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远东的眼神骤然变得阴鸷,“换个条件!”

  陈白露摇了摇头,她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挑衅,“我只有这一个要求。”

 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,指尖带着刻意的缓慢和撩拨,“我查过了,你的妻子已经不在了,你单身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结婚了!你放心,你的儿子陆怀安我会当做亲生的一样。”

  她陈白露自小就被所有人嘲笑,母亲天生聋哑,父亲小时候因为生病也变成了聋哑人。她努力着想要向上爬,她想要向所有人证明,她陈白露不需要人可怜。

  她要让所有看不起她,欺辱她的人后悔。

  她一开始想要缠着陆远泽,当一个团长夫人。

 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被苏晚晚那个**人勾走了。

  幸好,老天有眼,又来了一个陆师长。

  她幸运的听到了他跟周明之间不可告人的交易。她必须要以此拿捏陆远东,爬上师长夫人的位置。

  陆远东轻笑一声,“美人主动求婚,我自然求之不得。只是我得打结婚申请报告,还得通知父母。时间上恐怕......”

  “那我可不一定能管得住我的嘴,如果我在陆远泽任务结束之前说漏了嘴,你跟周营长恐怕就白忙活一场了!”陈白露似乎也失去了耐心。

  陆远东看向陈白露,那目光似乎要刺穿她的皮囊。

  陈白露被他看得心底发寒,但是依旧强壮镇定。

  几秒钟的沉默,漫长地如同一个世纪。

  终于,陆远东缓缓开口,“可以!”

  ......

  苏晚晚在招待所休息了一夜,第二天才一瘸一拐地抱着孩子回到了家属院。

  快走到家门口时,她忍不住皱了皱眉。

  只见,陈白露像尊门神似的,叉腰杵在院门口。

  她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眉宇间那股飞扬跋扈的得意劲儿,简直要冲破天际。

  “哟!这不是咱们陆团长的好家属嘛!”陈白露尖利的声音划破清晨的空气,目光挑剔地在苏晚晚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怀里的孩子身上扫过,充满鄙夷,“抱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,一大早才回营区?陆团长刚走,你这行为作风,是不是太放浪了点?谁知道是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!”

  “姓陈的,你嘴巴放干净点!”苏晚晚的火气“噌”一下就上来了,这人一大早堵自家门口就是来吵架的?

  “我送孩子去派出所登记备案,程序正当合理!倒是你,大清早堵我家门口,满嘴喷粪,你安的什么心?”

  “我安的什么心?”陈白露冷笑一声,下巴抬得更高,特意晃了晃手腕上明晃晃的新手表,“我现在可是师长夫人!有责任和义务维护咱们营区的安全稳定和良好风气!

  像你这样行为不检点、还带着个不清不楚野种的人,谁知道会不会对营区安全造成隐患?说不定就是敌特分子扔进来混淆视听的!”

  “师长夫人?”苏晚晚简直气笑了。她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,“来,让我看看结婚证!”

  “结婚证马上就下来,陆远东你知道吧?我跟他已经打了结婚报告了!”陈白露笑得很是得意。

  苏晚晚一愣,陆远东看上了陈白露?

  两人的吵闹声,很快吸引了许多家属。正打算找苏晚晚的陆远初也被陈白露的话给惊到了。

  她大哥刚来安城就给自己找了个续弦?大嫂去世很多年了,他都清心寡欲地不肯再娶,如今竟然看上了这么一个女人?

  苏晚晚懒得理会陈白露,拿出钥匙开门就要进去。

  陈白露不依不饶道:“你的问题还没交代清楚,别想跑!”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苏晚晚的手。

  苏晚晚嫌恶地一巴掌甩到了陈白露的脸上,“我警告你,别惹我!”

  陈白露被打了脸,顿时气急败坏,“你敢打我?”说着她就扑向苏晚晚。

  陆远初连忙冲过来从苏晚晚手里接过孩子。

  苏晚晚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,她直接一腿扫过去,陈白露便摔了个狗**。

  “苏晚晚!我跟你拼了!”陈白露挣扎着站起身。

  苏晚晚却是冷笑道:“你的哪条手臂敢碰我一下,我就敢废了你哪一条手臂!”

  “吵吵嚷嚷的干什么?!”

  一道中气十足、带着明显怒火的吼声从人群外围传来。围观的人群迅速分开一条道,只见政委常星河虎着脸,迈着大步匆匆赶来,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卫员。

  他严厉地扫了一眼陈白露。

  “陈白露同志!”常星河的声音洪亮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,响彻整个小院,“你这是在做什么?!”

  陈白露被常星河的气势慑了一下,但立刻又挺起胸脯,指着苏晚晚辩解:“常政委!您来得正好!这个女人行为不检点,带着个身份不明的孩子,昨晚夜不归宿!严重破坏营区风纪!我作为师长夫人……”

  “你给我住口!”常星河猛地打断她,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提高了八度,额角青筋隐隐跳动。他指着陈白露,手指气得都有些颤抖:

  “师长夫人?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吗?!结婚报告批了吗?”

  常星河胸膛剧烈起伏着,显然是气得不轻。他目光如炬地逼视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的陈白露,一字一句,声音沉重而有力,清晰地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:

  “人家男人——咱们的陆团长!现在,此刻!正在前方最危险的地方执行任务!

  冒着枪林弹雨,守卫国土!保护的是谁的安全?保护的难道不也有你陈白露的安全?!你倒好!趁人家男人不在家,拿个还没影的‘师长夫人’身份当令箭,欺负到军属头上来了?!”

  这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扇在陈白露脸上。她精心描绘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那骤然失去的血色。

  周围围观的军属们更是瞬间哗然,看向陈白露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愤怒。窃窃私语声迅速响起:

  “就是!陆团长才刚走!”

  “太欺负人了!晚晚腿还伤着呢!”

  “凭啥啊?靠着男人耍威风?”

  “还没当上夫人呢,就这么嚣张跋扈了?”

  陈白露被这骤变的局面和众人的目光刺得浑身不自在,又气又羞,想反驳却又被常星河那番大义凛然的话堵得死死的。

  “我…...我是为了营区好!”她色厉内荏地梗着脖子辩驳。

  “营区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!”常星河毫不留情地斥责,“营区的秩序和安全自有我们部队的保卫部门负责!轮不到你在这里越俎代庖、兴风作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