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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李桂花又羞又怒又怕,双手死死地抱在胸前,蜷缩在地上,浑身都在发抖。

  “别过来!你走!你给我走!”她声音嘶哑,带着哭腔,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。

  她越是这样,高远心里的愧疚和自责就越是排山倒海。

  他知道自己百口莫辩。

  第一次是意图不轨,第二次是**,现在更是把人给惊得摔倒在地。

  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

  “对不起,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回来还你的毛巾……”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,声音都在抖。

  他摊开手,那块皱巴巴的毛巾掉在了地上。

  李桂花看了一眼地上的毛巾,哭得更凶了,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。

  “你还回来干什么?你就是想来看我笑话的!你这个流氓!**!”她一边哭骂,一边挣扎着想爬起来,可胳膊一用力,就疼得她龇牙咧嘴。

  高远看着她雪白的胳膊上迅速红肿起来的一块,心疼得无以复加。

  “你别动,你受伤了!”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,伸手就去扶她的胳膊。

  “别碰我!”李桂花激烈地挣扎。

  可她一个女人的力气,哪里比得过高远。

  他铁了心要扶她,双臂一用力,便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。

  温香软玉,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。

  这一次,比刚才隔着衣服的触碰,要猛烈千百倍。

  光滑温热的肌肤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和手臂,那股熟悉的混杂着汗味和皂角香的女人气息,霸道地彻底地侵占了他所有的感官。

  高远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一个地方。

  他抱着她,想把她放到床上去,可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,一步也挪不动。

  怀里的人儿还在哭泣,还在象征性地挣扎,那柔软的身体在他怀里扭动,每一次摩擦,都像是一簇火苗,点燃他理智的引线。

  陈兰芝的警告、君子的体面、道德的枷锁……

  在这一刻,被烧得灰飞烟灭。

  高远的呼吸变得粗重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。

  他低下头,看着怀里那张梨花带雨又羞又愤的脸。

  那微微张开、还在哭泣的嘴唇,像一颗熟透了的樱桃,散发着致命的诱惑。

  李桂花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。

  她也感觉到了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身体上的变化,那滚烫的温度,粗重的喘息,都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,将她牢牢地网住。

  她抬起氤氲着水汽的眼睛,望着他。

  那眼神里,有惊恐,有羞愤,却也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沉沦。

  高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,低吼一声,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。

  “唔……”

  李桂花猛地瞪大了眼睛,所有的挣扎和反抗,都在这个吻里,化作了一声模糊的呜咽,最后,渐渐消弭。

  屋外的阳光开始西斜,将一室的狼藉与旖旎,都染上了一层昏黄的暧昧的颜色。

  门,不知何时被风带上,发出一声轻微的“吱呀”声,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。

  米,已成饭。

  ……

  屋子里,光线昏沉,空气黏腻,混杂着汗水和情欲的气味,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高远死死罩住。

  理智的堤坝一旦决口,汹涌的欲望便如洪水猛兽,再也关押不住。

  高远像一头被从笼中放出的野兽,在最初的冲动过后,短暂的清醒带来的是更深的恐慌和无措。

  他看着身下那个像破碎娃娃一样,双目紧闭,眼角挂着泪痕的女人,心脏被巨大的羞愧和罪恶感攥紧,几乎无法呼吸。

  他毁了她。

  这个念头像烙铁一样,烫在他的心上。

  可当他试图从那具柔软温热的身体上撤离时,怀里的人一声若有似无的呜咽,一丝轻微的颤抖,又像是最致命的钩子,将他牢牢勾住。

  那残存的属于她的温热和香气,非但没能让他冷静,反而点燃了另一把火。

  一把混合着愧疚怜惜和原始占有欲的,更加凶猛的大火。

  他想,已经错了,错得离谱,错得无法挽回。

  既然已经是个**,那再**一点,又有什么区别?

  与其说是放纵,不如说是一种自暴自弃的沉沦。

  他再一次覆了上去,动作比之前更加粗暴,像是在惩罚她,又像是在惩罚自己。

  窗外的天色,从昏黄渐渐转为深沉的暮色。

  屋内的光影变幻,将床上的纠缠拉扯出光怪陆离的影子。

  高远不知疲倦,也忘了时间。

  他只知道,每一次的沉沦,都能让他短暂地忘记自己是个多么卑劣的人,忘记陈兰芝阿姨那张失望的脸,忘记自己曾经信奉的那些君子准则。

  直到最后,当他筋疲力尽地倒在李桂花身边,粗重地喘息时,无边的空虚和悔恨才如潮水般,将他彻底淹没。

 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,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。

  “呜……呜呜……”

  压抑的细碎的哭声,像一根针,一下一下扎在高远最敏感的神经上。

  他僵硬地转过头。

  李桂花蜷缩着身子,背对着他,瘦削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,像一片风雨中飘摇的落叶。

  她没有大声哭骂,只是这样无声地饮泣,反而更显得绝望和凄惨。

  高远的心,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揉搓着,疼得他缩成一团。

  他坐起身,看着一片狼藉的床铺,和那个蜷缩在床角,仿佛被世界抛弃的女人,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烧红的炭,又干又疼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  他想伸手去碰碰她,可那只手抬到半空,却重若千斤,怎么也落不下去。

  他都干了些什么?

  他强迫了一个无助的女人,一个孩子的母亲。

  而且还不止一次!

  他是个畜生。

  “对……对不起。”高远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,“李同志,我……”

  李桂花肩膀的抖动更加剧烈了,她猛地转过身,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,像受惊的兔子,惊恐地望着他。

  她下意识地扯过一旁的薄被,紧紧地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,仿佛高远是什么会吃人的怪物。

  “你别过来!”她声音嘶哑,带着浓重的鼻音,“你走……你快走啊!”

  她越是这样,高远就越是心如刀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