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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经过了最初的慌乱后,就算再不想相信,人们也得承认世界变了。

  吵闹过后,大家回过神来,立马想到了什么。顿时,整座大楼沉寂下来。

  萧锦从未感到这样安静过。

  不,与其说是安静,倒不如说是死寂。

  像是在担忧什么似的,谁也不敢出声!

  很快,萧锦的预言变成了现实。

  今天是物资该发放的时候,可幸存者们望眼欲穿,却连一丝车子的声音都没听到。

  "**!物资车怎么还没来,不会是不来了吧!”

  “爸爸,我们是不是要饿死了?”

  “好疼啊,给我药、给我药……”

  到处都是哀嚎的声音,恐惧、饥饿、疼痛!

  突然,萧锦突然,萧锦的脚步在空旷的居室中回响,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时间的缝隙里,带着一种莫名的沉重。他缓缓踱至门边,心脏莫名地加速跳动,仿佛预感到了即将降临的风暴。他深吸一口气,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凉的门板上,试图捕捉外界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。

  走廊里,原本沉寂的空气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慌乱脚步声撕裂,它们急促而沉重,如同夜色中逃窜的野兽,带着无尽的恐慌与不安。紧接着,一个声音,带着近乎绝望的哭喊,歇斯底里地拍打着对面邻居家的门扉:“王婶!王婶!求求您,借我点水!我儿子……我儿子发烧了,烧得滚烫!”那声音里,夹杂着母亲的焦虑与无助,以及对生存的深切渴望。

  然而,回应她的,只有死一般的寂静。那扇门,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封印,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。整栋楼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静音键,所有的呼救、所有的恳求,都如同投入深渊的石子,悄无声息地沉没,只留下一片压抑得令人窒息的空白。

  萧锦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他深知,这不仅仅是一个孩子生病那么简单。外面的世界,或许正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,一场足以颠覆所有人平静生活的巨大灾难。真正的混乱,就像一头被囚禁已久的巨兽,正蠢蠢欲动,准备挣脱束缚,将整个世界吞噬进无尽的黑暗与混乱之中……

  他紧握着门把手,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,目光穿过紧闭的门缝,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墙壁,看见那即将崩塌的秩序,以及在那之后,隐藏着的未知与危险。萧锦知道,他必须做好准备,为了自己,也为了那些在这漫漫长夜中无助挣扎的人们。因为,当第一缕曙光穿透黑暗之前,总是最为黑暗的时刻。

  萧锦走到门边,将耳朵贴在门上。

  走廊里传来慌乱的脚步声,有人歇斯底里地拍打着邻居的门:"王婶!借我点水!我儿子发烧了!"

  没有回应。

  整栋楼像被按下了静音键,所有求助声都石沉大海。

  真正的混乱,马上就要开始了……

  下午3点17分,整栋公寓陷入诡异的寂静。

  没有孩子的哭闹,没有夫妻的争吵,甚至没有电视机的声音——电力也在半小时前中断了。

  萧锦坐在黑暗中,手里把玩着一把军刺。

  她能听到隔壁那对夫妻压低的争执:

  "...就剩半瓶水了..."

  "...去楼下张老师家看看..."

  "你疯了!现在出去?"

 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。

  直播间弹幕疯狂滚动:

  "这气氛太压抑了!"

  "大佬怎么不开灯?"

  "楼上傻吗?现在开灯不等于告诉别人这里有物资?"

  萧锦关闭了弹幕显示。

  她不需要观众指点,末日生存的法则早已刻进骨髓——

  **安静,就是最好的防御。**

  深夜11点48分,萧锦被一声尖叫惊醒。

  "啊——别过来!求求你们!"

  声音来自三楼,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和玻璃碎裂的声音。

  萧锦瞬间清醒,军刺已然握在手中。

  隔壁传来床板咯吱声,那对夫妻显然也醒了。

  "...是抢劫..."女人颤抖的声音透过墙壁传来。

  男人压低声音:"把菜刀拿来。"

  楼下的骚动越来越近。

  "砰!"

  四楼某户的门被暴力破开。

  "粮食藏哪了?!"

  "没有...真的没有..."

  "啊——!"

  惨叫声戛然而止。

  萧锦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缩。

  **猎杀,开始了。**

  脚步声来到了五楼。

  "这家!门锁着!"

  "撞开!"

  "砰!砰!"

  沉重的撞击声震得整层楼都在颤抖。

  萧锦悄无声息地来到门后,从猫眼向外望去——

  三个蒙面壮汉正在踹隔壁夫妻的门,手里拿着消防斧和钢管。

  "操!这门真结实!"

  "老三,拿撬棍来!"

  门内的女人发出崩溃的哭喊:"求求你们走吧!我们真的没吃的了!"

  回答她的是一记更猛烈的撞击。

  "咔嚓!"

  门框裂开一条缝隙。

  萧锦冷静地给霰弹枪上膛。

  "轰!"

  隔壁的门终于被撞开。

  惨叫声、求饶声、重物击打声混作一团。

  突然,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冲进走廊,正是隔壁的丈夫。他的一条胳膊不自然地扭曲着,身后追着两个暴徒。

  "救命!救救我!"

  他的目光绝望地扫过一扇扇紧闭的房门,最后定格在萧锦的门前——

  猫眼里,他与萧锦四目相对。

  "帮帮..."

  话音未落,一根钢管重重砸在他后脑勺上。

  男人扑倒在地,抽搐几下就不再动弹。

  暴徒踩着他的尸体,环顾四周:"还有谁想多管闲事?"

  整层楼鸦雀无声。

  暴徒满意地笑了,弯腰搜刮男人身上的钥匙。

  就在这时——

  "咔嚓。"

  萧锦的门锁轻轻响了一声。

  门开了一条缝。

  暴徒警觉抬头,却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伸了出来。

  "你..."

  "砰!"

  霰弹枪的轰鸣震碎夜空。

  暴徒的胸口炸开碗大的血洞,倒飞出去撞在墙上。

  他的同伴还没反应过来,第二枪已经轰碎了他的膝盖。

  "啊——我的腿!"

  萧锦踏出房门,军刺寒光一闪,终结了惨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