爹爹今晨带小瑜和哥哥去吃饭,但大家都说小瑜的爹爹是要谋反的坏人,不给小瑜吃饭,小瑜现在快要饿晕啦。”

  她做了一个极为夸张的表情,然后闷声道:“皇爷爷,如果道歉有用,要大狱做什么哇?”

  她记得,就是这个薛锦文,几次三番地跳出来,想要陷害爹爹。

  不能就这么算了!

  薛锦文盯着苏瑜目眦欲裂,但不等他争辩,皇帝已经拍板。

  “传朕旨意,翰林院侍读薛锦文,言行无状,欺君罔上,念在其为朝廷有功,且为初犯,罚闭门思过一月,扣三年月俸,另降为从六品翰林院修撰,不得有误。”

  众卿齐刷刷叩首:“皇上圣明!”

  他们心脏都凉了半截,纷纷庆幸自己没有跟着薛锦文一起为难战王,否则现在连降两品的,就是他们了。

  薛锦文丧头丧脑的退下,仿佛失了魂。

  其余人等也纷纷离开,生怕再被殃及。

  皇帝好笑地盯着苏瑜瞧:“这般,你可满意了?”

  苏瑜眨眨眼,奶声奶气:“小瑜觉得,勉强勉强吧~~~”

  这话逗得皇帝一阵开怀大笑。

  三人离开前,皇帝还下旨着人去修缮苏氏的衣冠冢,又赏了些金银玉器给王府,以示安慰。

  ……

  从皇宫离开后,厉承韫第一时间带苏瑜和厉景晨去了饭庄。

  仍是今晨将他们赶出来的烟雨楼。

  但此时的小二笑得一脸谄媚,毕竟一炷香之前,金吾卫来张榜,澄清战王无罪。

  薛侍读……不,现在应该是薛修撰了,被皇帝重罚。

  “王爷,您大人大量,别跟小的我一般见识,我家掌柜的说今日午膳给您免单呢!”

  厉承韫将菜单交给苏瑜,面无表情道:“不用,我们点的多。”

  不是他客气,他只是怕将这店吃空了,让老板为难。

  “诶呦,您这可就是打我们掌柜的脸,您三人能吃多少啊?”

  店小二没忍住发笑,但很快他就愣住。

  苏瑜指了指三道素菜,眼眸腾起灼灼光芒:“这个、这个……还有这个。”

  “都不要,其他的,都要嗷。”

  店小二下意识答应,下一刻猛地瞪大眼睛,只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  厉承韫睨了他一眼,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:“去准备吧,要快。”

  饿了这许久,苏瑜的面色很是苍白,看起来虚弱无力,厉承韫眼瞅着一阵心疼。

  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,直接变成了结巴:“啊啊……好。”

  然后他撒丫子就往外跑。

  一阵后怕:乖乖,幸亏方才没把话说死,毕竟他们家荤素、主食、汤菜、烧烤足足有三百多样,每道菜最少也要五十文钱。

  几乎全点一遍……这得要多少银子啊!

  苏瑜这次真的饿狠了。

  她着急地往嘴里扒饭,厉承韫和厉景晨一人为她剥虾,一人为她剔蟹。

  一边吃一边嘀咕道:“爹爹、哥哥(嚼嚼嚼)西湖醋鱼不好次(嚼嚼嚼)明日吃涮锅子成不(嚼嚼嚼)”

  厉承韫满脸爱意,掏出帕子为她擦了擦油嘴:“好。”

  厉景晨想了想,凑到厉承韫身边:“爹爹,那龙袍的绣工和小姑的手艺像极了,您说……”

  话音未落便被厉承韫打断。

  他拧着眉头,想到厉云菲带人来指认自己的模样,厉承韫一阵难过。

  但:“阿晨,爹爹答应了,不会再怀疑你小姑,那东西是薛锦文买通了金吾卫也说不定。”

  “爹爹会继续排查府中有无奸细,你还小,这些事情费心耗神,你不必忧心了。”

  厉景晨嘴唇动了动,只好点了头。

  ……

  王府。

  三人方才下马车,厉老太太便哭着扑了出来。

  “欸呦喂,儿啊,你受委屈了啊,幸亏你没事,若是你有个好歹,娘也不活了!”

  得知厉承韫被金吾卫带走,厉老太太哭得肝肠寸断,如今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要昏倒,幸亏被厉承韫扶住。

  “娘,我们这不是好好回来了,儿子先扶您去歇息。”

  厉老太太上了年纪,情绪经不住大起大落,府医开了安神汤便睡下了。

  厉承韫来到书房,他的亲信侍卫墨迦跪地抱拳。

  “王爷,属下有一事必须禀报。”

  “金吾卫入府之前,厉夫人曾入您房门,龙袍是在您床底被发现,还有……属下看到成轩少爷在墙角,烧了许多金丝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