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香的眼泪,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,“哗啦啦”地往下淌,瞬间就把林澈胸前的衣服浸湿了一大片。

  面对猛虎、面对黑云寨的亡命徒都面不改色、勇猛无比的林澈,此刻彻底慌了神!

  比被老虎追还慌!

  “哎?哎?香儿?香儿你这是怎么了?”

  “夫君要当官了,这是大喜事啊!你哭啥?哭啥啊?”

  林澈手忙脚乱,想给她擦眼泪,又怕弄疼她,笨拙地拍着她的背。

  心里哀嚎:我的老天爷啊!

  这可比对付老虎难多了!家里的娇妻才是终极BOSS啊!

  如梦也连忙上前安慰;

  “大姐,夫君立了功,马上就要当官了,这是大喜事啊!”

  梅香一边哭得抽抽噎噎,一边紧紧抱着林澈不撒手,断断续续地说:

  “我…我高兴…我高兴啊!”

  “呜呜呜…我家当家的要当官了!”

  “你哥要是知道了…在地下…在地下也得高兴疯了!”

  “呜呜呜…”

 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,脸上又是笑又是哭,表情管理彻底失败!

  “可是…可是我后怕啊小叔!”

  “那是老虎!吃人的大虫!呜呜呜…你要是有个…有个三长两短…你让我…让我们怎么活啊!”

  “呜呜呜呜…”

  原来是这样!

  林澈心里又暖又心疼。

  他赶紧把怀里哭成泪人儿的小妻子搂紧了些,用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哄着:

  “不怕不怕!香儿乖,不怕!你看夫君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吗?胳膊腿都在,一点油皮都没蹭破!真的!哥跟你保证!”

  为了增加可信度,他还夸张地转了个圈,拍拍胸口,踢踢腿。

  “你看,完好无损!生龙活虎!比在床上还精神!”

  在林澈连哄带骗加“战略忽悠”下,梅香总算破涕为笑。

  .....

  黑云寨这疙瘤,海拔挺高,风景嘛...也就那样。

  一名手下冲入大厅,最里头摆着把铺了张灰不溜秋狼皮的宽大椅子,严勇就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,满脸络腮胡子,跟贴了块毛毯似的。

  “嘿嘿嘿,大当家的!”

  “这回兄弟们下山,手气不错,顺手请回来几个小娘子!”

  “您看...这晚上...兄弟们能不能...嘿嘿嘿...那“嘿嘿嘿”里包含的意思,是个人都懂。

  严勇眼皮都没抬,声如洪钟:

  “哼!瞅瞅你们那点出息!带兄弟们乐呵去吧!不过都给老子把招子放亮点儿!”

  “别他**乐极生悲,最后栽在女人肚皮上!”

  “大当家的您放一百二十个心,兄弟们心里有数!”

  严勇这才点了点头,刚想挥挥手让属下滚蛋。

  手下又一脸**笑道:

  “对了大当家的,还有桩事儿!白石村那个马三的媳妇儿,又来了!”

  “这会儿正在外头候着呢!”

  一听到马氏!

  严勇那对藏在浓密毛发里的小眼睛,“蹭”的一下亮了好几瓦!

  那娘们儿!

  皮肤嫩得能掐出水!

  身段儿扭起来跟水蛇似的,那叫一个勾人!

  特别是床上的功夫,那可是勾人的紧,只一次就让他食髓知味,甚至忘了老爷给他下的杀令...

  比刚才手下说的那几个“战利品”强了不知多少条街,他喉哦不自觉地滚了滚:

  “哦?她来了?带进来吧!“

  “好嘞!”

  不多时,门口的光线被一个摇曳的身姿给挡住了。

  马氏扭着她那杨柳细腰,一步三摇地晃进了大厅。

  那走路姿势,怎么说呢,自带鼓风机效果,裙摆都跟着荡漾。

  她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,滴溜溜一转精准地落在了上首的严勇身上。

  红唇未启,先是一声能把人骨头都叫酥了的娇呼:

  “哟~~~这不是咱们顶天立地、威震八方的大当家的嘛~~~”

  那尾音拖得长长的,拐了好几个弯儿,听得人心里直痒痒。

  严勇感觉自己那硬邦邦的胡子挂儿都软了几分,他努力绷着脸,但嘴角已经有点不受控制地想往上翘:

  “哈哈!马家媳妇儿,你不是才走两天嘛,咋又折返回来了,有事儿?”

  他一边说,一边拿眼珠子使劲儿在马氏身上“扫描”。

  嗯,确认过眼神,还是那么傲人!

  那身段,那眼神儿里的钩子,比寨子里那些抢来的唐脂俗粉强了不知多少倍!

  马氏闻言,小嘴一撅,嗔怪地白了他眼,那眼神儿能把铁汉化成绕指柔:

  “我这不是想当家了嘛?”

  “我夫君死了,靠山也没了,与其在下面吃苦受累,还不如跟着您呢!”

  话音未落,她那双穿着绣花鞋的小脚就跟踩了莲花似的朝严勇走了过去。

  走到近前,非但没停,反而身子一软,直接就坐到了严勇那肌肉结的大腿上!

  两根葱白似的手指头,还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,就这么轻轻巧巧地在他那厚实的胸膜上划拉了两下,跟挠痒痒似的。

  她仰起那张艳若桃李的小脸,吐气如兰:

  “大当家的~~~两天没见着你,如隔三秋啊!”

  “您这心里头...就没偷偷地想过奴家一点点儿?”

  那声音软糯的,能直接滴出蜜糖来。

  严勇只觉得一股热气从大腿根儿直冲脑门儿,他强忍着把人按倒的冲动。

  故意板着脸,大手却不由自主地揽住了那纤细的腰肢,嘿嘿笑道:

  “喷喷,马家媳妇儿,你这套功夫...平时也是这么伺候县老爷的?”

  他特意把“侍候”两字咬得贼重,带着点醋意和探究。

  一提到“县老爷”三个字,马氏那张娇媚的脸蛋儿瞬间就跨了下来,跟六月的天似的说变就变。

  她撒撒嘴,语气里充满了不掩饰的鄙夷和不耐烦:

  “侍候?”

  “侍候半天,他还不是想杀我?”

  “要不是大当家怜香惜玉,我还有命活?”

  “我当初瞎了眼,才看上他!”

  “本想着他能为我做主,为我报仇,他却想要我的命...”

  “他的实力和能力,跟大当家比起来,连提鞋都不配...”

  她越说越来气,仿佛胡庸就站在眼前让她骂似的。

  骂完了,她立刻又变回那副柔情似水的模样,像只找到暖炉的小猫,把脸紧紧贴在严勇硬邦邦的胸膛上,娇声道:

  “他在奴家心里,连您脚指头上的泥都比不上!您才是顶天立地的真汉子!这山寨多气派,多宽敞!”

  “跟着您,不光吃香的喝辣的,那前程...啧啧,亮堂堂的没边儿了!”

  她的小算盘打得孵啪响,把这位土匪头子同候舒坦了,自己的仇不仅能报,指不定哪天还能当寨主夫人。

  总好过给那个要自己命的负心汉当情人来的强....