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临。

  照片上的35根木头全部伐好,堆放成了一座木山。

  沈文带了雨布,给黄花梨盖上。

  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

  小心使得万年船,要是因为淋个雨,损失个千把块钱,那才叫肉疼。

  忙活好以后,老坛摇着小木船回来,小木船一次只能坐六七个人。

  老谭先送一批,再回来接。

  来回折腾一个多小时,所有人全部回到了望海岛。

  先回到望海岛的,已经把晚饭做起来。

  还搞了篝火。

  倒不是要搞个气氛,而是岛上没有电,自然也没有灯。

  总不能摸黑做饭。

  营房门口的空地,灯火通明,老潭看着直笑:“从我来到望海岛,还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。”

  “真好啊。”

  黑仔接话:“老汤,只要你不觉得我们烦,以后我们出海过来这边,都会来蹭吃蹭喝。”

  老潭说道:“随时欢迎,随时欢迎。”

  沈文笑道:“先别说以后了。”

  “作为东道主,今天可以把我们陪好。”

  其他人跟着起哄。

  老潭满脸通红,纯粹是激动的。

  回到岛上。

  沈文带头,先冲到海里洗个澡,把一身的油污和木屑洗干净以后,回到岛上再用水冲洗一遍。

  冰凉干净的水,从头顶冲到脚底板,别提多少爽了。

  一盆不够,还可以再来一盆。

  这要是以前。

  老谭是想都不敢想的。

  淡水在岛上算是最重要的资源,在岛上实在是没有吃的了,还可以用海鲜充饥。

  那要是没有淡水,他会渴死在岛上。

  当然了,话是这么说没错,即便是没有补给,他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来补充淡水。

  但不论是怎么样收集淡水,他也是不可能这么奢侈的,用可以喝的淡水来冲洗身子的。

  现在嘛。

  他也没太节省。

  该洗就洗。

  用沈文劝他的话,别没苦硬吃。

  “老潭,这是洗发水,你试试看以后别再用肥皂洗头了。”

  老潭接过来。

  挤了一些到手上,然后到头上用力地揉搓,有泡沫出来。

  闻起来还是香的。

  搓了一会,再用水冲掉,老坛揉了揉头发,然后把手指戳到鼻尖闻了闻。

  真的是香的。

  洗好澡出来,看着一群人聚在一起做饭打闹,如此热闹的景象,他真的感觉像是在做梦。

  沈文问道:“老潭,用着咋样?”

  老潭笑道:“好用,怪香的。”

  “我以前相亲要拾掇的这么好,没准就成了。”

  沈文说道:“莫急。”

  “以后有的是机会。”

  “我给你买了两瓶,你先用着。”

  老潭点点头。

  因为沈文,他现在这日子过的可真是好。

  饭菜做好。

  点了好几根蜡烛用来照明,虽然还一些暗,但夹菜是够用了。

  跟着就把篝火给灭了,烧出来的炭火也没浪费,烤了牛肉和一些海鲜。

  滋滋冒油。

  大家坐下来,先喝了一杯酒。

  自然而然,沈文成为了中心,都抢着跟他喝酒。

  轮了一圈。

  沈文也招架不住,让大家随意。

  沈小军坐过来,说道:“文叔,天天吃的这么好,玩得这么开心,我们的工资就不要了。”

  沈文一愣:“这说的哪里的话?”

  沈小军说道:“我们都知道你这一趟过来无人岛伐木是不赚钱的。”

  “我们都是跟着你混的,是你的马仔,怎能让你亏钱给我们工资。”

  他说完,坐在旁边的几个家伙也跟着点头。

  沈文给几人扔烟,自己也点了一根,说道:“你们傻叼啊。”

  “当小弟的,操什么大哥的心。”

  “放心吧,我这一趟不会亏钱,还会赚钱。”

  沈小军:“叔,怎么会赚钱?”

  “就这些树,在咱们那边伐了去买,都不一定能赚多少钱。”

  沈文说道:“那我问你,咱们那边的树是不是得买?是不是要花钱?”

  “这边的树可都是不要钱的。”

  “还有今天我过来以后,咱们伐的那些树都是卖给木雕厂的。”

  “我和木雕厂的老板谈妥,价格比卖给木材厂高多了。”

  沈小军挠挠头:“哦,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
  旁人立刻扭转话锋:“小军,我就说你不用替文哥担心,文哥的人脉广着呢。”

  “就是,你瞧不起文哥,自罚一杯。”

  沈小军喝了一杯:“玛德,不要工资还是你丫的说的。”

  “你有证据吗?”

  “我要有证据,绝对报警抓你。”

  “喝酒,喝酒。”

  吃吃闹闹,啤酒瓶散落一地。

  吃喝好,沈文去睡觉,进营房里,大家睡的大通铺。

  天比较热,铺上凉席就可以睡。

  鼾声如雷。

  谁也别嫌弃谁。

  老潭没多喝,收拾好以后,摸黑转了一圈,这才回来睡。

  ……

  另一边。

  小溪村。

  连蚌也在喝酒。

  是在李安全家里。

  陪酒的是张绣汶,她被抓起来了,当天就被放出来了。

  毕竟事不大。

  除了张绣汶,就桌上还有李安全的叔伯,李家族老坐在首位,陪着笑:“连支书,这一万块也太多了。”

  连蚌放下酒杯,叹口气说道:“我也知道,一万块不是小数目。”

  “但谁让安全和阿彪偷人家青蟹,人家现在就咬死了说损失的青蟹价值一万多。”

  “少一分就不行。”

  “我是好说歹说,人家才愿意和解。”

  大家听完,都沉默了。

  情况都了解,李安全他们哥俩偷的青蟹,总共才卖了两千不到。

  这直接翻了五倍。

  这下子不光丢了人,还丢了钱。

  每个人都在心里面狂骂李安全哥俩,但能咋办?

  人还是要救的啊。

  年纪轻轻的,都还没结婚生子,怎么真让他们蹲局子吧。

  张绣汶说道:“这钱,我和二哥家一人一半。”

  对面男人喊了起来:“阿彪是被安全喊去的,充其量就是个从犯,凭啥出一半?”

  “我家现在就两千块钱。”

  “都在这。”

  说着话,一沓钱拍在了桌子上。

  张绣汶没办法,只能点点头:“行,我出八千。”

  “连支书,你看看什么时候约对方?”

  连蚌喝了口酒:“嗐,别着急。”

  张绣汶看他把酒杯放下,赶紧给满上:“连支书,怎么能不着急。”

  “我恨不得孩子现在就回家。”

  连蚌咳嗽一声:“绣汶啊,你要是舍得疏通,我就这么给你说。”

  “明天你儿子就能回家。”

  张绣汶激动了:“连支书,这可是你说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